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叟綢繆教陣法(1 / 2)

涼山上和風習習,小小水潭漣漪微泛,累累花枝搔首弄姿。

日正中天,三絕老人背負雙手,古銅麵皮不動聲色,滄桑老眼深邃難測,迎風而立中,衣袂跌宕,長須微揚,一派虛懷若穀,不食煙火的仙風道骨模樣。

三個弱冠少年,一個屏氣凝神,肅然不動;一個麵如冠玉,神采飛揚,一個抓耳撓腮,悠哉閑淡,形態各異,卻都目不轉睛看著三絕老人。

片刻,老人拂拂花白胡須,打量三個少年片刻道:“你們可知道我這三絕的名號從何而來?”

話音甫落,李遠便急不可耐道:“我知道,三絕是指老師劍棋醫三絕。”說完眉開眼笑,神氣活現。

李宗李鬆也點點頭,頗以為然。

三絕老人聞言,嘿然一笑,大搖其頭道:“非也,非也。”說完,沉吟片刻又道:“十道九醫,我擅醫術,本在情理之中,不足道哉,再說我雖癡迷於博弈之道,奈何天賦有限,窮盡此生精力怕也隻是個尋常庸手,若說棋藝高絕,那便是自不量力,貽笑大方了。”老人喟歎一聲,顯然頗以棋藝不精為意。

“若論道行,世上高手奇人幾不可數,這劍術高超四字,我又是受之有愧。”老人娓娓道來,神色波瀾不驚。

李鬆仍麵無表情,恭敬而立,李遠大眼撲朔,不複眉飛色舞神采,李宗劍眉輕揚,輕笑一聲道:“師父過謙了,我看當今世上能與您一較長短的劍俠高手,也隻寥寥數人吧。”

三絕老人不置可否,凝視李宗片刻,道:“世上奇人異士如恒河沙數,不可勝數,移山填海,飛天遁地,有神仙之能,不容小覷,你三人修行日淺,切莫坐井觀天,小瞧了天下同道。”

三人連忙躬身應聲。

三絕老人皺紋縱橫老臉古井不波,點點頭道:“我這三絕的稱號雖非自封,卻也不是說什麼劍棋醫三絕,而是得名我於早年所創的一門陣法‘三絕陣’。”老人拂拂胸道:“此陣乃我一生心血所就,小至三人演練,又可用於千軍萬馬搏殺。非為師自誇,縱使天人金仙,入得陣中,也叫他九死一生,有去無回。隻是此陣凶險無比,要求行陣之人功力相仿,心意相通,彼此配合無間,否則不但退敵無望,反自傷其身。”

李鬆此時怔怔出神,李宗聽得心向神往,李遠卻瞪著一雙大眼,若有所思。

三絕老人將三人神態盡收眼底,雙眼微眯緩緩道:“修行者小應自省其身,與人為善,不可蠅營狗苟,大則已蒼生為己任,行俠仗義,不可任意妄為,但修行之人,亦良莠不齊不乏奸佞卑鄙陰險之人,未免荼毒天下,我輩即自稱俠義正道,就應當起除惡衛道之責。”話語義正言辭,毫無平日為老不尊之態。

三人頓時點頭不已。

三絕老人神色如常道:“三絕陣乃我四十三歲所創,又經二十餘年完善改進成型。我自立門戶之初,曾傳於弟子三人,以後近百年不曾傳授於人,今日我便要將此陣教給你們,可願意學?”

李鬆與李宗聞言立時點頭道:“弟子願意學!”李遠卻瞪著一雙大眼,歪頭不語。

三絕老人看著李遠,問道:“老九,你有何疑惑?”

李遠聽師父探問,皺眉道:“師父,您還是教給大頭他們三個吧!我怕我學不會。”一副憂心忡忡神色。

三絕老人聞言莞爾,笑態可掬道:“九猴兒,這陣法卻是偏要傳授給你,你不學也得學。”說完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