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書記已經安排好了,就在省政協附近的大酒店207房間,你直接去吧,我們快到了。”
王步凡來到政協附近的大酒店,進了207房間,見時運成、劉暢、向天歌和秦時月已經到了,並且都起身迎接他。王步凡特意和老同學秦時月握了手,然後很關心地問:“秦大姐,還是一個人?要不要兄弟幫忙給你在省城找一個,然後你也調過來?”
劉暢笑道:“王書記呀,你的消息也太不靈通了,秦秘書長已經和省高院的院長結婚了,正準備調到檢察院的反貪局當局長呢。”
王步凡真有些吃驚,吃驚的不是因為秦時月嫁給死了老婆的高院院長,而是覺得秦時月能不能當好一個反貪局長,在他看來秦時月當反貪局長是不稱職的。但是他還是連祝賀帶埋怨:“我先祝賀大姐,然後再埋怨你,高攀上院長就看不起兄弟了?結婚也不讓我討杯喜酒喝?”
“都什麼年齡了,悄悄辦了,沒有張揚的必要,去旅遊了一下。你可不要想歪。”秦時月紅著臉說。
大家入席,王步凡把老同學秦時月讓在上座,秦時月不肯,王步凡不依不饒,她隻好坐了。劉暢從一個大包裏取出茅台酒,但是瓶上還打著非賣品的字樣。劉暢見王步凡注視酒瓶,就說:“有朋友到茅台酒廠去,捎回來的,特意帶過來孝敬王書記。”
王步凡笑一笑沒有就劉暢的奉承話回應什麼。開始吃飯的時候王步凡先敬秦時月一大杯,說是祝賀酒,處罰酒,秦時月心裏正高興,竟然把一大杯茅台酒喝下去了。
王步凡在大家的勸說下也喝了一大杯,然後他給向天歌敬酒,向天歌急忙說:“王書記,我現在可要認真落實公安部‘五條禁令’了,另外我們還製訂了兩條紀律:一是市裏的政法領導到縣裏檢查調研時,不安排就餐;二是各級政法部門領導到政法基層單位檢查調研時,隻吃工作餐,不準喝酒。”
“那是在天野,在省城就聽我的吧。”
“那我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向天歌接住王步凡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
接下來王步凡倒了兩杯酒,時運成不等王步凡發話已經端起酒杯,劉暢嫵媚地笑著說:“我可不敢讓王書記給我端酒,我還是自覺一些吧。你是我的詩,正如你是我的夢……”
王步凡笑了:“劉暢什麼時候變成詩人了?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時月說:“榜樣唄,劉暢經常說你是天野幹部的榜樣和楷模呢。”
“不敢當,不敢當。既然我是榜樣,我的酒已經喝了,劉暢也喝吧,這也是祝賀酒。”
劉暢不像其他人那麼聽話,端著酒杯說:“我酒量不行,想請王書記替我喝一點,不知道你給不給麵子?”
王步凡急忙說:“這個頭可不能開,其他同誌如果都讓替怎麼辦?還是你自己喝吧,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我相信你會完成任務的。”大家都勸劉暢喝,她隻好表現出豪爽的姿態把酒一飲而盡。
吃了一會兒飯,秦時月和劉暢在別人的勸說下又喝了些酒,就有些語無倫次了,兩個女人居然談論起女人醉酒的話題來。
秦時月說:“劉書記,你是不知道啊,我因為以前不怎麼喝酒,似乎從沒真醉過,這也是一種不小的遺憾啊。曾嚐試過幾次,半醉半醒的時候去看周圍的人和事,能夠悟出一些清醒時不明白的道理,獲得一些不醉時無從捕捉的感受。在半醉時可以比平時更多幾分坦蕩與本色,而別人麵對你時也自然比平時多了些表白的勇氣——讚美的、批評的,磊落的、鬼祟的,哈哈諸如此類,女人醉了美……”
劉暢則說:“秦大姐說得對,我有時候故意放縱自己,偶爾薄醉一回,便能在不斷虛偽起來的世界上聽到真實的聲音,可以落人話柄,可以被個別心術不正者拿來說事兒,也可以給好人增添一些負擔,還可以讓真正愛你的人覺得不痛快。我才知道醉了的女人其實不美。濃醉的女人,妝殘發亂,衣衫不整,表情也不再含蓄矜持,歌聲不動聽,口齒不伶俐,思維不敏捷,步履踉蹌、酒氣熏天、目光呆滯、風采全無,我覺得醉酒的女人是狼狽的,沒風度的,不堪入目的!你說諸如‘感情深一口悶’、‘感情鐵喝出血’這種話從女人嘴裏說出來是不是特別庸俗?”
兩個女人在談論醉酒,話題很新鮮,其他人都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