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道遠並不清楚李家強為運作牛得草成為一處處長費盡心機，更沒意識到在自己的去留問題上劉為民表現得那麼漠不關心，他還始終認為，憑著競爭上崗幾輪下來的第一名積分，自己守住一處處長攤子十拿九穩，毫無懸念。其實他的想法太簡單了。當他聽說李家強找他談話，他還抑製不住興奮，以為李家強肯定會保護自己呢。
李家強說，“馬處長，找你來就是想跟你通個氣。這次競爭上崗，一處處長位置競爭激烈。你在一處處長位置上這幾年幹得非常好，劉市長，我，還有政府辦黨組都非常滿意。考慮到方方麵麵因素，黨組決定把你的工作調整一下。”
馬道遠聽出來了，所謂調整一下，就是幹不成一處處長了。而這是他最擔心的。馬道遠頓時接受不了，“李秘書長，既然劉市長和政府辦黨組對我的工作都非常滿意，而我又沒有競爭其他處長位置，我不明白黨組為什麼要調整我？”
李家強說，“你不要激動，完全是工作需要，不帶其他任何成分。你不要多想。”
馬道遠說，“李秘書長，我沒有辦法不多想。我知道有人寫人民來信詆毀我。我希望組織上對我進行調查，弄清真相，還我清白。我還知道，有人到處活動送禮，誌在必得一處處長位子。但是，我想說的是，李秘書長，我希望組織公正地對待我。”
李家強幾次揮手示意馬道遠停止胡說八道，馬道遠都沒停下來。李家強隻好拍拍麵前的茶幾，“馬道遠，你還有一點組織紀律性嗎？你在對誰發牢騷？找你來隻不過是尊重你，難道你還想改變黨組決定嗎！”
馬道遠說，“我當然改變不了黨組決定，但是，我有個人想法，難道不能向組織傾訴嗎？你是最了解我的，你是最愛護我的，我是一直把你當大哥哥一樣尊重的。我還有一點想不明白，李秘書長，調整我的工作是劉市長的意思嗎？”
李家強反問他，“你說呢？”
馬道遠說，“我不相信劉市長會同意調整我的工作的。”
李家強鼻腔裏笑了笑，“那你在政府辦白幹這麼多年了。”
馬道遠低下頭。他清楚得很，按秘書配備規矩，李家強即使想調整他的工作，隻要劉為民不鬆口，李家強想也白想。既然李家強理直氣壯反問他，那就說明劉為民在他的去留問題上沒給他出力，說不定還有意想把他推出一處。沒有比這更讓馬道遠傷心的了。鞍前馬後服務，任勞任怨賣力，忠心耿耿盡責，換回的就是劉為民的冷遇。馬道遠想起劉為民的冷遇，想起剛剛離婚的慘淡，想起牛得草對自己的詆毀，不禁潸然淚下，哭得渾身發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