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問題,簡再民你呢?”莊丁問。
“我也隨便。”
“好,咱們今天也來個不醉不歸,對了,你們女的要想的話也可以再喝點酒,不過你們可以隨便。”莊丁問服務員有沒有紮啤,最好來上幾企鵝壺紮啤。服務員說他們運氣好,當天剛從大理啤酒廠送來一些當天產的新鮮紮啤,莊丁連聲說好,“大理啤酒雖然不怎麼樣,但要是新鮮紮啤的話,那肯定比任何瓶裝啤酒都要好喝,比百威嘉士伯甚至黑啤還要好喝。”
“看來你現在很會喝酒嘛,嘴喝得這麼刁了!”簡再民說。
“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在座的女的,都應該能喝出來紮啤好喝還是瓶裝的好喝,當然紮啤要新鮮才行,稍微放一段時間就不能喝了,所以那些瓶裝的純生根本就不好喝。”說著他們叫服務員先送上四企鵝壺來,男的平均一人一壺,也不多,一壺也就才兩升多一點。於是,雖然在茶樓,他們也當成酒吧泡了,四個男的要了一副撲克二對二玩鬥地主鬥酒,那些女的隻一開始嗑瓜子吃爆米花喝果茶聊天看著他們玩,看他們玩得熱鬧也要求加入,最後一桌子喧囂嬉鬧著喝酒,不知不覺就喝高了。
等他們從茶樓走出來,已經淩晨三點了,抬頭看,眾星捧月,清輝如水,因為是上弦新月,所以那輪月亮象把鐮刀磨刀霍霍地發著光亮。莊丁不知怎麼地,看著其他人在月光下影影綽綽的音容笑貌,竟突然滋生出一陣落寞和寂寥,抬頭再看了看,明月無心,偏照孤獨。他們三四路人馬各自分道揚飆,他帶著這種心緒一回到客棧就睡下了。
他還被一層層夢所魘的時候被窗外一個聲音叫醒,“誰?”
“我!”
“你?!”莊丁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快點了,再耽擱一會兒就趕不上車了。”
“哦,是你啊,魚樂。”
“再你還以為是哪個呢,不會在夢中還舍不得醒來吧。”
“沒有,剛才被一個夢給魘住了,怎麼醒也醒不過來,就象被一層層布給包裹住了,脫了一層還有一層,要不是你喊,我還不知道怎麼醒過來呢!”他爬起來,原來他夜間連鞋都沒脫就睡著了,腳都腫了,他脫掉鞋襪,在洗臉池上洗了一下腳,打算穿著客棧的拖鞋出發,反正又不太走路,到了攀枝花再買雙鞋吧。他們在拂曉明亮而涼爽的空氣中出發了,當長途公共車離開麗江,向攀枝花方向的山路上蜿蜒而去的時候,莊丁禁不住在心裏嘀咕了一聲,永別了。
這可是莊丁第一次取道攀枝花,每次出入雲南都是從昆明走。下臨深淵,兩邊崇山峻嶺,公路沿著江水而曲折攀緣,公共汽車就象在隨風飄舞的藍絲帶上左右搖擺上下顛簸,時不時傳來一兩聲不知名的野物的怪叫。莊丁看到魚樂的臉色都有點白了,“這路怎麼這麼險惡呢!”莊丁勸告她如果害怕的話那就不要看窗外,靠著椅背打瞌睡就不害怕了。不止魚樂一個人對這路途感到害怕,甚至其中一個婦女看著外麵的路況都嚇哭了,但是那司機卻邊駕車邊同他的副駕談笑風生,天文地理狗仔八卦,不絕於耳,甚至讓人覺得有些聒噪。
魚樂聽從了莊丁的建議,在座位上打起盹來,但沒過幾分鍾由醒了,“真的睡不著,一閉眼就滿眼的山啊石啊都滾了下來。”
“其實也沒什麼可怕的,這些老師傅早就輕車熟路了,閉著眼睛都能把車平安開到站,他們可不是吃素的。”
“我也知道,可就是放不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