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牛得草手裏的球杆掉地上去了。
劉為民正在找一個球進洞的最佳路線，“怎麼了，小牛？”
牛得草說，“沒什麼，失手了。”其實剛才劉為民那句話像枚炸彈扔在他心上。牛得草敏感地意識到，劉為民在運河市當政為期不長了。但他不便追問劉為民，更不能表現出對劉為民的疏遠。第二天，牛得草就向劉為民請假，帶著政府工作報告起草小組駐進湖濱酒店。臨走之前，牛得草推薦石柱天接替自己陪著劉市長鍛煉。本來，從康樂室恢複，一直是石柱天陪著劉為民玩的。競爭上崗以後，牛得草連個插針的機會都沒給石柱天。石柱天就漸漸淡出了。牛得草找到石柱天說，“我去寫政府工作報告，你陪劉市長吧。”石柱天滿口答應。劉為民不揀口，隻要有人陪他玩，管他誰呢？
牛得草進駐湖濱酒店，當晚就把豔豔喊到房間，一見麵就如膠似漆抱在一起。起草小組其他人知道牛得草跟小姨子有這一腿，根本不喊牛得草打牌。有個促狹鬼半夜去敲牛得草的房門，說是公安局的。嚇得豔豔直往姐夫懷裏鑽。許久，他倆才潛入水底似的浮上水麵，從捂著的被子裏露出頭臉。
“你知道嗎？昨天小楊離開政府辦了。嘖，可惜。我感覺他的素質很好，非常適合從政，但他認識不到。”牛得草從卿卿我我中走出來，想起了楊新生。
王豔豔幽幽地回答，“他去哪，跟我沒關係。”
牛得草也感覺此時提到楊新生是對豔豔的一種傷害，趕緊說，“對不起，我是想說，豔豔，你想過沒有，咱倆關係如何結束？”
王豔豔輕輕哼起一首名叫《萍聚》的歌，“不管以後將如何結束，至少我們曾經相聚過。”
牛得草接著哼唱，“隻願你的追憶中有個我。”
王豔豔深情地撫摸著牛得草長毛的胸脯，一遍又一遍地哼唱著。
牛得草突然唱了一句，“找個好人你就嫁了吧。”
王豔豔說，“單位一個男孩追求我，老請我吃飯看電影，煩死了。”
牛得草推開她，“跟他談吧，合適就嫁吧。你姐在，哥不能跟你白頭到老的。”
王豔豔突然跳下床，穿上衣服，拎起包，走人。
這一夜，牛得草給王豔豔打手機，關機。發短信，不回。牛得草慌了。女孩子真不好侍候，一句話不投堂，說翻臉就翻臉。正像牛得草擔心的那樣，他倆關係將如何結束？無非是兩種結果，一是跟姐姐離婚，與妹妹結婚。二是就此撂手，嫁了妹妹。也許還有第三種，姐夫小姨子關係公開了，雞飛蛋打，姐妹聯手把牛得草踩進泥裏。牛得草最希望的結果是把王豔豔嫁了，再也不去騷擾她了。但是，王豔豔能同意嗎？他身體裏蓬勃的**占有欲能同意嗎？不同意怎麼辦？難道要用一種極端的辦法才能解決畸形的戀情？
終於，牛得草還在湖濱酒店起草政府工作報告時，收到王豔豔的信息，“我再也不願看到你了，直到永遠！因為不久我將成為別人的新娘！但我永遠不會想你的！”
牛得草竊喜，沒想到王豔豔對他這麼深情，這麼輕而易舉就自斷與他的關係。牛得草簡直不相信世上還有這麼好的女孩子。盡管他心裏隱隱作痛，甚至根本不想失去小姨子那嬌嫩的**，但是，一想起自己的政治前途，一想起自己做秘書付出的一切，他就不想為感情付出太多的代價，更不想因一段畸形戀情影響將來的升遷。如果不是身為秘書，牛得草肯定舍得一身剮，哪怕遺臭萬年，也寧願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但是，他做不到。他是秘書，他必須告別秘書，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因此，他對王豔豔的悄然自動離開心存感激。他迅速回複小姨子，“好，祝你幸福到永遠！”牛得草專心致誌拿出一份他非常滿意的政府工作報告，帶著起草小組同誌回到政府辦。他一到辦公室，當務之急就到劉為民辦公室報告，結果劉為民不在辦公室。他又去康樂室找，康樂室讓駕駛員占領了，劉為民根本不在。他隻好到二處問石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