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真不是我讓他暴露的,你哥哥的劍術如何,你自己不清楚,可雷被這樣的高手還會不清楚嗎?”
劉陵回想著自己哥哥劉遷和雷被交手的過程,眼角流露出來些許無奈之色。
“也罷,此事就此過去,但是日後還有什麼的話,就必須告訴我了。”
“隻要是關乎我們利益的,我都會告訴你,但我也不可能方方麵麵俱到,什麼都告訴你。”
劉陵好氣又好笑:“我對你的控製欲,還沒有這麼強……不過,你是我長這麼大,第一個成功把我騙得團團轉的人。”
“其實,長這麼大,我騙過無數的人,你是最難騙的那一個。”李歡給出極高評價。
劉陵又是一陣磨牙,恨不得撲到李歡身上,咬他幾口才好呢。
送走了劉陵,李歡心情更鬱悶了,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說實話總沒有人相信呢?自己真的是一個穿越者啊!
“夫君為何看起來悶悶不樂?妾身方才還聽著去病兒說,抓到了一頭猛虎,要找好的匠人,把虎皮剝離下來,給夫君做一件虎皮大衣!”
白芷湊在李歡身邊:“去病這孩子,對夫君可是很有孝心。”
李歡想到方才霍去病一腳踢開房門後那一幕,心情更加沉重了。
“夫君?”白芷以為自己什麼地方說錯話了。
“我想吃魚了。”李歡不想用自己的不良情緒,懲罰身邊最親近的人。
白芷立刻點頭,來了精神。
李歡趁著這個空檔,又去見了雷被。
有些話,他不需要和劉陵細說什麼,劉陵也會告知劉遷放過雷被。
安撫了一番雷被之後,李歡立刻給雷被安排了他的日常工作,光榮的成為了相爺的護衛隊的副將;同樣還需要輔助司馬遷處理一些政務。
淮南國本身沒多少政務需要處理的,但是司馬遷骨子裏或許有成為九九六強者的潛能,愣是給自己沒事找事兒做,弄了大片的案牘,正在埋頭苦幹。
李歡為司馬遷介紹了雷被,司馬遷則為雷被介紹了他需要做的額外工作……
於是,李歡悠閑吃魚的時候,司馬遷和雷被還在為了某件事情該怎麼處理而討論不休……
美好的一天結束,更加美好的一天又開始。
李歡雖然知道伍被在選調精銳,準備和自己手底下的人來一場不太友誼的友誼賽,但對此他卻毫不上心。
淮南王的蝦兵蟹將是什麼逼樣子,能和自己麾下這些驕兵悍將爭鋒?
猛男,不是一天練成的;這個道理用在菜逼身上,也一樣合適;菜逼,也不是一天煉成的。
關中的軍隊,說白了就是以前威震天下的秦軍;項羽劉邦覆滅了秦國,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覆滅了秦軍。
劉邦從關中率領大軍征戰天下誅滅豪雄的統一戰爭,本質上就可以看作是秦軍的第二次東征;不可一世的豪傑西楚霸王項羽,也倒在了關中老秦人的兵戈之下。
至此,天下一統;而現在,關中老秦人又準備在草原上把匈奴人的狗頭砍飛。
李歡很清楚,關中老秦人的戰鬥力極其恐怖,這片大地上的猛男,絕對不是淮南國這些不知戰鬥為何物的老爺兵能比的了的。
關中男兒多豪傑,橫掃六國勢不滅。
這就是老秦人戰鬥力的真實寫照。
一姓之國會滅,但關中大地上的猛男卻不會滅絕。
於是,李歡帶著熬夜幹公務的司馬遷和新入職的雷被,悠閑地去勾欄聽曲兒。
區區淮南兵,何足道哉?
湊巧的是,曹襄、去病兒一群人,和他們來到了同一家……
原本有事來找李歡商量的劉陵,聽到了隨從的稟報之後,往車窗外啐了一口,紅著臉罵道:“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翁主,那我們……”
“男人能聽曲兒,女人就不能聽曲兒了?”劉陵走下馬車,背負著雙手,走進了勾欄內……
“慶恩?”李歡反轉了一下手中拿倒了的點歌名單,看了一眼身側的劉陵,又看了一眼那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稅官;心中卻覺得劉遷這勾欄,還挺不錯,點歌這樣的東西,他都學上了。
“相爺在上,翁主在上,下官真的什麼都沒幹過,更沒有半點衝撞了少將軍的舉動,昨天晚上正在家中吃著相爺發明的魚火鍋的時候,少將軍忽然就帶人衝了進來,二話不說,就把小的給打了。”
劉陵有些不自在,她本來就是沒什麼事情,心中又討厭李歡,可回去之後,昨天晚上卻怎麼都睡不著,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李歡,就連嘴唇上,也時不時傳來一種讓她銷魂似的酥麻感覺。
於是,她就想了很多可以和李歡商量的事情,準備來找李歡商量,哪曾想冒出一個被霍去病連夜出城打了一段的慶恩。
李歡這邊正準備說什麼老夫自會嚴查這個逆子這種話的時候,熊大忽然一臉尷尬的從房門外走了進來,湊到了李歡耳邊,低聲說了什麼話。
“什麼?這還了得?”李歡“哐當”一下,一拍自己麵前的矮幾,別說下邊跪著的慶恩被嚇得不輕,就是跪坐在他邊上的劉陵,也被嚇了一跳!
“把人帶進來!”李歡額角青筋暴起,顯然怒到了極點。喵喵尒説
可劉陵卻怪異的發現,身邊這個男人的樣子,怎麼看起來就是想笑呢?而且還是那種咧嘴仰天大笑的感覺?
一群身穿孝衣的人,立刻哭哭唧唧的走了進來,也不看上邊坐著的人是誰,立刻就跪了下去,呼天搶地地哭著。
這不知情的人在隔壁聽了去,還以為是這勾欄裏又玩出新花樣來了。
“嗚嗚嚷嚷,成何體統?”雷被怒喝了一聲,頓時嚇得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哭鬧。
最前邊那個風韻猶存的女子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訴說著冤情:“少將軍昨個夜間,忽然往我家裏放進來了一條猛虎,把我夫君,連帶著三個孩兒,十個仆人給咬死了,嗚嗚嗚……相爺一定要給民女做主啊!”
“這還了得?”李歡大怒:“熊大,把這個逆子,還有那幾個逆徒,都給老夫帶過來,老夫絕不饒他們!”
“喏!”
熊大立刻退出房門,須臾時間之後,曹襄背負著雙手,霍去病走在最前頭,左右兩邊是李敢和蘇武,金骨朵則跟一條尾巴一樣吊在最後。
敲門聲傳來……
聽到敲門聲的劉陵頓時感覺臉上漲紅,隻好背過頭去。
“這個逆子,還有禮貌了?進來!”
李歡一愣後,大聲怒道,昨天晚上怎麼不敲門呢?
“阿父!”
“師父!”
最後是曹襄,曹襄走了進去,除了李歡和劉陵之外,其他的人紛紛起身行禮:“參見曹侯爺!”
曹襄向著李歡拱手一拜:“參見姨夫!”
“嗯!襄兒過來坐。”李歡拍了拍身側的一個軟墊子,曹襄跪坐下來之後,方才道:“都免禮吧。”
“喏!”
眾人這才落座。
至於劉陵,曹襄無視了她,她也無視了曹襄。
李歡這時候看向還站著的霍去病,怒道:“逆子!你昨天晚上為什麼去慶恩家中,無緣無故把人家打了一頓?”
“阿父何出此言?我什麼時候無緣無故打人了?”
霍去病理直氣壯,轉頭看了一眼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慶恩:“我打你了嗎?我什麼時候打你了?”
慶恩嚇得一個勁兒哆嗦,嘴唇抖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放肆!你為什麼打他?”李歡怒道。
霍去病雙臂環抱在胸前,索性一副我坦白的樣子:“阿父,這個人黑了咱們家的三船蜀錦、兩船玻璃、五船瓷器,你做了相爺之後,就在淮南做縮頭烏龜,兒子去給你出氣了,你怎麼還斥責我呢?”
“什麼?竟然有此事?”李歡怒目看向慶恩:“狗東西,你好大的膽子,我的東西你都敢黑了,那你對別的商賈百姓,還不直接逼得人家家破人亡?”
慶恩幾乎嚇死:“相爺,小的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啊!”
“三月二十六日,你扣押了一艘運滿瓷器的船;三月二十八日,你扣押了兩艘玻璃船、三月三十一,你扣押了三艘裝滿了瓷器的船,四月份的,不用我念了吧?狗東西,你在我阿父麵前,還敢狡辯?還敢挑撥我父子關係?”
霍去病伸手扯住這人的耳朵,幾乎要把這人的耳朵都給拽了下來。
“啊?”慶恩惶恐地看著霍去病,因為這些事情都是真的,可……那些人從無一人說自己是相府的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