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李唐後裔初問世(下)(1 / 3)

第二天一大早,李澤便被父母帶到了祠堂,捆綁著去請罪。此時祠堂內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還有那幾個所謂的監差。族長帶著幾個族裏長輩,還有私塾先生,走到了李澤麵前。

此時的族長,已經氣得不行。隻見他拿著的權杖,都有點哆嗦,說道:“李盛澤,你、你可是做了一件毀祖滅宗的大事,竟然燒了陽夏公的祠堂。”

李澤聽到這話,心頭猛地一驚,已然懵了。後麵族長的話,全然聽不清了。最後緩過神來,想去反駁一下。一想到那個所謂的曹天師,還有死魚慘樣,頓時不敢說話了。

幾位長輩輪番數落訓斥,李澤都默不作聲。最後,由族長提議,讓官差帶回縣上法辦。可是到了下午,官差來辦時。他們了解了情況,推辭說得由族規處置。

其實,此時的李家寨已然沒有了族規的處置權。在陳縣,除了李家寨,還有一處,乃是陽夏公兄長後裔一族。他們這支人丁興旺,而且出來很多為官為將之人。李家寨為了攀附他們,就把族規家法權力,給了他們這一支。他們世居李家寨東六十裏處,一個叫李公府的地方。

最後,族長寫好書信,由族中壯丁,連同朝廷的差人,一同奔向李公府而去。

李興德本想求情,可是幾個兄弟和叔伯、父親,都沒有人站出來替李澤說話。最後,隻能和妻子二人含淚把他們送走。

一行人到了第二天上午才到李公府,不巧正好碰到李公府的族長家嫁女,耽擱了下來。眾人把書信留下,把李澤捆綁關在了族長家的柴房裏麵,就告辭了。奈何族長嫁女,家中熱鬧了兩天過後,這才想到了李澤。此時的李澤,已經餓的奄奄一息了。

過了些時日,李澤逐漸恢複體力,族長才開始按照家規處置李澤。看他年齡還小,也說不出放火緣由,再加上本來李家寨的事情他們本不願多管。上次因為供奉問題被朝廷懲處訓斥,讓他們也受了牽連。剛好失火燒了南祠堂,也是一種懲戒,某種意義上算是出了口惡氣。於是對李澤隻是鞭笞幾十下,罰在祠堂掃灰一年。

就這樣,李澤在李公府祠堂,待了一年。

這李公府祠堂,確實十分氣派。進入院內,三進三出的布局。左右兩邊的耳房和配房,確實很有講究。這裏所有的房子都是有連廊連著,雨雪天進入祠堂可以不用受到一丁點雨雪。在這些房間裏麵,有著明顯的風水格局。耳房是存放書籍,用具的地方。配房則是打掃好的客房,一些外人可以住進去幾天。

這陳縣李氏,可是出過很多官宦的。此時的族長名喚李佑則,他的長子李顯章,此時在外地為官,已然官居五品知府。所以,靠著詩書做官傳家,李公府祠堂的藏書,還是頗豐的。

李澤暫時安置在祠堂最裏邊的一個小配房裏,吃喝則是跟著看管祠堂的老漢李佑北。此人已經年過七旬,無兒無女。族裏看他可憐,讓他看守祠堂。這個李佑北,長得有點黝黑,花白頭發與胡子,也不愛收拾自己,邋裏邋遢的。他自己也有家宅,隻是他幾乎常年住在祠堂,在前門的配房裏麵住。

每次到了吃飯時間,李澤都會去前門的配房裏麵吃飯。此時,李佑北已然吃完,在那裏品茶。雖說此人邋遢,可是飯菜倒是很合李澤胃口。李澤吃完,總會說一聲:“謝謝李爺爺。”然後就回祠堂開始掃灰。

其實這掃灰之事,倒也是簡單。就怕出現大的祭祀事件,出現一點灰塵,都要掃灰的人受過。輕則挨皮鞭,重則斷手指,可是一個講究責任事情。還好李澤用心,倒也是沒有出現過什麼大事。

無聊之時,他也會翻閱祠堂裏的書籍。偶爾有不懂之處,倒也可以請教隔壁學堂的教書先生。這個學堂與祠堂隔著一條路,不過來去學堂必須經過祠堂門口。教書先生乃是李氏家族請的一個小有名氣的科舉落榜生。此人姓江名不白,來李公府教書二十餘載。經過他手上出來的進士,已經有五六個了。

每年初春,李公府都會在學堂舉辦拜師禮。李氏男女子弟,皆可以讀書識字。隻是男子到了十五歲,就要去陳縣的銀城書院,拜恩師,參與科舉第一步鄉試。鄉試分為兩次,初試與二試。兩次都過,則可以代表所在道參與國都京城的會試。會試過後是殿試,最後中進士及第,可以為官了。

李家寨因為多以務農為生,讀書取仕此事很少知道。他們那裏的私塾,也是簡單教教孩子識文斷字,以防將來看不懂文書信函。至於科舉,則是想都沒有想過。李澤經過與江不白先生的交往,讓他漸漸的對於科舉仕途,產生很大的興趣。然而這一切,卻被兩個同齡人看在眼裏,如鯁在喉。

忽一日,李澤正在掃灰。但聽得祠堂外麵有人大聲喊道:“掃灰的,給我滾出來。”

李澤聞聲出來,卻是李德楷、李德昭倆哥倆。這哥倆李澤知道,他們的爺爺正是族長李佑則。李德楷的父親在外為官,是李顯章。李德昭的父親原本是李佑則的二子,後來戰死沙場,也是寄養在李顯章名下。李顯章多年不在家,所以二子就交由其父親撫養。老人家溺愛孫子,養成了飛揚跋扈的性格。

李澤看到他們二人,卻也並不理睬。正要回身祠堂內,卻被李德昭用石頭擊中頭部,頓時有鮮血流了下來。那老漢李佑北剛好從屋內走出,看到這種情況,連忙嗬斥道:“你們倆兄弟怎麼如此下狠手,這李澤按照祖輩份可是與你們同輩兄弟。對的自己家兄弟,怎麼如此狠心?”

說完,順手拿一個布條幫他止血包紮。李澤雖然十分疼痛,卻也是沒有大聲喊叫,而是強忍著疼痛。就在這時,有三個女孩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女孩看到這個場景,就對李德昭喊道:“德昭,你太欺負人了。他可不是我們村的,算是半個客人。”

李德昭不忿的看了看那個女孩,說道:“孫若嫣,有你什麼事?”

這時,另外一個女孩接話道:“德昭,不要胡鬧了,小心舅爺知道了教訓你。”

那李德昭聽到這話,有點膽怯的說道:“傅秋雲,你如果告訴我爺爺,我,我饒不了你。”李德昭正要繼續說話,被李德楷攔著沒有繼續說話。

李德楷連忙解釋道:“秋雲,秋雨妹妹,還有孫家大小姐。這是德昭太調皮了,玩石頭不小心把李澤兄弟砸住了,實在不好巧啊。李澤,你也是真笨,不躲一下。”

聽完李德楷的解釋,那個孫若嫣白了他們倆人一眼,就去看李澤的受傷情況。當看到李澤流了不少血,小女孩著實心疼不已。忙問道:“怎麼樣了,疼不疼啊。李德昭,你真是狠心啊。”說完,用小手一碰,李澤頓時感覺特別疼痛,下意識的後撤了一下。孫若嫣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啊,我隻是太關心你了。”

“呦嗬,可以啊孫大小姐,怎麼對這一個農民子弟那麼關心,想將來嫁給他嗎?”李德昭有點得理不饒人的架勢,風言風語的說了起來。

這時,學堂江不白先生走了過來。對著李德昭訓斥起來:“德昭,注意口德。你們都是孩子,怎能如此胡說。再說,李澤是盛字輩,與您德字輩平輩,都是李家兄弟,怎麼能如此待人家?”

說完,去看了看李澤的傷口,卻也是無礙。那李德昭有點氣急亂叫:“什麼平輩兄弟,他就是我孫子。不然,我怎麼是德字輩,他盛字輩?”

江不白有點氣急,他知道李德昭此人脾氣太倔。然後緩和一下說道:“你們到底都是太宗後裔,隻是李家寨這幾代的輩分是萬世興盛,你們李公府的是福佑顯德。你們是一個輩分兩個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