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柱天雖然升任二處處長，但不像馬道遠離開一處處長位置就與劉市長徹底脫鉤了，而是隔三岔五到劉市長那裏去嘀嘀咕咕。開始牛得草看到石柱天纏著舊主子不放就反感，有時甚至想在劉市長麵前抖出石柱天狐假虎威做生意等事，但發現自己跟劉市長交情沒到那個分上。許多家庭和個人事情劉市長私下還是找石柱天，牛得草內心承認還是石柱天厲害。於是，牛得草一改挑撥離間，主動套近石柱天，一件一件套出劉市長的各個方麵情況和需求，一步一步緊緊跟上劉市長的腳步，加上劉市長有事讓他找石柱天時，他不是推說石柱天跟吳市長走了，就是說石柱天不在辦公室裏，劉市長隻好把認為具有保密性和延續性的事情交給牛得草辦。但是，牛得草非常清楚，石柱天什麼時候與劉市長都沒有斷線過。因此，當失去劉市長行蹤心慌意亂時，牛得草自然想到石柱天。
“劉市長呢？”
“劉市長吳市長都到省裏談話了。”石柱天眼睛盯在電腦上回答。
牛得草驚訝，“是提拔還是調走？”
“聽說是調走。”石柱天臉上波瀾不驚。
“誰當市長？”
“何畢。”
牛得草頭腦嗡地一聲變成一架攪拌機。憑他的政治嗅覺，他也早聽說許省長並不看好劉市長接班，更不看好吳愛軍接替市長。為此，劉市長和吳愛軍在處理“十?二三”特大火災事故上擰成一股繩，力挺處理何畢。當初隻意識到是追究安全生產責任，沒想到是一場政治鬥爭。說是沒想到似乎也不確切，牛得草當初把那份處理文件迅速摔給了馬道遠，自己脫個幹淨身子，其實就是政治上滑頭的表現。但是，有奶便是娘，正像許多人一樣，盡管何畢是個潛力股，但牛得草還是不敢把寶押在何畢身上。況且何畢根本不認識他。牛得草還是奉行現世報，誰當政便摟誰的粗腿。當聽說何畢即將當市長，牛得草對自己一處處長位置感到岌岌可危了。一朝君子一朝臣，何畢還會用政治對手的秘書嗎？
“麗麗，你跟何畢關係怎麼樣？”牛得草晚上回家問老婆。
王麗麗說，“很好啊，每次去運陽縣檢查婦女工作，他都陪我們的。他做事非常大膽，敢想敢幹。他非常支持婦聯工作，縣直機關和每個鄉鎮領導班子裏都至少有一名女幹部，而且是實職。省婦聯還專門總結過運陽縣的經驗呢。”
牛得草說，“那太好了，他馬上來當市長了，你給我美言美言。”
王麗麗真的給何畢打了電話，而且何畢真的非常熱情。盡管不過是祝賀謝謝之類的寒暄，但是有一個重要信息王麗麗透露給了何畢，她的丈夫在市政府辦一處當處長，已經做好為你服務的充分準備了。何畢在電話裏哈哈大笑，連聲說好。牛得草這就算與何畢掛上了。劉為民和吳愛軍黯然離開運河市，除牛得草石柱天等幾個秘書悄然送行，運河市幾乎沒人知道他們是何時和怎麼離開運河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