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中期趙敏在海南島攝影
野塘野魚,乃當今都市人的夢中之物,被我和老公無意中覓得,實為幸事。此後,老公總是對我戲稱之為“你家的魚塘”,我也樂得照單簽收。每個雙休日,我和老公都騎摩托車去那野塘釣魚。頭天晚上老公親自下廚烙好幾個蔥油大餅,第二天早上我將自家喝光的礦泉水瓶子洗幹淨裝上涼茶水,老公處理好公事後在路邊買回兩盒蚯蚓,夫妻倆便肩挎漁具帶著吃喝騎摩托車上路了。總見有農婦在野塘邊的菜地裏勞作,她們總是衝我們笑笑便沒了聲息。隨著冬天來臨,野塘邊不見了孩童,也漸漸不再有人來垂釣了,終於隻剩下了我們夫妻倆。一日風雨大作,我和老公在野塘邊凍得臉青麵黑,老公解開衣服將渾身哆嗦的我攬入懷中。好一陣才舒緩過來,等我提起擱置一旁的釣竿時,魚鉤上竟掛著一條肥大的羅非魚,所有的陰雲似乎即刻散去,我和老公又精神抖擻地投入戰鬥。
日曬雨淋,風雨無阻,去野塘垂釣已成了我和老公度假的全部內容。塘邊菜地裏的農婦已經習慣了我們夫妻倆的出現,麵容漸已平和。濃濃淡淡的寂寞,深深淺淺的寒意,我和老公在野塘邊一坐就是一天。
2000年中期,趙敏在海南島留影
連續幾個雙休日,我和老公幾乎沒有釣到一條魚,有一次隻釣到兩隻草蝦。我們照樣早早地來,晚晚地去,一切如舊。一位放鴨的老頭赤著腳沿塘邊來到我們身旁,操著略能聽懂的普通話問我:“你們兩夫妻是下崗職工吧。你們釣魚能維持生活嗎?”我和老公點頭對他笑笑。我將帶來的肉包子給他遞過去,他邊吃邊問:“這是買的吧,五毛錢一個。”我笑著對他點點頭。放鴨翁滿意地離去,趕著鴨群漸行漸遠。
暖暖的冬陽映照著野塘,水麵蕩起片片金光。魚兒不再咬鉤,浮標紋絲不動,周末,我和老公靜靜地坐在野塘邊,一坐又是一天。也許明天仍然空手而歸,但我們夫妻肯定還會再來,來守望這一方淨土,守望生命中的寧靜和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