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在全世界的知名度非常之高,可以說是聲振寰宇,光被五洲。有些外地人不知道甘肅,也不知道蘭州,卻都知道敦煌。在中世紀的世界文化藝術史上,再也找不出任何一個地域、城鎮能像敦煌那樣形成那麼龐大那麼輝煌的綜合性文化藝術群體,能像敦煌那樣集中反映了印度文化、中原文化、西域文化交彙的特征,涉及政治、經濟、文化、宗教、曆史、藝術等各個方麵,其豐富與精湛,在世界上是獨一無二的。它展示出世界三大文明的融合,展示出佛、道、儒三家文化精神的共存,展示出詩、詞、歌、賦、音樂、舞蹈、戲曲、建築、雕塑、壁畫、書法等藝術門類的有機結合,顯示出如此的包孕深厚和博大輝煌來。從美學角度去考察,敦煌寫卷格調清新,傲然獨立,且與敦煌壁畫在審美情趣上有一種同步的現象。可以說敦煌的壁畫、雕塑與寫經都具有十分可貴的藝術價值與曆史價值。
“敦煌寫經”是用書法的形式保存了豐富的佛教經典、儒家和道家的經典,再現了在雄厚的本土文化大背景之上的綜合性文化藝術群體。敦煌遺書絕大部分為古代寫本,且以寫經為主。就目前所知,敦煌寫經最早的寫於公元305年,最晚的寫於公元1002年,前後跨度近700年,曆經兩晉、南北朝、隋、唐、五代、宋等朝代,比較全麵地反映了這段時期中國書法的發展演變情況。這些遺書,內容龐雜,包括佛經、儒道家的經典、曆史文獻、文學作品等。大多數是民間的寫經生所書,從中我們可以看到各個時代除了那些著名的書法家以外,還有大量的優秀的民間書法家存在。他們創造了很多不朽的書法作品,而這些作品不亞於名家之作。要講存世的墨跡,其數量之多,更令人興奮不已。這些名不見經傳的民間書法家,還不同程度地對當時的文人書法家產生過一定影響。敦煌寫經的發現,對我國書法史的研究,具有極其重要的作用。敦煌遺書到底有多少件呢?目前還無法完全統計,一般說法有5萬多件,存於甘肅的大約700多件。
在籌建蘭州碑林時,一開始就想把敦煌寫經刻石上碑,供世人瞻仰,那是有重大意義的。如此之舉,一是考慮到敦煌寫經在書法藝術上的崇高地位;二是因為舉世聞名的敦煌就在我們甘肅,是甘肅曆史文化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不能不有所展示。盡管今天在蘭州碑林裏隻是展示了一小部分敦煌寫經碑刻作品,但它們卻形象地告訴我們:藝術在互相交融與撞擊以及不同元素的組合中,改變著它原有的結構和素質,從而組建起新的形態,而擇優的組建則又會誕生出新的藝術形態。這種綜合的藝術則是從藝術的綜合中發展得來的。
敦煌卷子的書寫者,大都是被人雇用的寫經生,或一般庶民,因此實用性很強,簡便、易寫、易識、整齊、規範,是其主要目的和原則。但熟能生巧,久書成藝,其中就蘊含著極為質樸的審美趨向,形成了獨特的書法風格。其突出的民間性,成為古代民間書法之大成。在表現上自然,質樸,自由率意,不矯飾做作,不故弄玄虛,機動靈活,簡單易懂,約定俗成,富於創造的鄉土氣息,潑辣大膽,不受任何法度約束,形成一種與宮廷、士大夫書法截然不同的形態。它們比較翔實、清晰地反映了我國漢字演變的脈絡和發展的軌跡。反映了中國書法與宗教藝術,特別是與佛教藝術的血肉關係。同時,它們在書法上兼收並蓄,將宮廷上層、諸多名家的書法成就與庶民百姓的書法藝術實踐熔為一爐,創造出大量的書法傑作。因此可以說,敦煌寫卷與敦煌壁畫是敦煌藝術中珠聯璧合的燦爛珍寶。
蘭州碑林中鐫刻的敦煌寫經,共計66塊。其中晉1塊,西涼2塊,北魏11塊,西魏4塊,北周2塊,南朝3塊,隋4塊,唐39塊。每塊標明題目、時代和編號,便於查找,也是愛國主義教材。如有些編號為伯多少號,斯多少號,就是說,這些寫經被伯希和、斯坦因盜往國外。每塊石高70公分,寬90公分,厚6公分。總標題《敦煌寫經》四個大字和前言,都是由鄭汝中先生撰文並書寫的。如果加上這兩塊,敦煌寫經部分,共計68塊。現在,都鑲嵌在草聖閣第二層。
當然敦煌書法的研究才剛剛開始,其藝術價值與曆史地位,以及對當代與今後書法研究與實踐的重要價值,還有待於專家、學者們更加深入的研究與探索。蘭州碑林選取其最具代表性的極小一部分,刻石上碑,旨在擴大敦煌學的影響、弘揚敦煌藝術的光彩。
簡書
簡書,也叫“漢簡”,是西漢時期用墨寫在木簡、竹簡上的文字。
簡書沒有東漢的隸書那麼成熟,但看起來卻會給人一種質樸奔放的藝術美。如從出土的《流沙墜簡》、《居延漢簡》、《武威漢簡》、《武威漢代醫簡》等書寫風格來看,有的自然生趣,落落大方,粗獷樸實,變化流速而不拘束;有的筆畫剛勁,使轉流動,颯爽多姿;有的波磔奇古,形意翩翩;有的古樸而風韻飄逸;有的若篆若隸,自由奔放,渾然而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