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修身之道(1)(1 / 3)

向水學習——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

[原文]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老子·第8章》

[今譯]

最高的德行就像水一樣,水善於滋潤養育萬物而不和萬物相爭,停留人們所厭惡的地方,所以水最接近道。

[按語]

河上公:上善之人,如水之性。水在天為霧露,在地為泉源也。眾人惡卑濕垢濁,水獨靜流居之也。

王夫之:五行之體,水為最微。善居道者,為其微,不為其著;處眾之後,而常德眾之先。

蔣錫昌:善利之善,猶好也。襄二十八年《傳》:“慶氏之馬善驚。《正義》,“善驚,謂數驚,古人有些語。今人謂數驚為好驚,好亦善之意也。

曾經協助豐臣秀吉統一全日本的大將軍黑田孝高,善於用水作戰,曾經用水攻陷了久攻不下的高鬆城,因此,在日本曆史上有“如水”的別號。他曾經寫過“水五則”,指出:自己活動,工能推動別人的,是水。經常探求自己方向的,並隨物賦形的,是水。遇到障礙物時,能發揮百倍力量的,是水。以自己的清潔洗淨他人的汙濁,有容清納濁寬大度量的,是水。汪洋大海,能蒸發為雲,變成雨、雪,或化雨為霧,又或凝結成一麵如晶瑩明鏡的冰,不論其變化如何,仍不失其本性的,也是水。

水最重要的特點是它的靈活性,即對各種環境的適應性。有了這種靈活性,就可以在生活中少受挫折,就可以保證在任何艱難困苦的環境中生存下來。例如,在國內戰爭時期毛澤東所提出的著名的遊擊戰術:“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退我追,敵疲我打”,就是中國人這種靈活性的生動體現。水的另一特性是它的目的性,即“水向東南流”條條江河歸大海。盡管前途多艱,水總是無也不入,直至達到目的地。即使遇到最強烈的抵抗,那麼“水滴石穿”,“守柔曰強”,水的柔弱反而轉化成了最銳利的武器。毛澤東在抗日戰爭中提出的“持久戰”觀點,正是水的目的性和水滴石穿精神的體現。

上善若水,作為一種哲學的信念,就是教導人們,在生活中不要一味逞強好勝,不要急於求成。這種哲學的核心,是一切從實際出發,審時度勢,隨方就圓,從容不迫,寓剛於柔。這樣,人就能在任何環境中進退自如,立於不敗之地,最終達到自己的人生目標。

“上善若水”又是一種實用的生存藝術。水的隨方就圓,隨坡就低特點,正象隨遇而安、獨善其身的人生藝術。這種藝術不僅保證了生命不被扼殺,還提供了達到自由境界的無限可能。正因為有了“隨遇而安”的藝術,所以才有可能在各種嚴酷的生存條件下進入“自得”的生命境界。

有一個人在社會上總是落魄不得誌,便有人向他推薦智者。他找到智者。智者沉思良久,默然舀起一瓢水,問:“這水是什麼形狀?”這人搖頭:“水哪有什麼形狀?”智者不答,隻是把水倒入杯子,這人悄然:“我知道了,水的形狀像杯子。”智者無語,又把杯子中的水倒入旁邊的花瓶,這人悟然:“我又知道了,水的形狀像花瓶。”智者搖頭,輕輕提起花瓶,把水輕輕倒入一個盛滿沙土的盆。清清的水便一下融入沙土,不見了。這人陷入了沉默與思索。

智者俯身抓起一把沙土,歎道:“看,水就麼消逝了,這也是一生!”這個人對智者的話咀嚼良久,高興地說:“我知道了,您是通過水告訴我,社會處處像一個個規則的容器,人應該像水一樣,盛進什麼容器就是什麼形狀。而且,人還極可能在一個規則的容器中消逝,就像這水一樣,消逝得迅速、突然,而且一切無法改變!”這人說完,眼睛緊盯著智者的眼睛,他現在急於得到智者的肯定。

“是這樣。”智者拈須,轉而又說,“又不是這樣!”說完,智者出門,這人隨後。在屋簷下,智者伏下身,手在青石板的台階上摸了一會兒,然後頓住。這人把手指伸向剛才智者手指所觸之地,他感到有一個凹處。他迷惑,他不知道這本來平整的台階上的“小窩”藏著什麼玄機。

智者說:“一天雨天,雨水就會從屋簷落下,看,這個凹處就是水落下的結果。”此人大悟:“我明白了,人可能被裝入規則的容器,但又像這小小的水滴,改變著這堅硬的青石板,直到破壞容器。”智者說:“對,這個窩會變成個洞!”

做人要像水一樣,能屈能伸:既要盡力適應環境,也要努力改變環境,實現自我。我們應該多有一點韌性,能夠在必要的時候彎一彎,轉一轉。太堅硬的東西,容易折斷。唯有那些不隻是堅硬。而更多有一些柔韌的彈性的人,才可以克服更多的困難,戰勝更多的挫敗。

淡泊寧靜——致虛極,守靜篤

[原文]

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其複。(《老子·第16章》)

[今譯]

進入虛無之境,達到物我兩無的極端;安守沉靜,達到厚重忠實,萬物一齊生長發展,我從而諦視其循環往複。

[按語]

範應元:致虛、守靜,非謂絕物離人也。萬物無足以擾吾本心者,此真所謂虛極、靜篤也。

吳澄:複,返還也。物生,由靜而動,故反還其初之靜為複;植物之生氣下藏,動物之定心內寂也。

焦():致虛不極,則有未亡也。守靜不篤,則動未亡也。丘山雖去,而微塵未盡,未為極與篤也。蓋致虛存虛,猶未離有;守靜存靜,猶陷於動。而況其他乎!不極不篤,而責虛靜之用難已。虛極靜篤,以觀萬物之變,然後不為變之所亂,知凡作之未有不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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