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認為:善於指揮作戰的人,力求造成有利的軍爭之勢,猶如轉動圓石,使之從千仞高山上飛滾而下,這自然會形成一種勢不可擋的力量。這種“勢”,能極大地鼓舞己方的士氣,而對敵方的士氣是予以毀滅性的打擊,這都是以人情之理作為基礎的。
戰爭中的利與害,亦虛亦實,互相依存,互相轉化,是對立統一的關係,貫穿於戰爭的全過程。凡興師作戰,其利害總是存在於將帥的思維和決策之中。作為全軍的指揮,在實施作戰指導時,隻考慮處的因素而不考慮害的因素,就會麻痹大意,輕舉妄動。相反,如果隻考慮害的因素,而忽視利的因素,就會喪失信心,動搖士氣。
“靜”(處女)與(脫兔),是用兵的兩個階段,靜是動的必要準備,是為更好的動創造條件,沒有靜就很難達到動的目的。而動則是靜的自然發展和必然結局,沒有動,靜也便失去了意義。
造勢——善戰者,求之於勢,不責於人,故能擇人而任勢
[原文]
善戰者,求之於勢,不責於人,故能擇人而任勢。(《孫子兵法·勢篇》)
[今譯]
善於指揮作戰的人,總是注意利用有利於己的必勝態勢,而從不對部屬求全責備。因此他們能夠很好地量才用人,利用和創造必勝的態勢。
[曆代論引]
曹操曰:求之於勢者,專任權也。不責於人者,權變明也。
李筌堅曰:得勢而戰,人怯者能勇,故能擇其所能任之。夫勇者可戰,謹慎者可守,智者可說,無棄物也。
賈林曰:讀為擇人而任勢,言示以必勝之勢,使人從之,豈更外責人,求其勝敗。擇勇怯之人,任進退之勢。
陳(白皋)曰:善戰者專求於勢,見利速進,不為敵先,專任機權,不責成於人。苟不獲已而用人,即須擇而任之。
[兵法劄記]
“任勢”包含兩方麵意思,一是對於自己的部隊,要有一種“勇勢”。就是要使部隊能始終操持旺盛的鬥誌,高昂的士氣,嚴整的軍威,這種一往無前的氣勢,是奪取戰爭勝利的基本因素。另一方麵,要對敵人造成一定的“險勢”。就是在交戰時,努力造成一種強有力的威懾形勢,從心理上給敵人以極大的壓力和震撼,動搖其軍心,渙散其鬥誌,迫敵就範,從而造成有利於我而不利於敵的態勢,使敵人在不利的形勢下與我決戰,迫敵按照己方的計劃作戰,逐步將戰爭導向勝利。
毛主席非常重視“造勢”的作用,不論是對己形成的“勇勢”,還是對敵製造的“險勢”,都達到了很高的造詣。僅以三大戰役為例,毛主席通過選“點”造勢,對敵形成了一個雙驪個“險勢”,無不令人叫絕。
遼沈戰役,毛主席看好錦州,一戰獲重,形成了關門打狗之勢,使國民黨55萬大軍陷入滅頂之災。就連國民黨將領範漢傑也不無欽佩地說:錦州好比一息息相通扁擔,一頭挑華北,一頭挑東北,錦州一失,這條扁擔就斷了,非雄才大略之人,不能做出此斷。
平津戰役中,斬斷敵東西擺開的一字長蛇陣,造成隔而不圍、圍而不打之勢,置國民黨軍隊於軍心渙散、是守是逃舉措不定的狐疑狀態。淮海戰役中,攻取宿縣一個點,一舉切斷了徐蚌線,使位於徐州十字架的劉峙集團置我軍的包圍這中,從而決定了這次決戰的大局。同時,我軍還在戰役中多次實施分割、包圍、穿插、迂回等,以小“勢”配合並形成大“勢”等,都充分表現了毛主席高超的謀勢造勢藝術。
[人生感悟]
所謂勢,就是由人、事等因素交互作用形成的一種可以助成“畢事功於一役”的合力。
這裏的“人”是指具體辦事的人,一件事不同的人辦會辦出不同的效果,即使能力不相上下的兩個人,這個人辦得成的某件事,另一個人卻不一定能辦成。這裏的“事”是指具體將辦之事。一定的時機辦一定的事情,同樣的事情此時該辦亦可辦,彼時卻也許不可辦亦不該辦。可辦則一辦即成,不可辦則絕無辦成之望。
斯瓦羅斯基家族是奧地利的一個世家望族,祖祖輩輩都從事仿鑽石飾品生產。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後,奧地利被盟軍占領,因為在大戰中,該公司曾接受納粹德國的訂單,為德軍生產過望遠鏡等軍用物資,因此斯瓦羅斯基公司差點被法軍當局沒收。羅恩斯坦是美國富商,當時他正在奧地利,當獲知此事後,立即前去和斯瓦羅斯基家族談判。羅恩斯坦主動提出,他可以去同法軍交涉,設法不使公司被法軍沒收;但他提出了一個條件,如果交涉成功,斯瓦羅斯基家族必須將公司的銷售權讓給他,且在他有生之年,他可又從銷售總額中提取10%作為報酬。
羅恩斯坦的條件雖然非常苛刻,但他所能提供的幫助,卻也是十分有價值的。斯瓦羅斯基家族權衡再三,別無他法,隻好接受了這一條件。羅恩斯坦與斯瓦羅斯基的談判一結束,馬上又去了法軍司令部,要求法軍撤銷沒收計劃,他說:“我是美國人羅恩斯坦,斯瓦羅斯基公司從即日開始已成為我的公司,該公司因而屬於美國的財產,所以我拒絕法軍的沒收。”法軍一聽斯瓦羅斯基公司已經成了美國人的公司,頓時無話可說,隻好同意羅恩斯坦的要求,撤銷了沒收計劃。不久之後,羅恩斯坦設立了斯瓦羅斯基公司銷售代理公司,其實這家代理公司隻不過就是開發票,以確保10%的銷售額能成為羅恩斯坦的利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