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立刻圍了過來,又被珂雅堵到了門外,並被珂雅用安靜的手勢噤聲,隻能遠遠默望。說實話,這讓威廉心裏有些感激,因為他們剛剛實在是吵得他頭痛欲裂。

“這裏是?”他掙紮著從床上坐起。

“是你們昨晚住的那間客房。”珂雅解釋道。

“你……感覺怎麼樣啊?”杜若穎緊張地問。

她現在忽然有點擔心凶手這不知輕重的一敲會把一個犯罪天才敲殘。

但是——

仔細想想,殘了好像也不是壞事?

與其天天跟一隻腹黑金毛置氣,領養一隻失憶了的廉三歲不是更香嗎?順便還能給他重塑一個完美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新人生——

誒等等,

不對不對不對!

她怎麼能有這麼黑暗而自私的想法呢,她應該祈禱威廉平安無事才對啊,不然難道指望他頂著一臉天真無邪的盛世美顏,跟組織首領在選美舞台上一較高下嗎?!m.X520xs.Com

所以——

NND,不許擺出這麼一副茫然的神情啊,給我振作起來啊豈可修,那個假莫裏亞蒂還等著你親自去擺平啊喂!!!

杜若穎一把揪住他的雙肩,激動地搖了搖:“威爾,還記得我是誰嗎?”

“你……是誰?”紅眸朝她投來一抹淡漠的目光,如同是在看一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

杜若穎頓時如遭雷擊——

完犢子,真失憶啦?

見她整個人瞬間石化,威廉不禁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看來我猜錯了。”

“哈?”

“我還以為小穎同學很希望我失憶呢。”

“……”

這個死金毛,是在她腦子裏裝了監控器嗎?!!

不過,好吧,既然還能一本正經地耍她,看來應該沒什麼大礙。她也就不跟他這個傷員客氣了,直接切入正題:“既然沒失憶的話,就說說吧,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威廉瞥了一眼門外,顯然,眾人也在急切地等他說出答案,他低垂下眼眸,開始回憶昨晚。

在被人偷襲後,他短暫地昏迷了一段時間,再度醒來時,一片模糊橙紅映入了視野,伴隨著柴火的畢剝聲而不停搖曳,待到那片橙紅恢複清晰,他發現那是點了火把的岩壁。

額角的血跡已經幹涸,然而渾身的疼痛還未散盡,他試圖活動一下麻痹的四肢,卻發現自己完全動彈不了,不僅雙手被縛在了身後,就連腳腕也被捆緊,整個人就這麼蜷曲著側躺在地上,如同一條蟲子一般。腿側隱約感覺到一塊扁平的東西,是他的手機。

也許可以利用一下。

這麼想著,他的視線謹慎地從眼前往上抬了幾分,煙霧繚繞中,他再次看到了那個身穿黑鬥篷的家夥,對方戴著一張猙獰的麵具,靜坐在他麵前,似乎已經盯他很久了。大約是察覺了他的想法,那人迅速走近威廉,搜走了他兜中的手機。

手機被奪去時,有那麼一瞬,他看到了亮著的屏幕,上麵顯示的時間是2:20。

“不要試圖借助小聰明來逃脫審判,”對方的說話聲被變聲器處理過了,尖銳而奇怪,甚至都聽不出它的真實性別,“那樣隻會讓你罪上加罪。”

“罪上加罪?”這話不禁讓威廉有些感興趣,“閣下何出此言,莫非認識我嗎?”

“認不認識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妄圖逃脫自己的業障,麵對這樣的你,無能的法律沒有絲毫辦法,因此我將代為審判。”

“哦?你想怎麼審判我?”威廉一邊不緊不慢地和它聊著,一邊暗暗解起了背後的麻繩。

那個自稱審判者的家夥轉身指了指後麵,那裏,一個深褐色的正七邊形石台上吊著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四肢盡斷,被迫擺出了極度扭曲的姿勢,見到威廉醒來,那人的痛苦表情越發變得猙獰,他不停地張著嘴,試圖向他傳達什麼,卻隻能發出粗魯的咿呀聲——他的嗓子也被毀了。

極度的驚悚讓威廉差點認不出那人是誰,但他很快想起自己在西館見過那人,他是卡爾工作室的工作人員呂竹。

審判者輕笑著起身向石台走去,俯身點燃了石台周圍一圈白燭的其中一根,神奇的是,就像有一個無形的導火索聯係著一般,其他白燭也陸續跟著燃燒了起來,接著,火焰順著七邊形的對角線躥到了呂竹先生的腳底下,並迅速包裹住他的全身。慘烈的嚎叫聲並沒有持續多久,他很快就被活活燒死了。

周圍的煙霧變得越發濃烈,熏得威廉越來越睜不開眼睛,雖然他一醒來就察覺到這煙霧其實還有催眠作用,因此一直在竭力控製自己的呼吸,然而醒來前吸取的量已經開始在體內發揮作用,困意不可遏製地湧了上來。

“放心吧,我會讓你背負上你本該背負的罪,然後接受你本該接受的罰。”最後,他聽見審判者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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