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之追夢:逐光逐花而居02(2 / 3)

想想這幾年,出門在外遇到的都是好人。

打車,司機似乎心情不好,說話有些衝,不耐煩。和他聊了會兒,慢慢才知道,他家裏發生不好的事。在我快下車時,他突然說:“你上車時,我語氣不好,換別的客人得投訴了,我不該把情緒帶到工作上。”

“沒事,師傅,理解你。一切會好起來的。”我關上車門,眼睛莫名發酸。

序:是什麼人掌燈,把你照亮

文字是救贖。

我不想再這樣孤獨下去。

未必明年會此同

將要立秋。

怕這是一年中最難過的季節。何處合成愁,離人心上秋。

此生此夜不長好,明月明年何處看。

像是一夜間從盛夏到初秋,天涼得沒有個緣由。總是在夏天很熱烈活著,在秋天就會變成極安靜的人。夏天過去,我就會不安,默默等待抑鬱來襲,年年都是在秋天洶湧入侵。

我就這麼年複一年去打敗心魔,孤獨而勇往直前。

活著的原因是因為活著。

與人談說,總是很歡喜的,用輕快的語氣,雀躍的聲調。

文字安靜,人活得熱熱鬧鬧。

我這樣的人,根本不能獨自在房間待上三天,是靠那些平靜以外的波瀾活著。我深深知曉,此後永遠的歲月裏,直至我死去,我都有個不能夠輕易死去的理由。

朱淑真《元夜》:賞燈那得工夫醉,未必明年此會同。

人世滄桑,因為並不知明年是否還會在一起,所以,隻想珍惜此刻的團聚。

需要去買幾件新大衣。

口紅,香水,內衣,大衣,高跟鞋,書。

人生若缺少這六樣,該會少了多少風情萬種。

用大衣裹住自己,可否溫暖如春。喜歡看高挑、長相不凡的男子女子穿深色或中灰的大衣,立領或翻領,在人群中,像是拋離世人而存在。

遺世獨立。

惆悵人間萬事違,兩人同去一人歸。

她在夢裏,竟和多年以前拚命喜歡著的男孩子重逢,他瘦骨嶙峋,她驚訝不已,問他如何瘦至如此,他隻是無盡喃語: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要嫁給別人。

一夢荒唐,難怪人說夢是相反的。事實上,害了相思的是她。隻恐獨有在夢中有勇氣自作多情一次。她儼然不再是往年那個紮著馬尾懵懂的少女。她穿著絳色大衣,長發垂腰。

你若見她如今,可會微微動容。

嗬。

曾經滄海,不向花回顧。

願此生同你終老溫柔

萬裏何愁南共北,兩心那論生和死。

洪升在《長生殿》中如此寫。

山長水闊,人世難逢。

在《如果巴黎不快樂Ⅲ》中,寫下這樣的句子:無論如何,我們在相愛的途中,都該給予對方最好的珍愛,哪怕這份愛,你已看不到圓滿。即使將來分道揚鑣,留給對方的,不是傷害,而是寵愛,我們都記得我們最初的心願。

——願此生同你終老溫柔,白雲不羨仙鄉。

兩個人在一起,本該溫柔相待。甚至,我們對這個世間絕大多數的人和事,都要溫柔以處。人來世走一遭,就是要去愛與被愛,看到領悟到美好的世界,並把自身的美好留在這個世界。

小滿。

夏季的第二個節氣。意味著穀物日漸飽滿,但尚且未成熟。

五月匆匆。

六月,我會迎來《深愛你這城》的出版上市,還會迎來我腹中小生命的誕生。初為人母,我滿懷著對孩子的使命感,我這一生都將為他牽掛。

隻想做個俗世裏過煙火俗日的人,文字俗而動人,就夠了,這是沉澱,也是寧靜歲月裏從容麵對後的成長。

《如果巴黎不快樂Ⅲ》在進行中,計劃不耽擱,11月或12月能如期上市最好。除此之外,明年的新書已做好準備,一年一到兩本書,不會再多寫。

我不想讓人失望,盡管我沒辦法成為大家各自所想的樣子。

隻盼各人皆安康。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喜歡這句詩,在我最孤獨的時候,仍讓我堅信,我不是一個人。

筆落生出的文字段落再成篇章,最終如同拋向天空的煙火,明滅散落各處,承蒙賞識。

同樣,我見到了約了好久都想見的舟舟,她比我想象的還要美。我走出電梯,她側身看著魚缸裏的金魚,當她轉過臉望著我,那是我見她的第一麵,我心驚地說不出話。我們並沒有初見的尷尬,像是久別重逢的老朋友。她是個很幽默的人,和她聊天真的是笑到肚子痛。

我們在餐廳吃飯,她被服務員小姑娘認了出來,離開餐廳時,她特意和小姑娘打了招呼,說了會兒話,我看見那個小姑娘眼淚就快要出來了。

舟舟真的是那種讓人剛和她相見,就已生出分別的悲傷的人。

從長沙回來,我再一次省視自身,並有新的跋涉路程。

新長篇已開始動筆,我相信會是一本比我以往更好看的故事,這段時間,我經常夜裏因為想到了一個精彩的男女主對手戲,激動地睡不著覺,於是我起身披上一件外衣,坐在桌邊,在筆記本上快速記錄下來。不知不覺窗外漸漸泛白,而我絲毫沒有困倦。

男主叫任臨樹。

臨樹,臨風玉樹的男子。

我喜歡看男子穿大衣端坐時,手腕處微微露出襯衫的一寸袖口,整潔且安靜內斂。

寫作真是一個持久仗,靈感如泉水時,能讓人突破肉身的極限去戰鬥,直至一氣嗬成後,酣暢淋漓。這一輩子能夠讓我廢寢忘食的事,隻有寫作。隻因為喜歡寫啊。

隨筆集《不如眠去夢中看》在緩慢寫著,希望來日這本書來到你麵前,能夠有那麼些隻言片語打動你。

在其中一篇我寫道:

那個月明星稀的夜晚,我聽見樓下的賣花聲,裹著大衣,穿著舊而鬆落的長褲,慵慵懶懶站在路邊。有經過的女孩投來鄙夷的眼神。可那有什麼呢,我挽著你啊。愛使人無懼流言,無懼風霜,唯懼時光。愛讓卑怯的弱者仿佛一躍乘騎了勇往直前的千裏馬,讓威猛的強者像是剃去了絡腮胡須編上了溫柔安靜的麻花辮。

這些文字,都是我在暗夜裏點給自己的光。

期待新書上市時,我們還會有第二次相遇。

一月安寧

從未有過的安寧歲月,好似之前的二十多年,都沒有度過這麼足夠的日子。

這已是2013年,我走過了我人生的第二十五年。總歸是做到了曾經的願望,在二十五歲之前,嫁給一個溫暖潔淨的男子,結婚生子,給他,也是給自己,一個家。

好些年了,這四個字成了我對白時常用的詞。

是,好些年了,走過那麼多艱難,是我們太堅持,還是上天的注定。

仍舊清晰記得,五年前,那個冬,他遇到了最大的變故,看他掛了電話走到我麵前,輕輕摟著我的肩膀哭泣,我就告訴自己,我要給這個男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

如今,知足了。

翻開手機裏的記錄本,一百二十五天前的夜晚寫下的一段文字:

“我沒事,別擔心。沉睡不醒的安寧隻是一個願望。在痛哭四個多小時後,胃部痙攣,全身麻木,頭痛欲裂。昏睡後,竟然夢見我生了一個孩子,漂亮的男孩,黑亮的眼神衝我微笑。在我滿懷死亡的夜晚,卻給了我這樣有生命美好的夢。”

熬過來了,困頓過去,這美好的應驗。

我告訴獨木舟,我目前的這些生活,我說我已走出自我的封閉和困苦,她說,湖湖,想到你生活平靜,我也覺得安慰。

我這樣的女子,嫁人生子,可能隻有這樣,才會有樸素的幸福。

文字總是孤獨著。

住在郊外的鄉下,我在院子裏,看麻雀成群飛來飛去覓食,灑一捧米在地上,看這些冬日的鳥兒吃飽肚子。

他下班回來,一起去田野上散散步,在地裏摘新鮮的蔬菜,呼吸新鮮的空氣,這樣的環境,適合養胎。偶爾會去市區的新房住,在菜市場一起逛逛,在植物店買幾盆花,有時開車去,有時我們就散散步走過去。

每晚,他睡在身邊,那個胎兒住在我的子宮裏,我已微妙感受到胎動,遊走著,有時會拱動。

我們都對對方有深深的感恩之心。

這個男人,把我從那個孤僻,叛逆,渾身刺的姑娘,變成我一直想長成的樣子,平和,從容,勇敢笑出並不漂亮的八顆牙齒。

一夜,我在夢中失去他所有的恩情,所謂恩斷義絕,夢裏,我失聲痛哭,直到哭醒,醒了,即便知道那是個夢,想想夢中的情景和決絕,仍覺悲傷不已,索性,哭出聲來。

直到被他攬入懷,看見他溫潤的麵龐,這才漸漸入睡。

這個一月,並不寒冷。

晴梔

六月末,七月初,是梔子花盛開的季節,也將是她出生的日期。

門前有一株生長了十餘年的梔子樹。瘦小的枝葉從盆栽裏逐漸長大,之後,移種到花壇裏。

每年夏天,花開得枝頭熱鬧,有路人摘回家,將香氣帶去更多的地方,也有頑皮的孩童摘幾枝,放在鼻尖嗅。

梔子的花語,一生的守候和喜悅。

清水盛白梔。

曾經憂患,曾經沒有勇氣養育一個女孩兒,擔心不能夠給她最好的未來,不能夠讓她如願生長成我理想中的樣子,甚至,擔心這世上無那般好的男孩能夠如她父親這樣疼惜她。

當我的身體裏,住著一個小小的胎兒,我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已度過了四個月初為人母的喜悅,真正迎來一個生命,我多希望,這會是個女孩,她的名字,一年前,就取好了。那麼巧合,一年後,我擁有的孩子,也會出生於梔子盛開的季節。

晴梔。

我的梔子姑娘。

在晴朗天氣裏,盛開的潔白梔子花。

她身上有我對美好女子全部的定義。

也許,她將與父親有著相似的容貌。都說,長得像父親的女孩兒會很有福氣。

會同我一樣的屬相,一樣的巨蟹座,可能會和我有一樣的內心。

然而,無論是臨樹,還是晴梔,都將是我給我餘生最美妙的禮物。

張愛玲《留情》裏毛先生描述瀠珠:他站在她跟前,就像他這個人是透明的,她筆直地看通了他,一望無際,幾千裏地沒有人煙。

——她眼睛裏有這樣的一種荒漠的神氣。

你是不是也會像瀠珠這樣,處在人群之中,卻通透得如隻身一人。

瀠珠是孤獨的。

讀者的電郵,經愛格編輯轉告我,她在郵件中說:每次讀到白槿湖的文章時,我總覺得我和她有幾分相像,對什麼都看的很淡,沒有興趣,心裏平靜到不行。我是個很孤獨的人。

我是個很孤獨的人。

我曾寫給自己,來生不要做這麼孤獨的人。

我們都患了孤獨症,如同獨木舟說的,這些年我們相識遍天下,卻沒有一個走進心裏,沒有,一個都沒有。

安妮說寫作是一條個人道路,無需奢求理解或需要更多解釋。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若有一天能夠重逢,必將執手相看,細慢訴說這些年來所有的牽牽絆絆。

雨夜裏,念起這首詩。

床邊的小燭燈亮著,鏤空的燈將燭花剪影照耀在天花板,恍惚,好似在水裏,飄飄蕩蕩。燭燈上的精油在一點點被煮熱,香氣蔓延開。

這一生已然成定局。

無論將來會麵臨任何不好的事,我都會一力承擔。

如果不是害怕失去你,那麼死亡也沒有什麼好可怕。我躺在浴缸裏,水淹過身體,隻剩一點氣息露出水麵,我閉上眼,我突然生出的一個決定。將來,所有的不好,都給我。

留下的並不多,我希望分成兩份,父母一份,給他一份。

很害怕無法擁抱他,無法看見他,無法感受他。

而無論我在或不在,他都該有更好的生活。

任何人和事都無法分開的感情,最終以歲月以死亡殘忍剝離。

昨夜夢見他病了,病得很厲害,像從前他每一次感冒發燒那樣,我安靜地抱緊他,我說:不會有事,我抱緊你,你就會好起來,就像過去那樣。他的身體在我夢中的懷抱裏漸漸冰涼,我哭得像要把這一生眼淚都耗幹。

醒來睜開眼,就看見他微笑的臉龐,我們擁抱過後,我才平靜。

你死了,我必死無疑。

我知道人的一生最後都會以死亡終結,我們最後還是會分開,我無法麵對那天,生命若可以交換,我願意把餘生都給你,你替我活到160歲,但我知道,我們一樣對於沒有對方的時光,多一天都是無意義且漫長。

卻又好想和你一起長生不老,就算老,也不死,多好,不分開,永不永不分開。

如同每天早晨我對他說的那句話,從他第一天上班起,隻要離開我身邊,我就會對他說:要好好的。

要好好的。

我們,都要好好的。

在最深最重的時光裏,我一生隻想為你而活。

2013年的最後一天,我在新年心願裏寫下最想見的人。

獨木舟。

四個月之後,我們在長沙第一次正式見麵。

我穿著牛仔襯衫和長褲,一頭亂發,從我住的十四樓乘電梯往酒店大廳去。好多年了,很久很久沒有因為見一個人這樣緊張慌亂。

生怕,真的生怕會打破之前她對我的印象。

可是,我還真不知道舟的心裏我是怎樣的呢。

我看見她站在魚缸前,認真看著水裏遊蕩的魚,她轉過臉望著我,這是我們的第一個照麵。我心驚地不知說什麼話,怎麼可以美成這樣。

我慶幸我是素顏簡裝,哪怕一點點的化妝和粉飾都會顯得東施效顰,顯得多餘。如果你打算去見一位氣質美人,切記,一定要裝扮樸素從簡,因為她的光芒真的隻會讓你覺得自己臉上厚重的粉底嘩啦啦往下掉,相形見絀。

所以親愛的舟,我鬆散唐突的樣子,真的不是我對你不夠莊重。

她站在那裏,有遺世獨立的氣度。

我想起了瀠珠。

張愛玲《留情》裏毛先生描述瀠珠:他站在她跟前,就像他這個人是透明的,她筆直地看通了他,一望無際,幾千裏地沒有人煙。

她的眼睛裏有這樣的一種荒漠的神氣。

處在人群之中,卻通透得如隻身一人。

但和她說起話來,我們並不生疏,像是熟識已久,而不是未曾謀麵。她又是個幽默歡樂的人,我們在餐廳裏,一壺茶兩盞杯,隨意聊著,我時不時笑到肚痛。

她是個孤獨和喜感結合得很融洽的人。

你遙望她時,隻覺得隻可遠觀,你走近她,她給人很多喜悅和安定。

她抽煙的樣子,總讓我想起電影《西西裏的美麗傳說》中的瑪琳娜。

有時她安靜坐著,不說話,我看著她,覺得時間就這樣慢慢走,也很好。我沒有告訴她,在和她剛見麵時,我就已經生出和她分別時的悲傷了。

黃昏的時候,我心有擔憂,怕她有事要忙,讓我開心的事是,一起吃了晚飯後,又坐了聊了會兒。回我酒店房間,我們有的沒的說了會兒話。

快八點半時,她起身走,我送她。

在這裏說個小插曲。

我們在餐廳吃飯時,服務員小姑娘認出了舟,隔著吧台,我看見那位小姑娘激動地捂住了臉,拿著手機趕緊過來要和舟合影。在我們離開餐廳時,舟去和小姑娘打招呼,我站在一旁,靜靜看著舟和小姑娘說著話。

在舟轉身走的那刻,我發現那個小姑娘流淚了。

誰沒崇拜過那麼一兩個人呢。

以前我喜歡幾米,我的編輯對我說,總有一天,你會和他站在一起,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後來在台灣,幾米就坐在我身邊,我說我是他的小粉絲,也說著我在寫作這條路上的堅持。

而舟,我喜歡她也有兩年多了。對於一個寫作者的喜歡,有一種是單純喜歡他的文字,還有一種是仰慕與文字同謀的那個靈魂。

對舟,是後者更多。

好的寫作者應該是站在眾生之上以憐憫之心觀望世間,以文字渡人。

她骨子裏的悲憫,是注定要寫作的人。

我尤為鍾情兩個詞:摯愛和知己。

人生當中,戀人能夠成為摯愛,朋友能夠成為知己,既是造化,又是修行。

我們認識的人那麼多,敢當得上摯愛和知己的,有幾人?

舟,你是我的知己。

還有就是。

其實那晚,送她走,我轉身的時候,也流淚了。

我對幸福的看法日趨樸實了。在我看來,一個人若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並且靠這養活自己,同時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並且使他們感到快樂,即可稱為幸福。—— 周國平《何來何往》

無人與我立黃昏,無人問我粥可溫。

我從不挽留,也從不回頭。

你知道嗎,笑點低的人,往往淚點也很低。那些讓我笑著就哭出來的事,大多都與你有關。而你總是不會明白。

與有些人的信任很容易就建立,並且很難摧毀;但同時,和另一些人的信任很難建立,也很容易摧毀。

有的傷害是時間可以愈合的,有的啊連時間都無能為力。

這漫漫平生,要做很多的事,但最終回想起來做過的那些深刻又不悔的事,原來沒有幾件,其中一件是認識你。

黃昏,看到破舊牆壁旁的這株花樹,隻覺她美且孤獨。用那樣細弱的樹幹,撐起了繁花層層。

最向往的生活:朝花夕拾,醉生夢死。

向來孤僻,深交不過兩三,不融入任何圈子及群體,因為,不想建立被他人孤立機會。切斷和隔絕了諸多紛雜,原生的稀缺情意更顯珍貴。文字也如此,刪繁從簡,心懷敬畏。

我們在生他人氣的時候,應該同時感到欣慰,雖然看似吃虧,但也少了來自他人的怨懟。倘若同樣一件事,必有得失,必有前後,必有輸贏,那麼我希望,得、前、贏的那個人,都會是你。你我必有一個會產生怨艾,我寧可是我對你有所不悅,也不可要你對我耿耿於懷。因為,我深信我能夠原諒你,在任何時候。

昨夜之夢:誤入山林深處,樹木蒼天,豁然間,兩座山中有一片湖泊。一位白須老者泛舟湖上,輕舟在水麵上自在漂行。空中是漫天的螢火跟緊隨著那一葉扁舟,日暮星沉,忽而東西,忽而深淺。我欲乘風歸去。

無掛礙故,無有恐怖。

昨夜我在夢裏,又去了一次我夢過的世外桃源,夢中的我打算和你,在那兒定居。

春已至。園中桃樹盡開,折來花枝贈你。

人生的路很長,不要為當下的某一刻沾沾自喜,把範圍放大一點點很多東西都是微眇到不值一提的。人生的夢想很多,你實現了上一個,而新的夢想已啟程。好的平台很重要,離了這個平台,你什麼都不是。 擺正自己的位置,想別人把你當回事,別太拿自己當回事。(自勉)

過去為夢想熬過的艱難,才是真正的光輝歲月。

淩晨的鼓浪嶼,安靜沉睡的島嶼。我失眠了。多年來一直如此,隻有在家才睡得安穩。白天像個孩子捧著本子一家家店蓋章。對這個世界溫柔,再溫柔一點。看自己過去寫的一句話:我已人身微渺,願你們前程似錦,天地廣袤。感恩擁有的,還有,我不曾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