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利用釋夢促進心理健康(3 / 3)

她醒來以後,感到很擔心害怕,怕弟弟真會出什麼事。

心理學家聽到這個夢後,高興地說:“太好了,祝賀你,我為你高興。”

這個心理學家絕不是幸災樂禍,而是通過釋夢,了解了夢的真實意義。

原來,這個做夢的女性,當時正在做心理谘詢,她沒有心理障礙,隻是希望通過心理谘詢改善自己的性格和她的夫妻關係。她的性格有兩麵性,一麵是很獨立,另一麵是很依賴性,造成她的家庭矛盾的主要是依賴性過強,種種問題因此而起。

事實上夢者是有一個弟弟,弟弟的性格是依賴性較強的。根據釋夢心理學,她的夢並不是什麼可怕的預兆,而是她當時心理狀況的寫照。“橋”在夢中出現,可能有幾種意義:有時它象征著男性性器。按心理學大師弗洛伊德的說法,橋“連接男女之間的距離”,橋還可以象征連接友誼的紐帶,有時它還可以象征從一個階段過渡到另一個階段。

在這個夢裏,橋就是象征著從一個階段過渡到另一個階段,象征著她的性格將有一個較大的變化。這個變化就是“弟弟落水了。”

弟弟落水也是一個象征。對夢裏的所有情節,我們都不能按表麵的意思理解。弟弟落水井不是表示她的弟弟真會落水,也不是像民間說得那樣夢要反著解——難道在水裏會冒出一個弟弟來給她?弟弟實際上也是一個象征,象征著她自己性格中和弟弟性格相似的地方——依賴性強。弟弟落水淹死就是指她自己性格將不再是過分地依賴。這個夢和實際的弟弟毫無關係。夢隻是說,“你的性格將會有一個較大的改變,你將不再那麼過分依賴別人。雖然你對此不習慣(夢中救弟弟象征對失去舊的性格特點不習慣)。但是,這種改變是必然發生的”。

這樣的事情,難道心理學家表示祝賀不應該嗎?

八、夢能輔助心理谘詢

心理醫生常常把夢作為一個了解來訪者、幫助來訪者的重要工具之一。夢是進入人心靈的線索。

筆者在多年的心理谘詢與治療中就常常利用夢了解來訪者的心理問題,甚至結合意象對話技術利用夢治療來訪者。

所以在這裏我要專門談談心理谘詢與治療中夢的運用,也是為了讓讀者通過掌握夢來改善自己的心理健康、加速心靈的成長。因為自我分析、自我治療對每個人來說也是一個終生的任務。古人說:“自知者明,知人者智。”心理健康,心靈不斷成長對現代人的意義不單是快樂沒煩惱,而且意味著更大的適應性,更強的心理力量和更融洽的人與人的關係。

一個麵色蒼白的女孩總是無緣無故地嘔吐,醫生多次為她做身體檢查,沒發現任何異樣。

在心理谘詢中心,她講了一個夢:

她在看一本連環畫,但畫像電影一樣會動的,故事的女主人公爬過嵌滿了豎起的玻璃片的牆頭,和她一起爬的是幾個陌生的男人。他們也許是想去偷什麼東西。這時仿佛他們被人發現了,女主人公也想和那幾個男人一起往外逃。可是,那幾個男人很輕鬆地就翻過了牆頭。女主人公很張皇地看著他們。同時,她的雙臂上抱著一個已死的嬰兒。

谘詢師判斷這個夢裏反映出她心理創傷的症結。她很想把這種感覺“吐”出來,“吐”掉。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與失身、懷孕、墮胎有關的夢。夢中連環畫的女主人公就是夢者自己。因為自己無法承認。麵對這是自己所經驗過的事,就把這種不愉快、痛苦的經驗投射在別人身上。

夢者曾和男性有過越軌的行為。“爬過牆去偷什麼”指越軌行為,至於越軌的是什麼,則由“豎起的玻璃片”來象征,這是陰莖和性交的象征。在對性還十分無知的少女心目中,性是危險的、會劃傷自己。接下來夢再繼續演繹整個過程。越軌了之後怎樣呢?出現了“危險”,而當危險來臨的時候,男人卻“輕而易舉”地就走開了,把女人留在危險之中。是什麼樣的危險呢?女人的手臂上抱著個死亡的嬰兒。

這是墮胎的象征。懷孕了又墮胎,結果就是一個“死亡的嬰兒”。

到這裏可以說“夢相大白”。來訪者可能有一番難以啟齒的經曆,她和什麼人發生了性關係,但懷孕及墮胎的後果卻隻有她一人承當。由於無人傾訴,這一段羞辱、難堪,還有整個過程的恐懼、無助,使她如鯁在喉。所以她的反應是嘔吐,她非常想一吐為快,從此輕鬆生活。

雖然有了這樣的判斷,卻還不能唐突地對她和盤托出。而且判斷歸判斷,心理谘詢師對自己的任何判斷都得保持一定的彈性,否則就是武斷。

谘詢師對她說:“夢中連環畫裏的那個女主人公,好像陷入了某種困境。是什麼呢?”

她沉吟了一會兒說:“她很害怕。”

谘詢師的語氣盡量和緩:“她怕什麼?”

“沒有人能幫她。”她語氣低沉地說。

“你問問她,她有怎樣的心事,才使她這樣痛苦、害怕。”谘詢師說。

“她很蠢、很傻,也很下賤。”她的語氣有些激烈。“為什麼要這樣說?”谘詢師預計著快觸碰到在她心裏的那塊橫亙礁石。果然,她抬起頭,又期盼又疑惑地看著我。“你覺得我們說這些有用嗎?已經這樣了,還能怎樣?”她說。

“發生的事不能改變,但它對我們的影響可以改變。改變了,我們就可以生活在今天而不是一輩子生活在昨天。”谘詢師鼓勵她。

“我想你已經知道了?”她說。“重要的不是我知道不知道,而是你自己怎樣理解,怎樣從過去的陰影裏走出來。”

谘詢師繼續鼓勵她、安慰她。

“能走出來嗎?”她像在問自己。

“如果夢中的這個女人是你最要好的朋友,你和她情同姐妹。看到她這樣你會怎樣對待她呢?”谘詢師啟發她。

“她怎麼了?”她一臉想掩蓋什麼的痛苦的迷惑。“她和男性去了有危險的、被禁止去的地方。結果男性輕鬆脫身,而她自己陷在裏麵,手裏抱著個死去的嬰兒。”谘詢師很耐心,也很理解她的心理阻抗。

“我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她很冷漠地反應道。谘詢師意識到這個創傷對她有多巨大。所以谘詢師更耐心、更溫和地對她說:“想象你是她最最要好的朋友,除了你,她沒有別的可以依靠的親人和朋友。你看到她很痛苦、很害怕,你心裏也很難過。我想作為她的好朋友,你能忍心她就這樣陷在這種處境和心境中不能自拔嗎?”“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她說,語氣和緩了許多。“先找到你關心她、愛護她、願意幫助她的感覺。你是愛護她的,不管她做了什麼,對嗎?”谘詢師注意著她細微的變化,力爭每個字都有打動她的分量。

“對,我想是的,因為我們是朋友。”“是最好最好的朋友。”谘詢師插話道。“對,是很知己的朋友,所以不管她做了什麼,我都一樣看重她。”她的字字仿佛很費力地說。

“對,因為你關心她、愛護她,所以願意幫助她。那麼看到她這樣害怕、無助地站在那裏,你會做什麼,會怎樣反應呢?”谘詢師問。

“我會上去抱住她,讓她不要害怕。”她說。“你上去抱住她,她會怎樣反應呢?”谘詢師問。“她會發抖,一直抖個不停。”她說。

“那你怎樣做呢?”我問。

“我會更緊地抱住她,對她說,別怕,別怕,有我在,我會幫助你的。”

“那麼然後呢?”谘詢師知道她已經可以按我引導她的方式繼續往下做了。

“她不那麼怕了,我和她一起把孩子埋掉了。我對她說:‘這不是你的錯。向前看,你還年輕。誰都有走錯路的時候。’她聽了,臉色顯得比剛才紅潤了些。”

“然後你們會做些或說些什麼呢?”谘詢師繼續問。“我想帶她走出那個園子,那個園子死氣沉沉的,並不適合她。”她說。

“你現在的感覺怎樣?”谘詢師問。

“輕鬆了很多。”她邊說邊長長地籲了口氣。以此為契機,谘詢師又和她麵談了幾次,直到她內心的力量越來越強,帶領她從容地走進今天的陽光裏。那一段經曆帶給她的罪惡感、羞恥感、自卑、自責,都被整理好,掩埋了起來。她終於從昨天的陰影裏走了出來。

其實,每一個瘡疤都可以蛻變成玫瑰。隻是這個轉化還需要更深地進入心靈。也許她的另一個夢又是一道漏進心靈的微光,我們摸索著它,可以不斷地深入、深入、深入心靈的巨大和豐富。那時收獲的不隻是常識意義上的心理正常,而是心理真正的健康和成長。

當然,夢僅僅是進入心靈,或者說進入潛意識心理的一個線索。但正因為它的特殊性,它已成為進入心靈或潛意識心理的重要渠道。

美國心理學家蓋爾·戴蘭妮的一個例子也很好地說明了這一點。

艾田是美國中西部人,她是六個孩子的母親,剛滿60歲後不久,做了這樣的夢:“我跟鮑伯·霍伯(Bob·Hope,好萊塢著名喜劇演員)一起在床上。我不認為他知道我跟他躺在一起,我大氣都不敢喘,免得他難為情。事後我向桃樂絲描述他身上穿的那件毛衣,桃樂絲說她曾在電影上看過。我回答說,根本沒有任何一部這樣的電影。”

艾田一點都不明白,這個夢代表什麼意思。她從來不曾分析過自己的夢境,也無法想象,為什麼夢中會跟鮑伯·霍伯一起躺在床上。戴蘭妮問:“誰是鮑伯·霍伯?”艾田說:“他是個和善的男人,也是有趣的喜劇演員,我喜歡他,也很崇拜他。”她們的夢境麵談沿著下述方式繼續進行:戴蘭妮(以下簡稱“戴”):為什麼你會讓鮑伯·霍伯覺得難為情?

艾田(以下簡稱“艾”):我肯定他上錯床了。如果他知道是跟我躺在床上,一定會很難為情。所以我盡量保持安靜,不驚動他。

戴:你為什麼那麼確定他上錯床?

艾:我隻是假設。你說,鮑伯·霍伯怎麼會想跟我一起上床?

戴:那麼,你認為他想跟誰上床?

艾:漂亮、年輕、有魅力的女郎,我想應該是這樣,但絕不會是我!

戴:所以你隻是假設你的想法是對的,沒有任何證據?

艾:不錯,這很明顯嘛。

戴:太可惜了,我敢打賭,如果當時你跟鮑伯·霍伯講話,他一定會告訴你是誰跟他一起躺在床上。由於整個夢境是你一手製作的,你安排鮑伯·霍伯登台演出,因此,整個夢境是有目的的,而且也無所謂上錯床,這樣的假定似乎也很正常。角色是由你分配的,其中包括鮑伯·霍伯上錯床所讓你引起的感覺。這個感覺顯出你對自己的看法,那就是“我一點都不動人,沒有魅力,不能吸引像鮑伯·霍伯這樣的人”。

艾:對,我自知無法吸引鮑伯·霍伯。至於能不能吸引像鮑伯·霍伯這樣的人,我不知道。

戴:桃樂絲是誰?

艾: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

戴:她好像對你說,毛衣很重要,而且可以在某部電影中看到這件毛衣。可是你卻說,根本沒有任何一部這樣的電影,為什麼?

艾:我不知道。

戴:你還記得毛衣的樣子嗎?

艾:記得。我在夢裏還有印象。那是件白色毛衣,上麵有一隻綠色的小鱷魚,像是件高爾夫球衣。

戴:你知道有誰穿過類似的衣服嗎?

艾:不知道,我想不出來。

戴:確定“任何人”都想不出來嗎?

艾:……想不出。

戴:昨天,我看到一位你很熟的人穿著這件衣服。

艾:誰?

此時,和艾田結婚40年的丈夫喬治,把這件焦點衣服從手提箱中拉出來。

艾:哎呀,喬治!你是我的鮑伯·霍伯嗎?

從艾田所做的夢,戴蘭妮正在幫助她看出丈夫身上的鮑伯·霍伯。而艾田無法全然欣賞喬治身上有趣、幽默的“明星”特質。有哪些因素妨礙艾田欣賞喬治身上的鮑伯·霍伯呢?她的夢裏有一個線索。夢中,她與鮑伯·霍伯毫無瓜葛,因為她肯定自己“配不上”他。她因為缺乏自信而不敢“高攀”。由於艾田相信自己無法吸引有鮑伯·霍伯性格的人,因此她自然無法欣賞有類似特質而且能被艾田所吸引的男人,那男人正是她丈夫。婚姻生活中,這並不是非比尋常的問題,通常,配偶中的某一人或是彼此,常為自卑所苦。

釋夢本身就可以作為心理谘詢及治療的一種方式。

夢例:

我夢見有個醜陋、粗壯、高大的男人闖進來,穿著黑衣服,手裏拿著手槍。我和另外兩個男的在屋裏,我們雖明知打不過他,但仍然和他搏鬥。這時另兩個男的中的一個不見了,好像是溜出去了。這個闖進來的人對我說:“我前世殺了你。”我一聽仿佛記起來似的,憤怒地朝他撲過去。他對另外的那個男子說:“是我使你成了孤兒。”那個男子也很憤怒,知道是他殺了自己的父母。來人也在找另一個男子。

我們一起從玻璃窗出去。這時夢境一轉,這個闖進來的人,頭朝下地掉在下麵的水池裏,他平躺在水麵。於是我用我手裏的槍瞄準他。覺得瞄準有些困難,我打中了他的肩膀。我想這樣並不能打死它,於是又瞄他的後腦勺。我打了5槍,我覺得他的腦漿被打了出來。周圍圍繞著許多人來看,他們朝他的屍體扔石頭,嘲笑他。我又有些不忍。我和另一個人(那個孤兒)一起去護衛他的屍體,那第三個人始終看不見。

夢者是個39歲的學者,因為新進到一個大公司工作,負責市場銷售,所以壓力很大,前來谘詢。

有些夢是很重要的,它往往反映的是夢者較深層的心理內容。如何“嗅”出哪些夢是重要的,這要靠釋夢者的經驗和進人自己心靈的程度。這二者結合,釋夢者可以很容易有一種發現重要夢的直覺。

我意識到這個夢對他很有意義。於是我以夢為切入點,直接對他進行輔導。

我:你現在舒適地坐好,盡量進入你夢中的形象。讓夢境盡可能生動地重現在你眼前。能做到嗎?

來訪者:能。(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我:夢中的這些人物都是你人格的不同側麵。有的側麵你樂於認同、容易認同,就好像你的兄弟或好朋友;而有的側麵你不能、也不願意認同,就像你夢中的強盜。其實,這些都是你人格的不同部分。好,回到那個醜陋、粗壯、高大的男人剛剛闖進來的那個情景。讓夢中的你放鬆,友好、和平地麵對來者。試試看。

來訪者:(呼吸變得勻且長,深深地籲出一口氣。)

我:請你以一種很友好、很歡迎的姿態對他說:“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很高興你來,我一直盼著你來。”試試看。

來訪者:我並不希望他來。

我:(語氣和緩地)他是你人格中的一部分。你們彼此生疏得太久了,本來是兄弟一家人,何必互相敵視?

來訪者:我就想和他殺,誰怕誰。

我:他就好比你的左手,你就好比右手,你願意用右手砍掉左手,還是願意兩隻手一起做事?

來訪者:(沉吟了一會兒)好吧。我問他“你來幹什麼?”他說,他想讓我認識他。我就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他有什麼變化或反應嗎?

來訪者:他的臉比剛才好看多了。

我:你身邊的那兩位也是你人格的不同部分,你們幾個原本就是一個人,就像四個最好的兄弟。你們互相表示下友好。

來訪者:我們幾個抱在一起,大家都挺高興的。後來不見的那個,比較瘦小,低著頭好像不高興。

我:你們去關心關心他,他肯定有自己的心事和委屈。

來訪者:我們問他怎麼了。他說,他覺得自己無能,沒臉和我們待在一起。

我:你們怎麼做呢?

來訪者:他是挺無能的,根本不適應壓力社會。

我:他也是你的兄弟,而且他未必像你想的那麼無能。你去擁抱他,看看會發生什麼?

來訪者:我擁抱他了。他很高興,而且好像變得高大起來,人也顯得結實。

我:我們每個人其實都是充滿智慧和力量的,需要愛激發。

來訪者:我們四個一起要出去做些什麼了,我們從門裏不是從窗走出去?

來訪者:門是正道,窗是左道。

我:這和你的生活有關係嗎?

來訪者:(微笑著)我可以堂堂正正地做生意、做人。

來訪者:(長長地籲口氣,胸部起伏著,人坐得更舒展些)合在一起了,變成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強壯。有力而且相貌俊朗。

我:好,把這個人和你,現在坐著的你合在一起。

來訪者:(胸部明顯地起伏,慢慢睜開眼睛,微笑著)我想我該抓緊時間工作了,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不斷地在生活中接納你自己,好的、壞的、聰明的、愚蠢的、堅強的、軟弱的,隻要你接納他們,你會更有力量、更豐富,也會更有智慧。

分析到這兒,這個夢意義,我和他都已明了。他說,這個夢反映了我自命清高的學者部分的人格與世俗的人格之間的矛盾。而世俗的人格(夢中的醜陋、粗壯、高大的男人代表)他是我的一部分,他有一種現實的力量。可能正是基於這個人格,我才有棄文從商的舉動。然而心裏又厭惡他的世俗,所以夢裏就有了文弱書生與世俗強盜的殊死搏鬥。而且還是我的書生一麵占了上風,好在我隱隱約約也有些認同那現實的一麵(夢中以憐憫他的死為代表),否則,“你也不會這麼順利地和他結合”,我補充說。

上麵這個例子就是用夢做心理輔導的一個實錄。用這種方法,在心理治療中或在自我幫助中,都可以把了解自己和自己的成長很好地結合起來。它可以避免冗長的自由聯想費時費精力的缺點,也不會陷於“我的內心原來是這樣,可知道了又怎樣,我怎麼改呀?”的困惑。

使用這個方法其實很簡單,隻要掌握兩個最基本的原則:一是夢中所有的人、動物、植物都是自己心靈的一部分。

二是無條件地接納自己的心靈,及心靈中任何一個部分。

具體的操作技術是:讓心靈中的各部分交流、溝通,然後彼此擁抱、接納對方,最後合為一體。懂得了這個方法,那麼每一個夢都是在提醒你,還有哪些心靈內容沒有得到整合,於是再整合。這個過程就成為心靈不斷健康、不斷成長的過程。而且心靈的成長會帶來你整個人生的改變,從人生觀,到生存方式、人際關係、身體狀況等。

當然說難也難,難就難在你必須明了並相信,無條件地接納或說無條件的愛,真的能創造奇跡。

無論如何,就像我在谘詢中常說的“試一試”,因為它真的很值得試,而且隻有試了,你才會真的懂、真的去用。

夢例:被吃空的感覺

我去給女兒買楊梅,個大的品種比較貴我就少買了一些,想著夠她吃就行了。買完了到旁邊去洗,這時來了一個不認識的小孩,眼巴巴地看著,我心一軟打算給他一個。想給個小點兒的又覺得不好意思,大點兒的又舍不得,就挑了個中等的,可他不要,伸手抓了個最大的。我頓時覺得心被揪了似的,特別疼。心想:誰家的孩子這麼不懂事,也沒個大人管教管教!正想著,又來了一些人,他們也不打招呼就把楊梅吃光了,我心疼得不得了。他們不是乞丐,隻是來占便宜的。

忽然聽到“觀音”在耳邊說:“讓他們吃。”接著出現了一條長長的桌子,鋪著白色的桌布,像聖餐一樣。我又多花了些錢,買了各種昂貴的水果,人們蜂擁而來,吃著也糟蹋著。漸漸地我有一種要被吃空的感覺,難受得我哇哇大哭。我衝“觀音”喊道:“我不是你,我受不了!”後來我就哭醒了。(安妮,女,45歲,行政主管)

釋夢者吳勤:我們每個人都會在生活中遇見這樣的好好大姐,她們在家疼愛孩子、疼愛老公,在外熱情助人、有求必應、從不考慮自己。這是她們美好的品德,你會覺得她真的像觀音菩薩那樣慈愛,無條件給予。然而她們畢竟不是神仙,當然不能無節製地付出,否則早晚有一天會被人吃空。被吃空的不是她們的錢,而是她們的人,是她們的情感。是凡人就要拿自己當凡人養活,我們凡人的世界是這樣的:植物能提供營養是因為它吸收土壤的養分和太陽的能量,土壤能提供養分是因為它吸收天空的雨水和腐爛的根莖、果實還有沙塵……自然界是一個循環的係統,因為循環所以和諧。而個體內部的和諧,也需要循環,需要有收有支,收支平衡;外部的和諧,需要開放自己的小係統溶入自然的大係統,溶入自然的大循環中。隻收不支、隻支不收的係統是不循環的、不完全開放的。如果說完全封閉的係統是死的話,這種半開放的係統則是將死的,隻支不收的係統將要枯死;隻收不支的係統將要漲死,就像洪災泛濫。

這個夢就是要提醒這位大姐,再這樣給下去你就要被掏空了。知道自己不是觀音就好,知道“受不了”就好,這個夢就沒白做。如果大姐們想要保持她們給予的美好品德,就要先學會疼愛自己、學會接受愛,這樣你才能給得出愛。難道接受愛還需要學習嗎?是的,一個長期忽略自己的人和一個長期得不到關愛的人一樣,他們獲得愛的門是關閉的。知道自己需要愛,搞清自己需要什麼樣的愛是開門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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