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人家不讓我送。”簡再民趁機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們還是別跟著他們走了,”魚樂略嫌厭惡悄聲地對莊丁說,“讓他們自己商量去吧,有沒有別的路咱們繞回去吧。”
“那就要繞遠了,幾乎要從古城背後繞一圈。”
“再聽他們說話我就要吐了。”
“恩。”
“那我們還是走另外那條路吧。”魚樂說著自個先拐上了一條小岔道。
這是一條相對荒僻的小道,燈光憧憧,行人稀落,偶爾出現一兩個人也象鬼魅一般踟躇孑孓。莊丁和魚樂並肩而行,他感覺空氣猶如一個巨大的冰淇淋,使得他難以呼吸,隻能一口一口吞咽咀嚼。兩個人都不說話,魚樂抱著自己的雙肩,莊丁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緊張地出了一身虛汗,他聞到有鐵鏽的氣味,如果再不打破沉默,他覺得自己的喉嚨將永遠發不出聲來,“你不覺得害怕嗎?”
“恩?”魚樂心不在焉地應了聲。
“這條路太黑了,我也很少走。”
“難道你害怕?”
“沒,我隻是問你。”
“沒。”魚樂的語氣冷冷的,猶如正在斷裂的冰麵。莊丁感覺到一股細細的熱流從會陰部慢慢流到頭頂,從百會穴直入大腦。他苦笑了笑,“該往左拐了。”他們拐向了另一條巷道,屋簷投下的陰影幾乎將他們遮沒。突然跳出來一個人攔住了他們,形容縞枯,須發淩亂,看不清他到底什麼模樣,但那家夥有一雙那蒼白的眼神,如同兩朵隨風撲滅的燭火。莊丁心裏暗叫,******撞大運了。那人用喑啞的嗓子說到,“把錢繳出來。”魚樂本能地向後一躲,那人的手在黑暗中劃拉了一下,一道流星轉瞬即逝,莊丁心想,壞了,這家夥******手中有家夥。魚樂一動不動,莊丁悄聲對她說,“你把錢包給我吧。”魚樂有些迷惑不解地將錢包掏出來給他,莊丁也拿出自己的錢包,將兩個錢包的錢全拿出來遞向那人,“哥們,我們一分錢也沒敢剩。”
那人動作遲緩地將錢接了過去,胡亂地塞進自己的口袋,還有些不大相信地看著莊丁以及他手裏的錢包,莊丁隻好將錢包打開讓他看個清楚,“剩下全是證件,你拿去也沒用。”此時一道風吹來,那人冷不丁打了個哆嗦,說時遲那時快莊丁一腳踹了出去,那人撲通一聲仆倒在地上。莊丁一把拉起魚樂就跑,魚樂的速度並不比他慢,一陣風從耳邊呼嘯而過,他們已經跑到一條大道上,燈火通明,人影稠密,喧嘩騷動,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莊丁哺息未定地說,“咱們真是中大獎了。”
“……”
“你知道剛才那人是什麼人嗎?”
魚樂茫然地搖了搖頭,“你剛才把他打倒怎麼不把他押到派出所去?”莊丁搖了搖頭,“不行,這種人是亡命之徒,他和一般的攔路搶劫的還不一樣,你沒看那人的樣子,我給你說,這就是那種癮君子,一旦毒癮發作,那就沒一點理性可講,你可別看他剛才弱不禁風,但要是咱們稍微緩慢一下,那家夥就跟你玩命,一般的攔路搶劫的還不至於動不動要你命,就這種人經常要人命。”
“你是說他是吸毒犯?!”
“再你以為那是什麼人。”
“怎麼能讓他到處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