石建國盯著我說道:“小古,我聽別人說,你會捉鬼?”
我愣了一下,半天沒有吭聲,過了一會兒,哈哈大笑起來:“石局長,你真會開玩笑,你可是共產黨員,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你可不要嚇我,我怎麼可能會捉鬼呢?”
石建國卻沒有笑,誠懇的說道:“小古,我實話實說吧,我來請你,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我的兒子石祥就快要死了,我實在是走投無路,請你無論如何要幫幫我。”
說著,石建國撲通一聲竟然跪了下來,眼裏隱隱噙著淚水,我嚇了一跳,連忙起身去扶他:“石局長,你這是幹什麼。”
石建國不肯起來,他抓著我的手說道:“小古,我石建國從來沒有求過什麼人,今天就當我求你了,我給你磕頭,隻求你一定要幫我這一次,你要是不肯幫我,我兒子石祥就死定了。”
吃軟不吃硬一向是我的軟肋,我是最見不得有人在我的麵前哭哭啼啼的,更何況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中年男人,以石建國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若不是遇到莫大的難處,是絕不能夠這樣做的。
我將他扶了起來,說道:“石局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先說給我聽聽,慢慢說,不要著急。”
石建國又點了一根煙,深吸一口說道:“我的兒子石祥在上個月十三號的晚上,一個人開車去寧海,因為速度太快,不小心撞死了一個橫穿馬路的女人,這件事我想你是知道的,電視和報紙上都有登過......”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石建國繼續說道:“本來這純粹就是一起意外的交通事故,雖然石祥是我的兒子,但我一點都沒有護短,該怎麼處理就是怎麼處理,我們通過法院賠償了死者家裏八十萬元,錢都已經給了,死者家裏也接受了這個處理方案。”
我打斷道:“那不是很好嗎?既然死者家裏人沒有意見,不就沒事了嗎?”
石建國痛苦的說道:“要真的沒事就好了,死者家裏人是沒有意見,可死的那個女人有意見,她現在陰魂不散,纏住了石祥,他現在都快要瘋了,開始幾天老是做噩夢,說是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那個女人,我們還以為他是有心理負擔,過段時間就會慢慢好起來的,不曾想到情況反而是越來越嚴重了,每天不是砸東西就是要尋死,我隻好用繩子把他捆在家裏的床上,讓人二十四小時的看著他。”
我想了一下,又問:“那你沒有帶他去看過醫生?”
石建國用右手手背在左手手心上拍了幾下,說道:“怎麼沒有看過,我請來了最好的心理醫生和專家,他們也是束手無策,隻推說石祥是受刺激過度,精神方麵出了問題,可我知道不是這樣的,石祥一定就是被那個死女人給纏住了。”
石建國說著,又要再跪,我趕緊攔住了,他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小古,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你有這個本事,我們家就石祥這一根男丁,他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們這一大家子就都完了。”
聽到這裏,我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經過,石建國的兒子石祥開車撞死一個女人,雖然官麵上已經給了錢,但被撞死的那個女人卻不甘心,死後陰魂不散,纏著石祥決意要他下去陪葬,也難怪石建國這般低三下四,又是求又是拜的腆著老臉來求我。
我沉吟不語,石建國看上去忐忑不安,忽然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忙又說道:“小古,如果是因為報酬方麵的問題,你不用擔心,隻要能救我兒子石祥,你就盡管開口,要多少我給多少,哪怕是傾家蕩產。”
我知道石建國很有點家底子,他當局長這些年,也沒少撈過錢,便暗暗在想:“石祥的人我自然是要救,隻是這石建國,卻也不能讓他占了便宜,就當劫富濟貧了,趁著這次機會,狠狠的叫他出點血。”
想到這兒,我苦笑一聲:“這個......石局長,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