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金旋走近青銅門,知道近視鏡肯定是發現了什麼。隻是我很驚訝,這堵住墓道的青銅門隔遠了看上去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隻能看到表麵一些凹凸不平的花紋,但因鏽跡累累,我也懶得去看這些紋絡都畫了些什麼,不過現在近視鏡叫我們看上麵的字,我就覺得有些意思了,因為無論在什麼地方,花紋可能僅僅是一種裝飾,或者是一種很隱晦的表達方式,但是文字則不然,文字可以直接讓我們知道書寫文字的人要表達什麼。
走近了,在近視鏡那隻火把的照耀下,我們果真看到在青銅門的中間部分,有一塊大約一尺寬兩尺長的地方是沒有花紋的,中間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近視鏡叫我們看的,就是這些並不顯眼的文字。
白金旋讀不懂這種古文字,就問我上麵寫了些什麼,近視鏡因為在藏地長大,因此也看不懂,最後翻譯出這段古文字的任務,就光榮的交給了我這個菜鳥。
雖說我能夠認得出這些古文字,但是有一點我要提前說一下,這種古文字,它不是我們傳統認識中的古文字,而是一種“溺文”,所謂溺文,相傳是一種專門書寫符咒的字,最早出現在傳說中的古夜郎國,古夜郎國的巫師用這種文字書寫咒語和祈禱文,用來達成與神交流的目的。
相應的,這種古老的文字也就無法在民間流通使用,到了後來能夠知道這種文字的人越來越少,偶爾出現,那也僅僅是在十分古老的墓葬裏出現,同樣也是被當做書寫詛咒之類的工具。到了唐代初期,則徹底絕跡。
我之所以知道這種文字,也是因為我早些時候淘的那本古書,書上說這種文字一般會以詛咒的形式出現在墓葬,其實也是機關的一種,隻是這種機關產生作用靠的不是機關本身,而是利用了人性的弱點。說白了,這種古老的文字,能夠給人十分強烈的心理暗示,能夠達到保護陵墓不被破壞的目的。
我看著銅門上的“溺文”,雖然大部分文字已經被青綠色的銅鏽覆蓋,但是由於文字都是凸在銅門表麵的,因此我勉強讀懂了所有的內容,沒錯的話,這應該是一首詩。用“溺文”寫詩,倒是千古奇談。
我一邊辨認字跡,一邊翻譯道:
無來無去法相間,
無生無死性翩翩,
更噶求迫活佛在,
蓮生咒輪舞天邊。
無畏無怖鬼門關,
無垢無淨天地寬,
香巴拉閣舍利處,
法王解難紫金山。
——行龍仁波切
就這這麼幾句詩文。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這些字也不過是像埃及法老陵墓中的那些詛咒之類的文字,但是如此看來卻不像。
我問他們兩個:“你們說這是什麼意思呢?”
白金玄搖頭:“小田老弟你了解我,咱從來都不跟那些窮酸秀才一樣到處賣弄學問。但是近視鏡應該可以,你看,一直戴著副眼鏡,而且很深沉的樣子。”
近視鏡看著我說:“我怎麼聽著這首詩與我有關係!”
“哦?對,還真是!你在藏地的名字也叫更噶求迫!”我疑惑道,“不是吧,這可是一座上千年的墓葬,與你有什麼關係,難道這你是你老家,而你,是一隻上千年的粽子?”
“這倒不是。”近視鏡一邊思索一邊說道,“這是一首預言詩,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非常的不解。
近視鏡說:“從字麵意思來看,這是一首藏傳佛教的偈子。”
“還用你說,我看不出來?”我說道。
近視鏡繼續說道:“與其說這是一封信,倒不如說這是一封信,鑄下這些字的人肯定是想表達什麼信息。首先,照你說的,這種溺文是用來書寫咒語的,要是墓主人想寫首詩,那就完全沒必要費這麼大的周折,因為沒人會看的懂。就算有人看懂了,那也不是詛咒。”
“這又說明什麼?沒道理啊!”我一時間想不通。
“隻有一個原因,鑄下這些字的人與墓主人不是一夥的。”近視鏡語氣肯定,“你們想,如果換做你們是這座墓的主人,你會這麼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