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陸一航把我拎小雞似的拎到教學樓第三棟四樓的男廁所門口,悄悄塞給我一封信,還告訴了我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秘密,他說:“我喜歡王雅晴,拜托你個事兒,幫我把這封信交給她吧。”

我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嘴巴張得可以放下一個雞蛋,我說:“你不是吧陸一航?你喜歡王雅晴?”

他說話都有些結巴了,臉紅脖子粗的一副窘樣兒,他說:“拜托啦張曉,幫我把這個交給她,回頭我請你吃飯。”

我在心裏嘀咕一句“您老的口味還真是特別”,嘴上卻說:“好啊,你這個鐵公雞終於肯掏腰包請我吃飯了。不過我有個疑問哈,你說你喜歡王雅晴,那你幹嘛不喜歡我啊,我比她溫柔多了。”

陸一航兩眼一翻,袖手一揮,一臉鄙夷地說道:“去去去,你不是我的菜。”

我氣憤地衝過去揍他,“他奶奶的,老娘才不會把好姐妹賣給你這種人麵獸心的家夥。”

話是這麼說,不過為了那頓大餐,我最終還是抵不住誘huò把王雅晴給出賣了。

如此窮追不舍了兩個星期,王雅晴終於被陸一航給徹底拿下了,話說她們倆你儂我儂的在校園某一角落互訴衷腸的時候,我和薑敏正鬼鬼祟祟地躲在離他們不遠的廁所門背後作監視狀,兩人的對白雖然沒完全聽清楚,但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了一些,什麼“我注意你很久了,一直沒敢跟你搭話”,再什麼“我也是,你成績這麼好...”

我和薑敏蹲在廁所裏捂著肚子笑得前俯後仰,沒想到啊沒想到,陸一航說起甜言蜜語來竟然會是這副樣子,怎麼看怎麼酸,王雅晴就更不用說了,聲音小的跟貓似的,簡直沒法跟她在寢室裏的獅吼相提並論。

回頭我們在寢室更是大大地嘲笑了王雅晴一番,氣得她又叫又跳,隻差沒舉著菜刀朝我們衝過來,她說:“你們兩個居然偷聽我講話,是不是想死?”

我和薑敏立馬作投降狀,我說:“誤會,誤會呀,我們恰巧上廁所,不小心碰見的。”

薑敏一個勁兒地點頭,附和道:“就是,就是。”

"是個屁,教室離那裏有好幾分鍾的路程,難道是你們兩個抽風,大老遠地跑到行政辦公室旁邊那個廁所撒尿?”

“啊,什麼撒尿,你文明點行不行,是方便,或者說是上廁所,你這麼說怎麼感覺我們倆像野山來的小猴子,到處撒野。”薑敏忍不住抱怨道。

我一記爆栗子朝她打過去,“就你是猴子!我可不是!哪有說自己是猴子的,你豬頭啊?”

王雅晴在一旁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

“真服了你們兩個了,簡直就是一對活寶。”她說:“我甘拜下風,想想我當年的威風,隻是不及你們萬分啊。”

說罷作抱拳狀,來了個大大的鞠躬,我和薑敏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你瞪我我瞪你足足瞪了有半分鍾,突然一陣爆笑,我說:“好漢不提當年勇,您老這都女大十八變了,還說那些?”

王雅晴二話不說直接朝我撲過來,“今天再讓你見識一下我當年的英勇。”嚇得我急忙往宿舍廁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