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每每與男人三陪後,便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對方。說想要卷情重來,就打手機。這辦法果然靈驗,那些男人因妻子色衰愛池,便常來這裏與柔兒鵲橋相會。與柔兒這“小三陪”銷魂快活,盡管花的錢比“大三陪”要高許多,卻與周幽王為看到褒姒的笑容而不顧國家的安危,不惜千金買褒姒一笑的情況相比,也是小巫見大巫。
柔兒與那些男人三陪,沒讓他們熏風解慍,隻讓他們依希猶記與她三陪過。剛家珍每收服務費去,看到那些男人餘興未盡,想與柔兒揮戈再戰的那副樣子,便在心裏佩服自己的眼力,沒把柔兒看走眼。柔兒果然是三陪行業中崛起來的一顆新星!
柔兒從買來手機以後,收入如日方升。由於收入高和心情好,冉星華找上門來要她三陪,就沒有再拒絕。剛家珍沒有吩咐,就與冉星華玉山自倒去了。盡管柔兒與冉星華三陪過多次,但柔兒始終沒讓冉星華皮鬆骨癢,卻把他搞得迷離惝恍。
冉星華越沒得到滿足,就越迷戀柔兒。可是每每讓他一敗塗地,似乎柔兒的堡壘永遠都牢不可破。他想這裏的女孩兒與柔兒都天生著同樣的堡壘,可是其他女孩兒的堡壘不堪一擊,唯獨柔兒的堡壘堅不可摧,往往搞得自己丟灰卸甲,不攻自破。
如果柔兒不是剛崛起的“小三陪”,自己就不會那麼“忘寢廢餐”。這新生事物對誰都有吸引力,自己主管旅店業,自然而然要兼管“明三陪”和“暗三陪”,這就像那些廚師做美味佳肴那樣,免不了自己要先品嚐品嚐這些山珍海鮮的味道。
今天柔兒主動邀請自己,想必是與自己要雲雨一番。除此以外,柔兒不會急著打電話找自己。自己原來還很迷戀阿紜,哪知柔兒這小三陪的味道讓人回味無窮。
冉星華站在一家賓館的門口引頸而望。見柔兒走來,臉上就泛起了笑容。那笑容含有撫今思昔的成分。今天與以往大相徑庭,是柔兒主動約他的。從前柔兒對他總是不冷不熱,越發使他望風懷想。況且他與柔兒三陪又沒過足癮,所以常夢想神交。
“冉警官,”柔兒遠遠就送來了嫵媚的微笑,“讓你久等了。”
“柔兒,”冉星華譏諷道,“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啊?”
“我呢,是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呀!今天就看你冉警官這佛是否領這個情。”
“你今天怎麼把我當成了菩薩,這我可領當不起啊。何況我又沒有菩薩心腸。”
“難道你要讓我在這兒站到日落西山不成,說話總得有個地方呀?”
“請,漂亮小姐。”冉星華做了一個幽默動作,逗得柔兒笑起來。
柔兒跟在冉星華的身後,向賓館裏走去。盡管這家賓館是個體戶經營,但裝潢得像模像樣,並不寒磣。與那些星級賓館相比,毫不遜色。不過與雲霧賓館相比,卻不在同一條起跑線上。雲霧賓館的前身是政府招待所,下榻的客人絕大多數是體麵人物。
冉星華帶著柔兒來到三樓,掏出鑰匙打開“貴賓室”的門,讓柔兒先進去。這房是冉星華的朋友江真餘包下來,供他和一些朋友瀟灑的“娛樂室”。為掩人耳目,便在門上貼了一張“貴賓室”的招牌。不知底細的人,還真以為這是貴賓下榻的房間。
這套房子的鑰匙除江真餘本人外,再就是冉星華掌握著一把。就連賓館的老板都沒有享受到冉星華這樣的“待遇”,足見他倆的朋友關係鐵杆到了何種程度。不過江真餘囑咐,要用房得事先打招呼。今天柔兒給冉星華打電話,冉星華說在這裏見麵,隨後就給江真餘打電話,說今天要借用這房子“辦公”,希望江真餘中途不要來打擾。
冉星華和江真餘不但同一天出生在縣城,而又是同班同學,成績相差不大,倒數一二名常在他倆的頭上輪換。這不是他倆的智商低,而是他倆與學校天生沒有感情。在學校裏不是捉弄同學,就是搞惡作劇,弄得課堂上烏煙瘴氣,使老師沒法教課。
盡管大學的校門與江真餘無緣,但沒有拒絕冉星華。這不是冉星華憑自己的成績錄取的,而是他的父親在公安局當副職,利用手中的職權搞到了個內部指標,讓兒子上了警校。說起來冉星華的祖父輩,這家人也算得上是警察世家,不但他父親當警察,而他祖父也當警察。不過他祖父是民國時期的偽警察,解放後投奔了新政府。
冉星華從警校畢業回來,江真餘經營電遊廳也混出了個模樣。明裏玩遊戲,暗裏卻從事賭博業務。江真餘靠著手下一幫流氓地痞,壟斷了縣城裏的賭博市場。
警察每次突擊檢查,江真餘逢險化夷,都賴冉星華的父親事先打招呼。要不是冉星華和江真餘是同班同學,而又都是班上極差的學生,冉星華的父親若不是擔心江真餘會把兒子的成績倒數第一的情況泄漏出去,就不會為江真餘通風報信。
冉星華從當上警察那天起,打心底裏瞧不起江真餘。盡管父親諄諄告誡,當警察三教九流的人物都要結交,到時對破案有幫助。江真餘這種人不能等閑視之。但冉星華依然我行我素,不像父親那樣與江真餘“同流合汙”,仍沒拿正眼對江真餘瞧過。
冉星華對江真餘的態度轉變,是冉星華的一位外地同學來雲霧縣出差,剛走出汽車站就發覺自己的錢包不見了。他身無分文,情急之下隻有來投奔冉星華。
也不知冉星華的父親那根神經錯亂了,竟然找江真餘去。孰料江真餘沒費吹灰之力就把冉星華朋友丟失的錢物找回來了。冉星華疑竇滿腹,懷疑江真餘為討好自己,是他自己掏的腰包,便要朋友仔細辨認錢物。朋友一口咬定,錢物都是他的。
冉星華對江真餘不得不刮目相看:江真餘今非昔比,如今確實神通廣大。便問江真餘是怎樣把他朋友的錢物追回來的。江真餘說,江湖上的弟兄都講規矩,不能出賣弟兄們的情況。這區區小事,不必掛齒。日後若用得上兄弟時,盡管吩咐。
盡管江真餘沒把情況說出來,但冉星華因此觸發了靈感,想在警察隊伍中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來,當個名副其實的“神探”,便把江真餘收為自己的“線人”。
要不是冉星華的外地同學丟失錢物,父親找江真餘後,結果完璧歸趙,冉星華的眼光就不會這麼快的“煥然一新”。這時候,冉星華恍然回到孩提時代,班上最差的學生又走到了一起,對江真餘才恭而有禮。江真餘經營的賭博業務也因此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