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延鼎看見管家手裏的古書後一下從椅上躍起,奪過古書和銀票來看。
方銘九奇道:“怎麼,我們家門房還是個大財主呀!告訴他,老朽我去給他做門房得了。”
方二先生對父親說道:“這銀票要真是他的,他又何必神色慌張引人懷疑,還是問清楚再放他走。”
趙太太走到趙延鼎身邊,看了看銀票說道:“這不是我們趙家的銀票嗎?”
趙延鼎將古書攥到袖裏,隻舉著銀票,咬牙吼道:“這對狗男女,我今天就休了這個賤婦。”
眾人一聽便明白怎麼回事了,方銘九即刻命管家帶老丁來問話,卻有下人來報老丁已逃跑。
玉驕暗自舒了口氣,這才叫歪打正著,梅豔應是百口莫辯了。
周彩屏上前對趙延鼎說道:“趙老板,這書怎麼這麼麵熟啊,若我沒記錯,這就是那日我在你們趙家看過的琴譜吧?”
眾人大驚,這才想起當日趙延鼎和梅豔說周彩屏偷了趙家的琴譜和一張一萬塊大洋的銀票,為此文照大鬧趙府,趙延鼎的庶母驚嚇而死,文照和周彩屏也差點丟了性命,一時震驚全清安城。
方銘九喝問趙延鼎道:“延鼎,彩屏說得可是真的,你作何解釋?”
麵對方家眾人怨恨的目光,趙延鼎鐵青著臉,隻得說道:“這樣看來,彩屏是被冤枉的,是梅豔這個賤人勾結老丁偷了琴譜和銀票,嫁禍給彩屏,我被這賤人蒙蔽,還請舅舅和文照兩口子原諒,對不住了。”
方銘九大怒,借此下了逐客令。趙延鼎的舊宅早已贖回,已無借口和顏麵賴著不搬走,倒也爽快答應即刻準備搬離方家。
次日,經過大半天的紛雜忙亂,趙延鼎一家總算在下午搬走,方家上下人等像送了瘟神一般,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喜氣洋洋。
方銘九的病突然好轉,這天晚上便召集全家重又在花廳一起吃晚飯。方銘九興致很高,問起紡織廠的籌備情況,方二先生和文繼、文照都一一回答,並商量年後的運營計劃。
方家的男人們聊得很高興,唯有文傑低頭自顧吃飯。文繼和文照也試著問文傑一些想法和建議,也是想借機緩和和文傑的關係,可文傑總是淡淡一笑,不予理睬,文繼和文照不免失望。
相比男人那桌的熱鬧,女眷這桌猶顯冷清。大太太礙於公公之命,雖然身體不支,隻得勉強過來,卻是一臉病容,連筷子都不曾拿起。
二太太端然而坐,因為哥哥趙延鼎和梅豔的事正自煩悶,對曹蕤的招呼置若罔聞。周彩屏倒是泰然自若,卻因害喜之故,也隻是隨便喝了兩口湯而已。
曹蕤更是如坐針氈,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哪裏還有胃口。因而這一桌就像是給玉驕和文綾姑嫂兩個準備的,兩人看上去都有些沒心沒肺似的,吃得津津有味,與身邊的女眷形成鮮明對比,把鄰桌的文傑看得差點忍俊不禁。
這時,下人來報曹顯來了,曹蕤心裏暗念了一聲阿彌陀佛,趕緊以此借口離開。m.X520xs.Com
誰知方銘九今日高興,非讓人請曹顯來花廳相聚。曹蕤不好違拗,隻得失望地重又坐下。
曹顯笑嗬嗬地抬腳進來,文繼等平般輩的趕緊起身相迎。曹顯被請到方銘九身邊坐下,雖然剛從別處的飯局過來,此時也免不了和方家兄弟鬥起酒來。
大太太仿佛也精神許多,看著曹顯,誇讚道:“我們曹少爺一身戎裝,愈發威武英俊,把我們家的後生都比下去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娶了媳婦,你姐姐也就不再為你的婚事操心了。”
眾人都笑起來,玉驕也笑了笑,大太太的話讓玉驕想起了梓涵,想到梓涵應已放假回家了,玉驕心裏更是開心,一抬頭,見婆婆二太太正盯著曹顯看,並且眼裏流露出意味深長地笑意,玉驕不禁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