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寶的速度並不快,看唐詩沒跟上來,還會在原地等一等,回頭看看。
等唐詩出現,它才繼續走。
來到一處房屋,這個屋子算是村裏數一數二的好房子了,大門寬敞還刷著顏色,這是以前某個大戶修的,後來人家發達了,去了大城市,這房子他就直接送給公家了。
這還是唐詩第一次看見這屋子住人呢。
現在這屋子是政府管理,再聯想這幾本書,唐詩猜這裏頭住的人,肯定是某個官,而且是和國家軍事有關的。
布滿落葉的院子裏,穿著綠色軍裝的男人正掃著地上的落葉。
“唉,你說這運氣怎麼就這麼差呢,縣裏的部隊大院著了火,還在重修,結果就被安排來了這麼個村子裏住。”
“有得住就不錯了,還挑什麼,可別嫌棄村子裏,誰不是從村裏出來的呢,做人不能忘了本。”
“我這不是煩幾句嗎,哪兒能真的嫌棄。”
“我跟你們說,這兒算好的了,而且這個縣啊,是上尉母親的故鄉。”
“這樣啊……”
幾人聊得火熱,就在這時,大門忽地被人敲響。
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男人走過去打開了門。
門口是個紮著麻花辮,穿著白色碎花上衣的女孩子。
“你好,請問你找誰?”
唐詩提起手裏的袋子:“這是我在黑寶嘴裏拿到的,我讓它帶我來還東西。”
黑寶?
男人疑惑地低下頭,一條很眼熟的黑狗。
就是之前搶他們東西那隻。
“發生了什麼事?”
突然,一個低沉好聽的男聲響起,猶如琴弓拉動大提琴的琴弦,細弦顫動,觸動人心,悅耳至極。
唐詩從麵前這個男人的肩膀邊看去,與一雙黑墨一般的眸子相對。
男人解釋道:“這位女同誌過來送東西的。”
後麵那人走過來,看了一眼唐詩手裏的袋子,是他的袋子沒錯。
唐詩遞到他手裏:“我看黑寶嘴裏叼了東西,這看起來挺重要的,就想著還給失主。”
方岩身姿挺拔,寬肩窄腰,白色襯衫紮在褲腰裏,長腿也被軍裝褲包裹,顯得又長又直,英俊的臉龐上帶著純樸和莊嚴,一身氣質是無所畏懼的堅韌。
接過袋子,他說:“感謝你給我們送回來,請稍等一下。”
說完,轉身離開。
再出來時,攤開手,寬大的手掌,指尖帶著厚厚的繭,手掌中間靜靜地躺著幾顆彩色包裝的糖果,好看極了,那香甜的氣味仿佛穿過糖紙傳了出來。
唐詩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也隻是順便罷了。”
“收下吧,幾顆糖而已,我現在也沒帶其他東西。”
其實帶了不少東西,就是不太適合小姑娘。
回到家,唐詩把糖果放在桌上,做好飯菜後,盛在碗裏,裝好給項善芳送去。
走到桌邊,她想了想,還是拿起一顆糖塞進口袋裏。
今天的太陽不算太毒,但做農活的人麵朝黃土背朝天,是汗流浹背。
項善芳在的地方還好是有棵樹,她累了就到樹下去歇一歇。
“阿芳啊!我說你一個人做多累,怎麼不把你家丫頭喊過來一起做?”
挨著的馬大姐和她是熟識,見她一個人做,忍不住這樣問道。
項善芳一邊擦汗,一邊答道:“我讓詩詩去學校找老師借書去了。”
馬大姐一愣,隨即勸說道:“你啊,就是太拗了,丫頭片子讀什麼書,讀完小學就差不多了,又不是男娃子要光宗耀祖。”
項善芳不高興地皺著眉:“我家詩詩腦袋聰明,老師都說了,天生就是讀書的料,不讀書的話,難道到年紀就找個人嫁了,像我一樣再繼續生孩子養孩子做農活?”喵喵尒説
她沒讀過什麼書,可是聽那沒良心的丈夫說過,外麵的姑娘們個個都能讀書,有文化的話,找對象都能把眼光放高點。
她才不要女兒和她過一樣的生活,這輩子就是拚了命,也在讓女兒過好一些。
馬大姐悻悻一笑,不開口的,心裏暗罵項善芳沒腦子,居然慣養一個丫頭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