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機關上任的新官把三把火燒成燎原之勢,大刀闊斧,撤換班底,推行改革。但因年輕氣盛,不肯聽他人意見,遭到抵製,整個管理成了他的獨角戲。別人非但沒有發揮作用的餘地,反而被他視為障礙。最終曲終人散,掛印走人了。由此可見,做老板有時也應注意管理的策略。
管理最常見的毛病是喜歡求全責備,表現為對人要求過嚴,希圖“完美”,容不得別人半點缺點,見人一“短”,即不及其餘,橫加指責,不予任用。求全責備常會壓抑人的工作積極性,阻礙人的智能的充分發揮;它使人謹小慎微、不思進取;阻礙人的創造性思維與創造性想像力的發揮;它使工作人員缺乏活力,“死水一潭”,缺乏競爭能力和應變能力;它造成人才尤其是優秀人才的極大浪費,因為,任何人總是有短處,甚至是有錯誤的,必受求全者的種種非難,因而使許多人難以得到啟用。其實,水過於清,魚就難以生存。同樣道理,老板幹部在判定一個人才時,如果拘泥於細枝末節,就不能找到堪當大任的有用之才。
人才與普通人的區別,並不在於沒有缺點,而在於缺點與優點相比,短處與長處相比,僅屬於次要的。因此,判斷一個人是不是人才,就要從大局總體著眼,隻要大節信得過,小節則不必斤斤計較。
春秋戰國時寧戚是衛國人,在牛車下向齊桓公討飯吃,敲著牛角唱了一首歌。齊桓公感到他不是平凡的人,準備起用他管理國政。群臣說:“衛國離齊國不遠,可派人到衛國去調查一下寧戚。果然是賢才,再用他也不遲。”齊桓公說:“去調查他,就可能知道他的一些小過失而對他不放心。因為小過而丟棄了人才,這是世上的國君所以失去天下人才的原因啊!”於是,便封寧戚為上卿。
戰國時期齊國宰相管仲,是個不拘小節的人,他的朋友鮑叔牙對此深有感觸。鮑叔牙和管仲一起做生意,管仲經常多分給自己錢;管仲三次參軍作戰,三次逃跑;鮑叔牙與管仲辦事,他也出過不中用的主意。但鮑叔牙以為,這都是小節,從總體上看,管仲具有經天緯地之才,是個做大事的人才。齊桓公對管仲的認識,也是如此。齊桓公和他哥哥公子糾爭奪王位時,管仲曾用箭射傷過他。後來,公子糾被齊桓公殺死,鮑叔牙推薦管仲為相,齊桓公不同意。但當鮑叔牙說明當初管仲用箭射他是各為其主,不應揪住不放時,便原諒了管仲的過失,而從總體著眼,任管仲為相,結果終生受益。
從另一個方麵看,老板常犯的錯誤是尋找“足赤之金”,結果往往因小節之失,丟棄了有用之才。三國時期的諸葛亮,就犯了許多這樣的錯誤。他為人“端嚴精密”,但由此產生出一個弱點,凡事求全責備。他識人用人,總是“察之密,待之嚴”,追求完人,對那些有些毛病和不足,而又有一技之長的雄才,往往因小棄大,見其瑕而不見其玉,或者棄之不用,或者使用但不放手。比如,魏延這個人物,有勇有謀,諸葛亮一直抓住他“不肯下人”的缺點,懷疑他政治上有野心,用而不信,將其雄才大略看做“急躁冒進”。還有一個劉封,是一員猛將,可他認為“剛猛難製”,勸劉備把他除掉了。諸葛亮這種求全責備的用人方法,造成極為嚴重的惡果,那就是人才空虛,他不但不能像劉備那樣,武有關、張、趙、馬、黃五虎大將,文有龐統、孔明等舉世矚目的高級智囊,人才濟濟,就連一個稱職的繼承者都沒有選拔出來。蔣碗、費禕、薑維,相繼無所作為,最後,反倒被黃皓、譙周之流小人所製。西蜀後繼乏人,終被人所滅。
早在諸葛亮之前的漢人任尚,也犯過這樣的錯誤。在任尚之前,班超久在西域,後來,朝廷召回班超,讓戊己校尉任尚代替班超。任尚對班超說:“您在外族之地多年。現在我來接替您的職務。我任重而學淺,請您多多指教。”
班超說:“塞外的官吏士兵,本不是溫順的,都是犯了罪流放到這裏的。這些外族人,懷著鳥獸之心,難以收撫。你的性子過於嚴厲急躁,水至清則無魚,處理政事過於精細嚴苛,反而難以知道真情,也得不到下麵的擁護。應當平和簡易,對別人的小過失盡量寬容,隻要把握住大的原則就行了。”班超走後,任尚私下裏對他的親朋說:“我還以為班超有多高的謀略呢?聽他一說,也很平常。”
任尚在西域度過幾個年頭之後,西域反叛,班超的話得到了證實。
任尚的失敗告訴我們,追求完人,不僅得不到真正的人才,反倒激化老板和員工之間的矛盾,使彼此處於對立狀,其結局是老板成為孤立無援的孤家寡人。這樣的老板結局肯定是悲慘的。
世上沒有人是完美的
在我們的周圍,有許多人都覺得別人發現自己的不足,機遇就會泡湯。因此,他們處處謹小慎微,惟恐哪裏有所疏忽,泄露出“自己不完美”這一事實,與自我暴露者的高風亮節相比,這種人的做法確實是很愚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