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記憶中,中秋總是和自己生日同一天。
那年中秋,一台花好月圓的晚會已在電視上閉幕,我還目不轉睛地繼續看廣告節目。
記起老同學聚會,一個男生得意地說:“我兒子最喜歡的電視節目,是廣告!”他的兒子時年六歲。
我不隻六歲,也不喜歡廣告。
我望望窗外,一片月光灑了進來。
中秋,生日,我被活著的人遺忘了。
沒有鮮花,沒有紅燭,沒有巧克力,沒有祝福。
沒有核桃,沒有雪花梨,沒有蛋黃豆沙月餅,沒有團聚。
我望望床頭電話,電話無言。
最後我對自己說:“今晚誰給我打電話來,我就嫁給誰!”
電話沒來,我也沒嫁。
第二年中秋來得遲。
早上,我收到剛叩門的網友來信,約我看中秋月亮。
下午,我收到那位網友急件:“今晚看月亮!”
90年代趙敏留影
90年代趙敏留影
時間約好十點半。
不記得那晚如何挨到十點鍾。十點二十,我從臥室窗口往外看,隻見月夜不見圓月。
此時月亮已升到屋頂。
我住在七樓,一口氣上了屋頂。
一輪圓月朝我奔擁而來,四方雲動,瞬間我被包裹在一片清輝之中。
我抱著溫潤的雙臂,仰望中秋圓月。
天之涯,地之角,此刻還有一位不可名狀的男人在與我同看月亮,相約第二天同時發電子郵件告之對方當時想的是什麼。
“月光光,心慌慌……”我的心海泛出閩南小調。
在這個中秋夜,我被一股莫名的電流擊中了!
第二天,網友發來電子郵件,說他昨晚握著手機蹲在中秋圓月下,對月亮說:“如果她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來,我就去把她娶回來!”
最後手機沒有響。他也沒娶我。
在約好的電子郵件中,我沒有告訴他昨晚想什麼。
中秋第二天,我去了一趟律師事務所,向一個不認識的律師遞交了委托書。此後一個死亡多年的婚姻畫上了句號。
中秋第二天,我打電話向花店訂購了一束紅玫瑰,送花的地址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