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燈不能跟現在比。也就是在燈泡前麵安上一塊玻璃什麼的,稍後些就是在玻璃片上塗幾個花紋,算是很美觀的了。年輕人結婚能在新房裏安上一兩盞這樣的燈就算時尚的了……”老袁的話讓我們都笑起來了。是啊,才一二十年時間,中國的變化有多大!別說那個時候沒有五彩繽紛、奇妙無比的燈飾樣品,就是在我們文化人的筆下也絕少用上“時尚”二字。
袁達光們的第一盞燈——也可以說是古鎮作為“中國燈都”由民間自製的燈,是在1982年底正式出品的。那盞燈盡管非常簡易,更談不上美觀,但它卻改變了袁達光們和古鎮人“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耕命運!
全民性的古鎮燈飾產業就是從此開始的。它的意義不能用現在的商品意義去看待,它是一個曆史,一個中國農民們想走出一條致富之路的曆史開端,一個後來讓全世界為之驚歎的“燈都”形成的曆史產物!
忘卻了袁達光他們這些開創者的曆史功績,是對古鎮“燈都”偉業現實的一種割裂。
創業何其艱難。袁達光他們的燈製作出來後,因為找不到一個像樣的包裝,隻好存放在他們自己那間簡易的茅棚子裏。
翌年,袁達光們總算找到了一種包裝,於是5個人先是進行了創業的第一個大動作——合股建廠。每人一萬元,在古鎮通往江門的那條西江邊的一個碼頭邊搭了一間茅棚,約一百來平米麵積。“當時沒有用廠名,先試著做。”袁達光說。
初始的賣燈比做燈要難得多。沒有人手,是最要命的事。袁達光和袁玉滿等5人按地區兵分5路在廣東地麵上跑開了……遠的多帶幾箱,隨車托運走;近的用單車馱著,早出晚歸。
“那時現賣現收款,而且多數是賣給公家百貨商店,雖小打小鬧,銷售卻比較穩定。”老袁說。
江邊的茅棚作業不到半年,因為生意興隆,袁達光他們進行了第二次搬家,這回租下了海洲食品站約600平米麵積的一排水泥房子,作為燈具廠房,同時還招用了30多個農民工。古鎮“燈都”發源地——海洲這才正式有了一個有名有姓的燈具廠——“裕華燈飾電器廠”。
“當時我們的廠名還招來當地一些農民們的不解,說燈具就燈具吧,怎麼叫個燈飾?其實我們也是套用了香港燈飾業慣用的‘燈飾’,連我們辦廠的5個人也不是真正弄得明白燈具與燈飾到底有啥區別。”袁達光趣言道。
袁達光他們的“五人”燈廠發大財了!又是一年後,當“裕華燈飾電器廠”達到幾十萬元的銷售時,海洲村的農民們眼睛紅了起來:原來搞燈也能發大財啊!
“幹吧!袁達光他們能幹的事我們也能幹!”“不能讓他們一家發大財,有財大家一起發!”素有商業頭腦的海洲人,目光瞄準“裕華”,第二天就出了個“宏泰”,再後來“麗達”、“華光”等等“燈飾”工廠也就如雨後春筍般誕生了。
不足兩年時間,數裏長的海洲街道成了燈的海洋,到處是賣燈人、燈飾店、燈具廠……尤其傍晚時分,街頭燈光齊放,照得數裏外清晰可見,同時也惹得周邊的百姓心頭癢癢的。
“海洲人發燈財,我們幹嗎還不行動?做燈吧!”先是海洲鄰村,再是海洲鄰村的鄰村,再是延伸到海洲幾裏外的古鎮,於是“中國燈都”從此拉開了史詩般的“建都”神話。
……是什麼樣的神手撥亮了。
奇跡的浪湧無數的魚龍。
什麼樣的罡風也吹不熄。
滾地的閃電穩穩地凝定於。
一千盞一萬盞十萬盞。
燈如瓶如傘如柱。
如銀河裏的卵石時間之所衝冼。
向日葵的花瓣番石榴的籽實。
通通注入24小時的。
陽光搓碎再拚成。
新的閃光的瓔珞掛上大地的前胸。
這是古鎮的萬家燈火。
村民的宮殿光的狂歡節。
詩畫雕塑匠藝與科學的盛宴。
誰是主人誰是賓客。
都是一片燈光璀璨中。
人生隻有一次夢也隻有一次。
我夢見了一萬萬家燈火。
十萬萬家燈火。
照亮萬歲千秋所有的黑夜。
這個夢如此古老。
又如此年輕。
這是著名詩人邵燕祥先生寫給古鎮“燈都”的詩,她如一幅浪漫的寫實畫,即使有人沒機會來古鎮一遊,讀這首詩也能感受到“燈都”那如畫的光與詩……
3000多家注冊燈飾企業;150多億元的年銷售額;80000餘從業人員……聚集在這塊幾十平方公裏的南國小鎮,編織和綻放著世界上最光亮、最華麗、最耀眼、最精美的燈之光與詩的樂章,這便是“中國燈都”——古鎮鎮的風采與魅力所在!
它,小如手掌;它,大如寰球;
它,窗前一月;它,光如太陽。
它是天上的太陽兄弟,它是地上的又一輪新日。
這就是我們中國的“燈都”古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