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鋌而走險,權力終需權力磨(1)(2 / 3)

烏蘭戈密知道沈萬三既然這麼心急,一定是想到辦法了,就說道:“要去哪裏,我們快走吧。”

沈萬三和郭如意、烏蘭戈密上了馬車,對趕車的公差道:“鹽運使司衙門,趕快些!”

等馬車走起來,擠在車裏的烏蘭戈密知道現在可以說話了,道:“先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能說的就說,不能說的就別說。”他知道,馬車上現在坐著五個人,有兩個公差,雖然他們在趕車,但是要緊的事情還是不能被他們知道。

沈萬三道:“我答應給幹爾烏絲銀子了,他吩咐這兩位公人陪我去找。明天如果找不到,就要治我的罪。”烏蘭戈密了解沈萬三,他是不會這麼輕易就願意把銀子交出來,而且既然說到了要去鹽運使司,那就是想到了主意,就不再說話。

郭如意也跟擔心,但是,他害怕自己說錯話,被公差聽到,隻是來來回回地看看沈萬三,又看看烏蘭戈密,並不說話。這兩個聰明人都比他有本事,有他們在,應該就沒有難得住的事情。

鹽運使司很快到了,沈萬三從馬車上跳下來,烏蘭戈密緊隨其後,走到鹽運使司大門前,沈萬三對看門人說道:“我要求見鹽運使大人,麻煩進去通報一下。”

那看門人看沈萬三穿著不凡,知道鹽運使司經常和鹽商們打交道,說不定這又是哪裏來的財大氣粗的鹽商,不敢太怠慢,客客氣氣地道:“我家大人剛剛出去了,您要是有事兒,明兒再來吧。”

沈萬三從前見到看門的門公門丁,都很客氣,有時候還要送上一點小錢,但是現在情況太緊急,他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了,不由急切地問道:“那你可知道,他去了哪裏?”沈萬三擔心,如果鹽運使去了外地,一天內見不到他,那自己的一番籌謀就要付之流水了,更不知道要怎麼麵對幹爾烏絲,難道真的要逃跑?他雖然早就有了打算,萬不得已,就逃到高郵,求張士誠庇護,但畢竟還是不想這麼辦。

那門丁想了想,道:“好像是去江南局陪什麼客人去了。”江南局是蘇州有名的酒樓,沈萬三並不陌生,對那門丁一拱手,轉身帶著烏蘭戈密和郭如意跳上馬車,直奔江南局。

這馬車是幹爾烏絲給的,為的是讓沈萬三盡快把銀子拿來,車是新車,馬也是好馬,再加上趕車的公差拿了五百兩銀子心情舒暢,趕起車來十分賣力,江南局不到半個時辰就出現在了眼前。

沈萬三下了車,對那兩名公差道:“兩位要是不信我,可以跟我一同進去。”

那兩名公差本來是想跟他們一起進到酒樓裏的,但是聽他這麼一說,如果真的跟進去,似乎就是懷疑沈萬三,於是訕訕道:“信信,哪能不信?您要是想跑,怎麼都能跑了,我們也攔不住,我們家大人也說了,你要是跑了,那您的鹹富錢莊就充公了。”

沈萬三一笑,帶著烏蘭戈密和郭如意進了酒樓,酒樓裏的夥計眼尖,看沈萬三打扮闊氣,急忙迎上來,笑嘻嘻道:“客爺您樓上雅間裏請。”沈萬三一擺手,道:“我是來找人的,鹽運使在哪個房間?”那小二聽他不是來吃飯喝酒的,而是來找人的,就沒有那麼積極了,懶懶道:“哎喲,您是來找人的啊,那我可不知道了。我們這兒一天來這麼多人,您說我就是有八個腦袋也記不全乎不是嗎?”烏蘭戈密從懷裏摸出一兩銀子,丟給小二,道:“鹽運使在哪個房間,立馬去打探來。”那小二接了銀子,神情一變,歡喜道:“立馬給您打聽來,請稍等。”說罷,匆匆地跑了出去。沈萬三把烏蘭戈密拉到一邊,低聲說了幾句話,烏蘭戈密大喜,低聲道:“你怎麼不早說?既然賬本在你手裏,事情就好辦了。”沈萬三小聲道:“我隻是不想用,這種事情也隻能做一次,做多了容易惹禍上身。”烏蘭戈密點點頭,道:“是,就算做一次,也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待會兒怎麼說,你想好了沒有?”

沈萬三道:“你照我說的做就是了,大致就是這個意思,你心裏要有底,見了麵之後,該怎麼說,這官麵上的道道你比我清楚。”烏蘭戈密道:“他們都怕這個,不過,也說不準,我不知道這個鹽運使到底為人如何,就知道他叫禿幹,是個蒙古人。”

不到半盞茶的工夫,那小二就又跑回來,低聲道:“我剛剛打聽了,鹽運使在樓上最中間的雅間裏,那兒是鹽運使包下的雅間,差不離天天來。”

沈萬三沒有說話,三個人匆匆上了樓,沈萬三知道,當官的最忌諱和客人在酒桌上談笑風生的時候被陌生人打擾了,因為這樣很可能會使他們商議的事情泄露,甚至被人看到和什麼人在一起喝酒也是一種忌諱,就和烏蘭戈密商議了一下。烏蘭戈密道:“咱們都不好直接進去,要不就叫那個小二進去先通報一下。”沈萬三答應了,就又把那個小二叫過來,再次給了他一兩銀子,叫他進去告訴鹽運使,就說,有位故人來訪,有重大機密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