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自覺失言,膘了一眼玉驕,忙端起茶喝。
玉騰想要騎車帶玉驕回家,玉驕害怕不敢坐,玉騰笑她膽小鬼,硬將她拽上車。
為了逗玉驕開心,玉騰給姐姐講起在學校的趣事,姐弟倆開心地笑著,街上的行人也善意的笑著看著他們,但也有好事的青年衝他兩吹口哨。
玉驕一下紅了臉,這才想到街上人哪裏知道他們是姐弟,讓人誤會了也未可知。趕緊讓玉騰停下,無論玉騰怎麼勸也不再坐了。玉騰無法,在玉驕的催促下隻得騎車先回去了。
玉驕走到許記綢莊時,向裏多望了幾眼,因為知道方家的文錦表姐即將嫁給許記的少東家,心想著不知這位表姐夫長得什麼樣,會不會也在店裏呢。可惜綢莊裏除了夥計和幾個女顧客,並沒有其他人了。
玉驕有些失望的走開了,想到文錦的名字,覺得他們還真是命裏有緣。走不一會兒,玉驕臉色陡變,恨不能將冤家路窄四字燉了。
玉驕看著岑沐曉燦爛的笑臉,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岑沐曉身後幾個少年認出玉驕正是和梓湛捉魚的姑娘,都含笑探究地看著玉驕,最讓玉驕感到糟糕的是卓盈也在當中。
岑沐曉問玉驕道:“巧啊,姑娘去哪兒?”
麵對岑沐曉禮貌的問候,玉驕皮笑肉不笑地點點,算是回答,正準備走開,卓盈拉住她問好。
卓盈對岑沐曉和玉驕說道:“果然都是新派文明人,退了親還是朋友。”
那幾個少年驚訝地發出噓聲,明明是姚梓湛的女朋友,怎麼成了岑沐曉的前未婚妻了?此時,玉驕想死的心都有。
岑沐曉有些生氣地說道:“我和驕驕的事你少瞎說,退了親又怎樣,難道就不許我再追她。”
那幾個少年哄笑鼓起掌來,玉驕羞辱地哭著跑開,任由岑沐曉後麵追喊。
玉驕跑進一條無人的巷子裏時,淚眼模糊中絆倒在地。岑沐曉驚呼著撲過來攙扶。玉驕上身離開地麵後便疼的再也不能動彈,示意他放下自己。岑沐曉不敢碰她,守在玉驕身旁。
好一會兒,玉驕掙紮著跪在地上,便查看手上的傷,但見手掌和手腕都擦破了皮,腿上想來也傷的不輕。岑沐曉趕緊掏出手帕幫玉驕包紮。
玉驕不讓岑沐曉包紮,岑沐曉命令地說道:“別動。”
說完將玉驕的手抓過來包紮好。
玉驕一把推開岑沐曉,含淚罵道:“遇到你就有倒不完的黴,你這個災星、瘟神。”
此時玉驕身心俱痛,委屈不已,罵的猶嫌不過癮,又大聲喊道:“掃把星。”
岑沐曉哈哈大笑,竟笑得跌坐在地上。玉驕回過神來,見自己如此失態,也是忍俊不禁。
玉驕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著,岑沐曉欲要攙扶,玉驕甩開他的手,並推了他一把,岑沐曉隻得在後麵跟著。玉驕聽見岑沐曉不時在身後“嗤嗤”的笑,又羞又氣,隻得強忍著走出巷子。
到了街上,見玉騰騎著車正過來,急急地說道:“你跑哪去了,我找你幾趟了。”
玉驕忙問什麼事,玉騰說道:“方家大表嬸又來了,大媽讓我找你趕緊回去。”
玉驕心裏一涼,隨後像是想起什麼,回頭看了看,果然見岑沐曉臉色陰沉下來,心裏又有些稱願的得意起來,說道:“好,那我們快回去吧。”
玉騰猶豫地看看玉驕,正想說什麼,又看見了岑沐曉,隻得歎了口氣跨上車。玉驕已不再顧忌路人眼光,大方的坐在自行車後麵,姐弟二人就這麼丟下岑沐曉,騎車絕塵而去。
玉驕看著門前方家的馬車,在心裏輕歎一聲。正自發愣,文錦和文傑笑著迎了出來,幾人別後重逢寒暄幾句,說笑著進了院門。
原來文錦的嫁妝是托文傑舅舅的洋行從上海置辦的,買辦也順便給方府的人都捎帶了些時興東西,方家大太太這是帶著文錦兄妹和文傑兄妹來驗收的。
方家大太太讓跟來的人將東西運回去,自己領著文錦等到童家串門,恰巧許家辦堂會,親家老太太聽說親家太太進城裏了,便讓人請他們去許家聽戲,自然也順帶請了童家。
方家大太太摟著玉驕笑道:“就等你了,準備一下,我們一起去聽戲。”
又湊到耳邊小聲道:“也看看你姐夫長的什麼樣。”
玉驕心裏實不想去,又不好說出來,隻得含笑不語。
香婉對玉驕說道:“你們姐弟去吧,我和大姐去不了,家裏還有好多事。替我們向許老太太問個好。”
玉騰忙說有事去不了,搪塞著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