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無措,任寧俯身雙手情不自禁撫上了他的肩頭,“我是寧寧啊,你的寧寧。。。”不要嚇我,小恒,我已經承受不住了。
任寧的動作弄痛了田宇恒,他蹙起眉,盯著這個陌生的女子,又開了口:“寧寧?”
“對,是我。。”眸海裏又燃起光亮,任寧彎起眼角,輕輕抱住了他,“太好了,你終於肯張開眼睛看著我了。。”盼了好久,十多天,真的好久。
抗拒地費力撥開了任寧的身子,田宇恒掙紮著坐起身,喘著氣看向愣住的任寧:“我不認識你。”
怎麼會不記得?我是你的老婆,我是你的女人,怎麼會不記得?
“小恒,你別嚇我。。。”慌亂著步伐,任寧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狠狠按住了床頭旁直通向醫生辦公室的呼叫器,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這樣,老天你能讓他回到我身邊,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們?
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裏
歐陽錦拿著田宇恒的檢查結果,看向對麵坐著的田家人,放下了手中的片子:“照目前的情形來看,田先生是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他腦部所受的撞擊本身就很大,能活下去,而且還可以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恢複意識,已經是個奇跡了。”
“哎~~”田媽深重的歎了口氣,“能醒來就好,能活著就好。。。”摟住了一旁沉默不語的任寧,安慰似的拍撫,就是苦了你了,孩子。。。。。。。。
“你想吃些什麼?我回家給你做?”柔聲問著靠著床頭淡漠的田宇恒,任寧強打起精神,開了口。
掃過眼前人的臉容,田宇恒沉吟片刻,搖了搖頭:“不餓。謝謝。”客氣的口吻,聽在任寧耳朵裏是格外的不舒服。苦苦一笑,轉身抹去淚水,倒了杯水,遞到他嘴邊
“那先喝口水。”
“謝謝。”
又是長久的靜默不語,任寧從未想過他們兩個人會有一天,麵對麵坐著,也形同路人。
“我叫田宇恒,你是叫任寧?我的老婆?”田宇恒率先打破了沉默,不帶一絲情感的語氣,掃過任寧的心,留下一道道苦澀的傷痕。
抬眸,噙起淡淡的笑,點著頭:“對,你叫田宇恒,我是你的老婆,剛才來看你的是我們的爸爸媽媽和奶奶,那個可愛的小奶孩,就是我們的兒子。”邊說著,任寧的手不自覺撫上了自己的肚子,這裏還有我們的孩子。。。。。
“哦。”簡短的單字,以是回應,田宇恒閉合其雙目,試圖喚回腦中失去的那茫茫空白,可是換來的是鑽心的痛,炸裂般的痛,捂著腦袋,側過身,微微呻吟。
“小恒。。小恒。。。”扶住他的身子,任寧慌了,看到自己心愛的人這麼痛苦,她寧願自己可以帶他受苦“記不得就不要想了,我來告訴你就行,別想了。”
“可不可以不要。。再用這種同情的口氣和我說話?!”推開了任寧,田宇恒心裏莫名湧出一種抗拒,不因為別的,任寧對自己越好,他的心裏就越難受,難受到快要令自己窒息般的束縛。你是我妻子?可我不記得!我什麼都不記得!
“小恒。。。”
“走!讓我一個人待會兒!”惱怒著,田宇恒瞪向詫異的任寧,頭痛的越加強烈,還是避開了任
寧灼熱的目光,轉過身子,煩躁非常。
強忍住淚,任寧點了點頭:“好,我走,晚上我再來,給你帶些吃的。”
人走後,空蕩的病房裏隻剩下田宇恒一個人,懊惱的捶打著床沿兒,不明所以的愧疚感充斥遍滿腔細胞,將自己的心宛若一刀刀淩遲。
不記得,不記得任何事,莫名的親人,莫名的老婆,莫名的孩子,壓得胸口很重很重。。。。。。。。。。。。。
田宇恒雖然失了憶,但身子恢複的很快,半個月的時間裏,他,盡管還是冷漠如初,可是對於這陌生的生活也是接受了。身體也漸漸好轉,發生了這麼大的車禍意外,田宇恒能活著,對於田家來說已經是萬幸了。
出院後回到家中的第一晚
任寧和田宇恒是分房睡的
抱著被角靜靜躺在寬大的床上,任寧盯著天花板發呆,當初你可以等我,我也可以等你的,小恒。。。。。
咫尺天涯的距離,是不是就像這樣的感覺。。。。。老天,我們最終抵不過命運,可我還是任寧,他還是田宇恒,就對了吧。。。。。。
“嗬嗬。。”發出些許道不明的笑,任寧閉上了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