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之追夢:逐光逐花而居02(1 / 3)

銀行的櫃員告訴我,你的身份證到期了,盡快去更換以免誤事。真是一愣,記憶裏身份證有效期截止,那是好長的一大把時光啊,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到期了。印象裏每一次瞥見,都覺得很遙遠的日子。十年,2006到2016。下午走進派出所更換時,記憶突突突往外掃射,仿佛看見那年的自己,正念高二,短發,藏藍色的連帽上衣,牛仔褲白球鞋,走進那間辦公室,拍照時,拿起小梳子整理好劉海,端端正正坐在照相機前,爸爸在門口等我,這是為了高三考試來辦身份證。一下理解母親十多年來每天一篇日記的意義,也隻有在那些日記裏才能發現歲月真實存在過。母親她這一生,便悉數寫這本本日記簿裏了。

帝都第一日。霧霾,堵車,仍不影響我喜愛這座城市。大概像無數我父輩那代人最樸素的想法,這是首都,這是祖國的心髒。前陣子看一段視頻,說,這是中國,這也是中國。無法不愛這座城市。

似乎理解大多工作在這裏的朋友,為什麼每天倒地鐵換公交,輾轉要留在這。我在這裏,第一日便進入緊張的工作狀態。比在家,在那座安逸恬靜的南方田園小城,更加讓人清醒。

吃過飯,和朋友穿過天橋,停下腳步,目光被車海淹沒。左邊白黃熾的前進燈,右邊霓虹般的尾燈,交相輝映。

我對他人懷有希望,對自己依舊悲觀。

但還是要盡力去做事情,做好它。如何溫柔愉悅度過有生之年,也是正事。

——“希望我不要成為你一想起來就會覺得很悲傷的人。希望你將帶著笑,回憶我。”

無論看到世上多少世故圓滑,永遠都要樸素真誠。各個人的結果最終都是歸往一處,重要的是過程,如何不違背內心、愉悅地度過每一日。

秋風之後,從山中拾得它。相比別的果實,它更需要生長的耐力。三年方成果,從歲月裏收獲修行。餘生很長,我們慢慢走,好好走。

欣賞那些獨立而自由的人,他們身上有種特質是,盡可能不去給別人添麻煩,自己的事情就自己去解決,寧願多花些時間和錢。兩位畢業生,前者依靠父母四處求人謀得工作,後者堅持自己投簡曆麵試。絕大多數後者將來會更強大,前者泯然眾人,因為依賴和盲從,最開始看似是有了墊腳石,卻讓人失去奔跑的能力。

清明,采茶。翻山越嶺,尋到野茶。它們生長於深山,仿佛一生中,除雨水和陽光,從無染世事。

剛剛窗外飛過一隻鴉雀,我靜靜聽它的叫聲,想著它難道還沒有歸巢嗎?曾寫“一生真的很長啊”,那大概是一段煎熬的歲月,幸而我們已渡過苦難之河。未來也許仍有太多的苦難,但,我們永遠在一起,還會怕嗎?刀山火海,天堂地獄,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一生短暫數十年,想到八十年後,我們小梔也會成為老太太,那時我一定不在這世間了。也許將來她也會寫作,也許做個小花匠,願她清澈明朗。我們在那麼多的人麵前低過頭,卻從未在命運麵前低過頭。想起那天小至幫我看星盤,說幼時疾苦,生性忠善,福報深厚,可這福報,請都給我們小梔吧。在隨筆集家書篇中,有幾封寫給女兒的家書,在我年約二十七的光景裏,最大的人生感悟是,要溫柔且堅定去活著,要善良不嫉妒,要永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可舍和可棄的是什麼,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人們都喜歡和愛吃虧的人交往。畢竟人生幾十年,來世是為了尋找愛,給予愛,然後快樂。真喜歡這樣的春夜,天地安靜清寧,人聲消散,仿佛時日無涯。

想到你現在很難受,我就心裏不是滋味,要是能在你身邊就好了。

寫東西的時候,往往都是拉上前後窗簾,反鎖門,長達幾十個小時的不吃不喝,也根本不會想起來吃喝拉撒這種事。後來,我想跟這差不多的工作還有一種,就是外科主刀醫生。

這些年,身邊吃的用的穿的確實都好了起來,不像過去那麼貧窮了,但我從來沒有真正開心過。那天朋友問我,有一千萬,你還寫不寫。我說廢話,不給錢也寫,沒人看也寫,一開始不就是這麼過來的嗎。隻要沒死。

那天,書袋網的一書友來問我:白槿湖,你還記得書袋網的寒大嗎?知道嗎,書袋網要關了。

我獨自哭了一場。因為,沒人知道,那個小小的盜版手機看書網,曾經承載了我多大的夢想啊!

過去七年了。這七年,手機從黑白山寨機到彩屏諾基亞,再到可以拿在手上隨時4G的iphone,就像當年我想都不敢想的此刻,一樣,一樣。

走到這裏,盡管功名皆無,但每一份,都是踏踏實實走的,沒有捷徑。

桃栗三年柿八年,達摩九年我一生。

夜晚伴隨入眠的蛙鳴聲,突然就聽不見了,變成了蟈啊蛐蛐和天牛這些小蟲細細的歌聲。秋天來了,萬物都在更替。甚至我的夢境,也是寒秋。

不等你驀然回首,我已融入闌珊燈火。

我太累了。

我不想努力了,我想安寧自由地活著。

昨天開車進山,在深山裏,痛哭一場。我說我就像座快要坍塌的礦,我要坍塌了……

我決定過另一種生活。

LJ遞交了辭呈。

去昆山找明清戲院聽昆曲。此刻,在黃山等待日落。

按照自己喜歡的去做吧。

在去黃山的前一天,我前往另一座山。坐在深山的水庫旁,由於盤旋山路的緣故,輕微暈車,當時整個人的精神就快要繃不住了。

我太累了。

我不想努力了,我想安寧自由地活著。

痛哭一場。我說我就像一座快要坍塌的礦,我要坍塌了......

我決定過另外一種生活。

回來的路上,我看到了很美的落日,不遠處發著淡淡光芒的,是月亮。

近黃昏。

總是很寂寥。

那麼,日出呢?我對L說,走,我們去看日出吧。他握著方向盤,問我,想去哪裏看日出,我陪你一起。

去黃山,好嗎?

甚至,我還穿著一雙高跟鞋。

登上頂峰時,我已看見了最美的山川和日出。而在懸崖萬丈站立著吹山風,我告訴我自己,別停下,別往深淵看,往前走吧。

山上有很多挑夫,他們挑著幾百斤的貨物,步行往山上走。

每個人的肩上,都有沉重的一麵。

唯有走下去,終有高處。

太艱辛的日子,我真的是一天天硬撐著自己走過去,明年一定會更好。

這句話,我對自己說了一年又一年。

是,事實上確實是一年好過一年。

二十六歲。

如果記憶退到最早以前,是我從一個幹枯的井邊,撿到一塊漂亮的鵝卵石。幼小的我,視如珍寶。母親不記得這件事,但她回憶,我們曾生活在有井的地方,隻有一年。我兩歲。

夜裏,將母親抱在懷裏,對她說:媽媽,不要怕,老鼠來了,咬我,不咬你。我三歲。

被鄰居家的鵝啄得拚命跑,鵝真是太大了,真希望有一天,我能比它高一點兒。我四歲。

上幼兒園,坐在父親自行車後麵,我手機拿著一朵大紅花和兩顆牛皮糖。“爸,糖給你吃。”“爸爸不吃,你吃。”於是,我沒忍住,把糖吃了。我五歲。

擁有一個弟弟。水池邊,洗尿布。有人開玩笑:“有弟弟你就地位低了吧?”我說:“是啊,這不就在洗尿布了嗎。”我六歲。

第一篇日記,寫的是堂姐出嫁。被六年級老師拿到班上去讀。因那點小驕傲,從此,愛上寫日記。其實那篇日記是母親教我寫的。我九歲。

六一兒童節,隻要父母來學校,交五十元錢,就可以得到獎狀和一個暖水瓶。我盼了很久,他們沒來。失去最後一個六一得獎狀的機會。絕望地悄悄哭了。那種在六一拿獎狀的幸福,永遠缺失。我十二歲。

第一次開始寫長篇小說,女主名字叫白槿湖。我十三歲。

語文成績,138分,作文滿分,語文成績基本都是年級第一。其他班批卷老師說,兩百多分試卷裏,隻看作文就知道哪張卷子是我的。但物理很差。我十五歲。

上課寫小說,遲到早退,被父母領回家反思。我決定不讀書,生平第一次被母親打。於是,半個月後,再度回學校。老師問:“你怎麼又跑來了?”如今,理解當年老師對我的失望。如果時光重返,我一定聽老師的話。我十七歲。

和他認識的第四年。我十九歲。

人生中第一本書《不悔》簽約出版,我二十歲。

嫁給他。我二十三歲。

小梔出生。我二十四歲。

完成《如果巴黎不快樂》係列。擁有一部分的讀者,她們有個名字,叫湖水。每當有人喊我一聲湖時,我都覺得很溫柔。我二十五歲。

和他談了十多年沒分過手的戀愛,和七微做了四年沒紅過臉的好朋友。我二十六歲。

人生似乎越往後,記憶中的事件越大,描述反而精簡。

向過去致歉,也向過去道謝。快樂的定義也許是:得到的傷害已能原諒,造成的傷害已被寬恕。

我就是個寫字的。謝謝每一份尊重,厚愛,理解。也祝每一個人,都在這世間快意,瀟灑。

假如有人說你不如他,沒有他成功,沒有他幸福,沒有他富裕,那麼你如何處之,立刻據理力爭來證明自己嗎?事實上,冷暖自知無需辯駁,甘願做他人口中那個失敗不幸貧窮的人,不顯低別人,保全對方的自尊心,也是一種善舉。

有時要體諒他人的吝嗇、刻薄、怒氣和自卑心,因為我們永遠體察不到發生在他人身上的艱辛,甚至他那一天究竟承受了什麼事,有過多麼深的絕望和痛苦。

黃昏,看到破舊牆壁旁的這株花樹,隻覺她美且孤獨。用那樣細弱的樹幹,撐起了繁花層層。

要理解他人由於知識範圍或所見世麵有限而產生的炫耀、誤會及鬧劇。因為他們不懂,所以要寬容。

知我如此,不如無生。讀這句詩,一時恍惚。所謂繁昌,原是虛妄。看雨中的鳥。它沒躲雨,我也沒有。

某時某刻會生出一種巨大巨大的卑微,這卑微成全了我,也熄滅了我。

與一切無瓜葛,甚至是至親至愛,也沒有人能給予依托,靈魂如同無腿鳥,從未得到棲息。

如果問我有沒有一個令我不必患得患失的人,沒有,沒有一個。

太累了,所以不想結識多餘的人了。

別再擔驚受怕了。

致你身邊的小人:1.你把我當作對手,事實上你高估了自己。2.我很喜歡看你嫉妒我的樣子嘛。3.你製造的流言,隻會弄髒你自己的嘴。3.你搞小動作的時候,我正認真努力讓自己強大到隨時消滅你。4.盡管在我朋友麵前挑撥離間吧,你不過是我友誼的試金石。5.我本善良,也滅蟑螂。6.我會在大家麵前說你的好。

曾有多少個日子,我就那樣一個人,靜靜的反複聽那首歌,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想。逃課後,坐很久的公交車到底站的一個滿是無主孤墳的荒山,陽光就像今天這樣,坐在枯黃的草地上,身後是一座座長滿雜草的墓。生與死,那麼近,落日之後,沿著長長的馬路,走回家。年少的孤獨,在很久後才不那麼犀利。

這個世間不爭大小,隻講慈悲。慈悲女子,可直立決然,可揚眉熱烈,可垂首溫潤,泅渡己與人,力所能及去日行己善。少入閑語人群,莫與眾為伍成派。遺世而獨立,慈悲為懷,以悲憫心度人,堅強獨立不失美好。做到現在的自己都比過去更向上。在我成長走過很多彎路,年輕坎坷豐富之後,恍悟女子該有的樣子。

驀然,有種孤獨,入骨,仿佛我這一生沒被一個人真正愛過,沒有一個人。

有些時候,一些人情冷漠,讓我深陷絕望困頓。因此豁然發現,若不是因為還有兩本書未完成,也許,隨時都可以用最簡單幹淨的方式了結在這世間全部的淒愴。敬畏生命,伴隨無望。哪天走了,便也是靜悄悄的,如同靜悄悄來世一遭,不叫人知曉,不令人難過,隻當我出去走走忘了歸家的路。

很多時候,受到傷害和諷刺,我裝作什麼都不懂像傻瓜一樣微笑。夜裏自己偷偷哭完之後,自我消化,不去觸碰那個傷口。連最親密的人,我都不願他看到我哭。因為,我知道大家想看到的是堅強的我。不去還擊,不去爭吵,隻是寂靜地讓自己變得堅強。永遠都不要做仙人掌,要做一株花樹,迎風佇立,堅韌芳香。

我今葬花人笑癡,他日葬儂知是誰。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正歎他人命不長,哪知自己歸來喪。昨日黃土隴頭送白骨,今宵紅燈帳底臥鴛鴦。甚荒唐,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此刻,隻是念著紅樓裏的那幾句,心痛不已,歎人生便是如此。婆娑世界,觀望這人世的悲愴。也罷,你我隻是要珍重珍重。

此刻,聽我哭,好嗎。抱著我,在我哭泣的時候,我想聽你們說,說你們愛我。是你們,讓我有勇氣敢於抗衡這世間的炎涼和淒迷。誰家的桃花被風吹了一夜後,落了我的院裏,滿地嫣紅瓣兒,提裙踮腳尖走,生怕踩了這些的花顏。倚樹為鄰,逐花而居。終有一日,我們要說再見。

蜷縮在此。每次洗過頭發就蹲在風裏,風吹呀吹,柔軟的發拂在臉上,不梳理,在等一個峰回路轉。尤為喜歡自己拍的這張照片,我會想起林秀晶在電影《薔花》裏的腳踝。

自此,便是盡頭。

拍了樹的照片。這一路的樹,它有記憶嗎?我們一生走走停停,它隻是佇立著,迎接風和日麗,迎接狂風暴雨。要在不動聲色中強大。

來,再堅強一點。這世界,能真正陪你孤單,陪你痛,陪你嘔心瀝血到底的人,隻有你自己。晚安。

揚眉熱烈,低眉慈悲。「此般女子」

「那個把我們傷害到體無完膚的混蛋,我會好好活,活到你死了我都還沒死,我會去你墳上燒紙。」永遠永遠不要為小人的詆毀和男人的背叛而尋死覓活,一生不可自決。那些偶爾有過想拿繩子勒死自己的姑娘,請記住,生命寶貴高於一切。士為知己者死,勿為混蛋死。

林夕:「他就是我抑鬱症的起源,我寫了那麼多詞,卻始終贏不到一個人。」

玻璃口杯,盛著清水,數枝玫瑰。想起一句詩,觸目橫斜千萬朵,賞心悅目三兩枝。一生之中於萬千人裏,哪怕就遇到了一個傾心所愛之人,便好。我走了那麼多彎路,繞來繞去,原來上天是為了讓我遇見你,所有途徑的彎路,變得美妙,值得。{如果我今天死了,你怎麼辦?——我明天就死},如此,愛情。

少為紈絝子弟,極愛繁華,好精舍,好美婢,好孌童,好鮮衣,好美食,好駿馬,好華燈,好煙火,好梨園,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鳥,兼以茶淫橘虐,書蠹詩魔,勞碌半生,皆成夢幻。——張岱《陶庵夢憶》

過去喜歡黃昏,而現在真喜歡這樣的清晨。

幾年前在南京,每天早上三四點就會聽到清潔工拖動小區垃圾桶的聲音,冬天也是,那時候總覺得好聽,一點兒也沒覺得吵。

樓下住戶養的鸚鵡,每天天未亮,就開始練嗓子了,那真是一隻愛唱歌的小家夥。“咱當兵的人……”它估計還配合著正步走。有次收衣服和它打個照麵,昂著腦袋用餘光打量我,可神氣了。

過生日那天,我對它說“我今天生日,給我唱首歌吧。”

以為它會唱“祝你生日快樂。”然而,它唱的是“我是一隻醜小鴨,咿呀-咿呀-喲——”

後來小區噴泉裏又住了一隻青蛙,它總是在夜裏獨自叫,也聽不到任何一聲來自同伴的回應,不像鄉下聽取蛙聲一片。

不知它來自哪裏,後來夏末時的一天夜裏,突然沒有聽到它的蛙鳴了,等了它一夜,我知道我將再也聽不到它的聲音了。

它永遠也不會知道,曾有一個人,很愛它的鳴聲。

當你以為這世界對你的努力並沒有回響時,要記得,不僅僅是你,這世上還有許多的人和你一樣,努力生活,努力愛。他們匆匆忙忙奔波,一點也不起眼,但一定有人因為他們而得到撫慰。在你沒有看到的地方

每一個活著醒來的清晨,都是美妙的。

我要去買千禧吃,這樣或許我會歡喜點兒。

弱國無外交,人也如此啊

其實我很討厭你和我說話時,常說“我朋友是做什麼什麼,我還有個朋友在哪在哪……”我沒有歐洲朋友,沒有海南朋友,甚至隔壁村朋友也沒有。我隻有你這個朋友。

驀地想起這句詩: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十幾歲時以為這是劉禹錫的豁達和樂觀。

而到我現在這個年紀,隻感到這詩甚是淒涼啊!

為什麼兒時要多背詩,大概就是為了往後人生某瞬間悲從心起時,自己無法準確形容卻能夠想到的最恰當句子。

春天來了,夏天不遠,明天後天晴天,這就是存於世的一種希望。

還有你哭的時候大概不知道,你破涕的笑臉,也是希望。

我在溪水邊站了很久,錄下了溪水流淌的聲音,以供我熬過漫長夜晚。

溪水都終會抵達彼岸。

何況你我。

你回到家,看我將保鮮盒上麵的透氣蓋都打開了,小蓋子像一張張會呼吸的嘴,提子和草莓大概不會悶了。

你誇了我,

可愛。

蹲在一小叢婆婆納花邊,看見了三隻中華蜂。

有一隻腿上毛毛的“花粉框”裏,裝滿了花粉。還有兩隻,腿上毛毛裏空空的,一點花粉都沒有,它們在已經沒有花粉的藍色小花裏急急忙忙竄著。忍不住鼻子一酸。

初春開的野花,少得可憐,不知道它們飛了多遠。

真想送它們一片花海。

新年快樂。

除夕除夕,意味著我們要告別過去。

清晨醒來,母親在廚房炒菜,父親用漿糊貼春聯。一下想到小時候,是要起來穿新衣服的,並嘴饞著果盒裏的堅果和糖。

我都不敢相信我也曾那樣年輕過。也不敢相信,曾經那樣依賴的父母開始老了。

“湖湖,你渴望長大嗎?”

微博私信裏有這樣的問題。

當然,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渴望長大,渴望工作。

“這幾年乃至未來的一些年,會將是我們一生當中,最最好的年月,生命中珍貴的那部分也最為完整。因為,爸媽康健,孩子茁壯,而我們的年紀正能夠保護他們。”

對身旁的他說出這段話後,我哽咽了。

如果老去,但有你在,我便不那麼懼裏。

今夜記得看煙火:)

祝你們,明年會更好。

也祝天下父母,身體安康。

在北京打出租車,司機常會問,您走哪條路,路遠點的有點繞,但不堵,路近的,正堵車。我說:您別問我,你是司機,你做主,你覺得怎麼方便就怎麼開,我聽你的。出門在外卻是要有防範心,但信任與尊重他人何嚐不重要。從沒有遇過繞道宰客的司機。

有次,下午兩點在飯店打包飯。服務員正在吃飯,都過了飯點,幾個小姑娘肯定餓了,都在大口吃。廚師把菜放在餐口。我拿著打包盒打包,這時老板娘進來了,一見這一幕,罵了起來:吃吃吃,客人都自己動手了,你們就知道吃……一直罵不停。

幾個小姑娘趕緊站起來,嘴裏還包著飯,跑過來,趕緊接過我手裏的打包盒。我忙解釋:不怪她們,我自己要動手的,再說怪我這都過了飯點了才買飯。你罵她們,就等於罵我啊!

老板娘這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