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趾高氣揚的政治家出了一連串洋相,使記者大感意外,不知不覺中,原來的那種挑戰情緒消失了,甚至對對方懷有一種親近感。這整個的過程,其實是政治家一手安排的。當人們發現傑出的權威人物也有許多弱點時,過去對他抱有的恐懼感就會消失,而且由於受同情心的驅使,還會對對方發生某種程度的親密感。
為人處世中,要使別人對你放鬆警惕,造成親近之感,隻要你很巧妙地、不露痕跡地在他人麵前暴露某些無關痛癢的缺點,出點小洋相,表明自己並不是一個高高在上,十全十美的人物,這樣就會使人在與你交往時鬆一口氣,不與你為敵。
不戰而屈之——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原文]
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孫子兵法·謀攻篇》)
[今譯]
百戰百勝,雖然高明,但不是最高明的;不用武力進攻就能使敵人降服,才是高明之中最高明的。
[曆代論引]
曹操曰:未戰而敵(戰)自屈,勝善也。未戰而敵自屈服。
李筌曰:以計勝敵也。
王皙曰:兵貴伐謀,不務戰也。
張預曰:戰而後能勝,必多殺傷,故雲非善。明賞罰,信號令,完器械,練士卒,暴其所長,使敵從風而靡,則為大善。若吳王黃池(地)之會,晉人畏其有法而服之者是也。
[兵法劄記]
很多時候,戰爭是以暴力手段來實現其政治目的,所以,戰爭又稱之為“流血的政治”。但是,能否通過非暴力手段,不流血或少流血來實現自己的政治、軍事目的呢?這就是孫子提出的全勝思想“不戰而屈人之兵”。
孫子的這一思想,不僅從軍事戰略和國家的戰略的高度設想了戰爭的最佳效果,同時也指出了用非軍事手段解決軍事問題的一條最佳途徑。所以,千百年來令多少軍事家和戰略家們讚歎和折服,有的還把它運用於實踐之中。
陶侃是東晉時的著名將領。公元305年,右將軍陳敏反叛朝廷,荊州刺史劉弘派陶侃率兵迎擊陳敏。陶侃與陳敏是同鄉,部將扈環對劉弘說:“陶侃與陳敏曾經是朋友,你把大軍交給陶侃,萬一有變,荊州還能保全嗎?”劉弘回答道:“陶侃為人坦誠,忠於職守,他決不會做出對不起朝廷的事。”陶侃果然不負劉弘的重望,他身先士卒,指揮若定,將陳敏徹底擊潰。
屯騎校尉郭默因泄私憤殺害了平南將軍劉胤,事後反造謠說劉胤,企圖謀反。宰相王導擔心郭默造反,不但不製裁他,反而將他升為西中郎將。陶侃得知後,上表皇上堅決要求討伐郭默,經準奏後,親自帶兵征伐。
郭默深知陶侃治軍嚴明,而且深得將士們的信賴,將士們都願為他效命,聽說陶侃來討伐,心中恐惶,急忙召集部下商議對策。不料,陶侃兵行神速,郭默剛拿定主意,準備棄城逃跑,陶侃已將一座城池圍了個水泄不通,並且曆數郭默罪行,向城內的將士展開了攻心戰。
郭默想戰,不敢戰;想逃,斷了出路;想降,又怕性命不保。他在猶豫之間,城外號角齊鳴,陶侃發出了攻城的命令。這時候,郭默的部將宋侯見大勢已去,害怕禍及自己,為了活命,率兵把郭默抓獲,大開城門,向陶侃投降。一場戰鬥,士兵們的血還沒有沾上兵器,就以陶侃的輝煌勝利宣告結束了。
[人生感悟]
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科學院原副院長李際均中將在《對(孫子兵法)文化遺產與跨世紀國際安全的幾點思考》一文中指出:“正如19世紀的戰略受約米尼的影響,20世紀的戰略受克勞塞維茨的影響一樣,21世紀的戰略應當受《孫子兵法》的‘慎戰’‘全勝’和‘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啟發,建立一種‘非零和對抗’的安全觀。”將“不戰而屈人之兵”思想引入到人生,若要使人屈服,不能依靠強權、霸道而要依靠個人的人格修養。
明代學者楊繼盛有一次在寫給兒子的書信中說:“寧可我讓人,不要使人讓我;寧可我容人,不要使人容我;寧可我吃虧,不要使人吃虧;寧可我受氣,不可使人受氣。別人有恩於我,我終生不忘;別人有怨於我,我及時丟掉。看到別人的好處,就稱讚不已;聽到別人的缺點,就守口如瓶。有人向你說某人對你要感恩報答,就說他有恩於我,我無恩於他,這樣就使感恩的人感受更深。有人對你說某人惱恨毀謗你,就說他平時與我最要好,怎麼會有惱恨毀謗我的道理,這樣就使惱恨毀謗的人聽後怨恨自然化解。”
馬琴利做美國總統時,特派某人為稅務主任,但為許多政客所反對。他們派遣代表進謁總統,要求總統說出派那個人為稅務主任的理由。為首的是一個國會議員,身材矮小,脾氣暴躁,說話粗聲惡氣,開口就給總統一頓難堪的譏罵,如果當時換成別人,也許早已氣得暴跳如雷。但是馬琴利卻視若無睹,不吭一聲,任憑他罵得聲嘶力竭,然後才用極溫和的口氣說:“你現在怒氣應該可以平和了吧?照理你是沒有權利這樣責罵我的,但是,現在我仍願詳細解釋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