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道遠說，“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會有牛得草這樣的人，站要站在人前麵，說話要把話擱在人話上麵，吃屎都要吃屎尖子。這種人用不著恨他，恨他你就正中他下懷。”
楊新生不住點頭，伸手拿出抽屜裏那封人民來信，遞給馬道遠，“你看，牛得草寫人民來信告你呢。”
“啊！”馬道遠難以置信，接過那封打印的人民來信看起來。這是一封寫給劉市長的人民來信，打印稿，落款是政府辦一名工作人員。全篇洋洋灑灑四頁紙，羅列了馬道遠利用一處處長的職務之便為自己老婆和他人謀取工作，收受他人賄賂，其中說到為王豔豔進國稅局向國稅局長打招呼，接受王豔豔家吃請，時間地點都寫得非常詳細，證人中包括牛得草。馬道遠越看越氣，越看越恐懼，雙手不停在抖，眼皮直跳，幾乎看不清人民來信的字了。很多事情太真實了，的確是那麼回事。但是，當初馬道遠把握分寸非常好，怕就怕給人抓了把柄，影響個人進步。沒想到還是讓人添油加醋給抖出來了。自己老婆朱巧巧的工作是市長親自安排的，告上天也沒用。王豔豔工作事情是他打的招呼，但除了喝牛得草出麵請的一頓酒外，不記得收受了王豔豔什麼賄賂呀。是誰這麼陰毒，在競爭上崗這節骨眼上把他做過的事情抖出來的？牛得草？不像。王豔豔可是牛得草小姨子呀，而且不是一般關係的小姨子，他怎麼可能抖出小姨子的事情呢？不是牛得草又是誰呢？誰比牛得草當初與馬道遠鐵哥們時更了解馬道遠呢？連楊新生都看出是牛得草幹的，馬道遠還有什麼懷疑的？
馬道遠沒把信看完就扔給了楊新生，“胡編濫造，捕風捉影，牛得草居然幹出這種事來？我不相信。”
楊新生接住馬道遠扔過來的信說，“他叮囑我一定要送到劉市長手裏的，錯不了，百分之百是他幹的。馬處長，看來看去，我看政府辦還是你最厚道。我楊新生再糊塗也不能幹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不會報給劉市長的。馬處長，我當你的麵把這封信撕毀。”
馬道遠上前抓住楊新生準備撕信的手，“給我，我拿去找牛得草，我要當麵問問他，他為什麼這樣對我。做朋友做到這分上還有什麼意思，夠我寒一輩子心的了。”馬道遠真的衝進牛得草辦公室，嚇得牛得草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馬道遠竭力掩飾自己的憤慨，盡量心平氣和地責問牛得草，但還是忍不住滿腔怒火，眼睛被燒得赤紅說，“牛處長，我馬道遠哪天跟你過不去了，你寫這樣惡毒的匿名信來告我！”
牛得草說，“馬處長，你說什麼？什麼匿名信？我根本不知道呀。”
“哼，你裝什麼裝，不是你誰能寫出這樣的匿名信！你看看，你為達到個人目的，你連自己的小姨子都不顧了。”
牛得草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但還是嘴硬，“馬處長，你真把我看得豬狗不如了，我怎麼會寫這種匿名信呢，八成是小楊幹的。”
馬道遠大聲反駁牛得草，“小楊才來幾天，他知道咱們以前那些事情嗎？牛得草，我真沒想到，你變得越來越卑鄙！”馬道遠把人民來信摔到他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