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一開,大帥當即下令,今晚不許談工作,為的就是不讓最近工作上的沉重氣氛影響了大家的心情。楊沫和陳鬆都舉雙手讚成,紛紛讚許大帥的體恤民情。
隻是不談工作,這話題東拉西扯地繞了一圈,最後還是回到感情上。楊沫這才覺得自己已經成了蒙了眼的黔驢,沒戲唱了。
陳鬆和楊沫碰杯,自己先幹為敬,然後豪氣地一聲歎息:“跟哥兒幾個說吧,你最近這是怎麼回事?老實交代。”
楊沫還沒來得及回答,王大帥就插話:“哎哎,哪有你這麼問話的?你不能含蓄著點來啊?”說完有看看楊沫,“小沫啊,我們也都是關心你,話說這年頭能有咱們仨這鐵三角關係的可不多,你有什麼委屈就盡管跟我倆吐,大帥幫你擔著。”
楊沫覺得全身都有點燥熱,明明剛喝了一杯啤酒而已。舌頭幹癢,她端起酒杯咕嘟嘟地喝光了杯中的啤酒,涼涼的液體急速下肚,她猛地打了個哆嗦。然後笑道:“其實真沒什麼,就是分個手而已,天涯何處無芳草,我楊沫這般年輕貌美還愁找不到個男人?”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隻好自己搶先講了大帥和陳鬆的台詞。
“那是因為點什麼啊?我看那小周秘書還挺老實巴交的啊,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兒了?”陳鬆不明就裏地問。
楊沫覺得胸口默默中箭,苦笑道:“沒有沒有,你們誤會了,小周是個好同誌,是我配不上人家。”
大帥當即拍桌,豎眉道:“敢情是他看不上你?把他臭美的!我們小沫多好的一個姑娘啊,他憑什麼覺得你配不上他?”
楊沫又默默中了第二支箭。
“不是不是,他沒有挑我什麼,我們是和平分手。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性格不合而已,性格不合。”她連忙搖頭道。
性格不合,這已經是她絞盡腦汁想出的唯一理由了。
“哎,性格不合。你們倆當這是高中大學時候談戀愛呢?這理由也能分手?”陳鬆無奈地搖搖頭。
“嗯,他喜歡小鳥依人的那種淑女,我這種太爺兒們。”楊沫嗬嗬傻笑。
“嗨!那是他沒眼光!淑女?還小鳥依人?就憑他養得起嗎?那種女人是他老板的菜,他還不趕緊務實點找個能扛事兒能賺錢的姑娘,想什麼呢?”陳鬆的小眼睛裏滿是憤怒的小火苗。
“陳鬆,你這是?怎麼這麼苦大仇深的?難不成你也有什麼心事?”楊沫問。
陳鬆沒說話,又拿起酒瓶給自己的杯子加了滿。
楊沫更加疑惑地看看大帥,大帥歎口氣道:“小鬆最近也愁著呢,他女朋友娘家催著他給買房子,要不然不許結婚。”
“啊,原來是愁房子……”楊沫語塞了。
陳鬆猛地抬起頭來目光賊溜溜地瞪著楊沫問:“小沫,我問你個問題,你得據實回答。”
楊沫鄭重地點點頭,“你問吧。”
“你說房子對女人來說到底有多重要?比愛情還重要嗎?”陳鬆問。
楊沫猶疑了一下,還是很認真地點點頭,“嗯,很重要,非常重要。”
“比愛情還重要?比一個愛她寵她的男人還重要?沒房子就不能結婚?”陳鬆繼續追問。
“這個……”楊沫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她的生活裏從來都不曾思考過這樣的問題。
才發現原來有那個小家的她是多麼幸福。
見楊沫沉默,陳鬆一揚脖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啪的一聲杯子被扣在桌麵,“所以大帥你看,連小沫都是最看重房子的,我也沒什麼話可說了。”
“我接下來三十年,就算累成殘廢也得把這小破房子給供下來,這他爺爺的哪是房子啊?這分明就是個墳墓,用金子打的棺材啊!”
“陳鬆,你別這樣悲觀。其實房子本身不重要,隻是身為女人都想要一份安全感。就是那種在外麵受到再多痛苦,一回到家就能放鬆下來的安心感。你奮鬥三十年給她的也不是一個金子棺材,而是她安身立命的家。”楊沫拍著陳鬆的肩說。
“隻可惜這個家造價太高,咱們普通老百姓根本買不起。哎,我要是能中個幾個億的彩票就好了。你說他們那些有錢的大老板們,怪不得身邊都美女如雲的,安心感,說白了還不就是錢?”陳鬆的憤怒借著酒勁兒已經燒到了眉毛。
“別這麼說,有房子又能怎樣?該分還是一樣分!那些傍大款的女人有哪個有好下場的?浪費了青春換個房子,人老珠黃了獨守空房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那有什麼意義?你們還年輕,還是得找個靠譜的人過一輩子最實際。”大帥語重心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