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膚微微泛黑,雙眉濃密而修長,充滿粗獷的男性魅力,鼻子挺直微微帶著一個勾,顯示著堅強、決斷,薄薄嘴唇,周圍是蓬小胡子,更增添幾分男人味道。
再配上我給他買的那套衣服,藏青色休閑式v領打底衫,棕色商務直通款庫,一雙黑皮鞋,手裏還拿著一頂休閑平頂軍式帽、一副茶色墨鏡。
我不知道是我買衣服的品位與生俱來,還是這張臉實在太能襯托起這身衣服。反正之前的周培讓人看看去頹廢的有些猥瑣,而現在的它簡直就換成了一個極具風度的中年大叔。
“醫生!你看怎麼樣?”這個熟悉的陌生人張了張嘴巴,他麵部的肌肉跟著表情在動。太*真了。周培說完這句話,角處微微起翹,露出一絲冷酷。他把陸賓的身份證拋給了我,“看看又幾分相似?”
“幾乎一模一樣。”我驚叫著,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周培摸著自己的、或者又可以說那不是自己的臉說,“從手感上來說,我完全相信了它就是我的臉。隻不過臉就有些遭罪了。”
唐寧說:“你必須學著習慣它,而且沒兩天就得卸下來清洗一次麵具和對你的臉做一次保養。要不然你的臉會這東西慢慢弄壞的。”
周培笑了笑,那張臉笑的是那麼自然:“看來我以後是離不開你了。”
老太太搓著手說:“你說現在的這社會,咋就連臉皮都能換呢?你們看,那麼一個小號一下子變得這麼精神。”
“那麼——”周培抽出那張名片,“我以後就以這個陸賓的身份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哎!醫生,你為什麼不給我買不手機呢?”
“這個,我沒想到。”
“沒想到?那你怎麼會想到晚上回來吃飯呢?”
周培的語氣,不!現在應該叫他偵探陸賓。這位陸賓先生此刻的表情和口氣充滿了責備與不快,似乎那是我應該做的一樣。
我正要發作,陸賓卻又笑了:“我隻是像驗證一下這張臉皮加上我的性格會變成什麼樣!會不會還像以前一樣猥瑣呢?不過說真的,醫生你確實得給我買部手機,就像這身衣服一樣,要配的起我的身份。這是你讓我幫你的報酬。”
他還是那個周培,即使換了別人的皮,那令人討厭的脾氣還是沒有改變。
當天晚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們還在睡覺突然響起了嘭嘭的敲門聲,唐寧似乎要哭了的聲音傳來:“周大哥、沈醫生快起來,出事了。”
我從床上翻起的時候,周培已經衝到了門口“怎麼了?”他問。
“爺爺留給我的日記不見了。”唐寧急的連連跺腳,“我昨晚明明放在桌子上,怎麼就不見了。”
“都不見了?”
“是的!都不見了。”
“快帶我去看看。”
周培出門去後,我也跟了過去。
唐寧是和老太太住一個屋子的,我趕過去的時候,周培已經開始檢查門閂和窗戶,但這一切完好無損,於是他問:“你把東西放在那裏了?”
唐寧指著靠窗的位置那張帶有黑斑的桌子:“就放在這裏的,和盒子放在一起,可是現在什麼都不見了。”
這是一張完全靠著窗戶的桌子,隻要窗戶開著,那怕是個小孩都有可能通過窗戶取走放在桌子上的任何東西。
我問:“你們沒有關窗戶嗎?”
“關了。”回答問題的是陸賓,他用手托著下巴,雙目緊凝,閃著兩道帶有智慧的光芒。這跟他平時的氣場完全不相同,我很有理由相信,眼前這個人以及不是周培,而就是那個偵探陸賓。“窗戶到現在還插著,這很符合邏輯,若果她們起來發現東西不見了,應該不會先關上窗戶再出去喊我們。而我剛剛檢查過,窗戶沒有任何異常開啟的痕跡。”
唐寧說:“是的!睡前奶奶還專門叮囑我看一遍窗戶鎖了沒有,我試著拉過沒問題。”
老太太也同意著急,雙手拍著大腿說:“這好好的房子怎麼就著賊了呢?”
“那門呢?有沒有被開啟的痕跡?”我指了指門。
陸賓搖了搖頭:“沒有!上麵肉眼可見的痕跡。我要是有一塊放大鏡就好了,或許我還能在上麵發現指紋之類的東西。但就目前所見的沒有。而起你們來看,這內屋的門基本上就是一塊實木木板,要鎖上這扇門隻有一個辦法就是從裏麵,隻要裏邊鎖住了,外麵是如論如何也打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