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方一諾如此卑微乞求,文傑雖也覺得她可憐,但還是皺眉不語。玉驕冷笑一下,厭惡地扭過頭,顯然對方一諾的請求視為癡人說夢。
方一諾見文傑和玉驕不答應,失望地收回目光,重又看著紅木大床上的韓伯釗的屍骨,語氣又變回蒼老的陰冷,說道:“我有句話望你們記住,如果你們想白頭到老,就暫且把這件事保密的好,這個秘密畢竟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人們都想不起來了,遲說早說有什麼區別呢?我死後,哥哥也是風燭殘年,能活幾年?哥哥原本是無辜的,就算有錯,這幾十年裏,他看著我這麼不人不鬼的活著,加上日夜良心的譴責,哥哥受到的懲罰也夠了。你們出去後,偷偷將我和伯釗安葬了,等到合適的時機再說出來不遲。”
說到這兒,方一諾又緩緩地看向文傑和玉驕,目光裏帶著幾分憂傷和愧意,嘴裏卻冷冷地警告道:“否則,你們的緣分也就盡了。”
玉驕一驚,方想到這層,望向文傑,二人目光相遇,皆是無限悲戚。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傳來,密室頓時地動山搖地晃動了一下,文傑和玉驕還未來得及驚怕,就已被震倒在地。黑暗中沒有聽見文傑的聲音,玉驕正要喊趴在自己身上的文傑,一股刺鼻的火藥味混著塵土嗆得玉驕不能呼吸,差點暈了過去。
緊接著聽見一陣焦灼嘈雜的喊叫聲,玉驕知道梓湛、張陽他們來了,心裏踏實下來,但虛弱的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迷迷糊糊中,玉驕被張陽抱起時,聽見張陽和梓湛、文繼等大聲喊著文傑的名字,聽見友娣淒厲的哭聲,玉驕心裏又是一驚,這才想起將自己護在身下的文傑自倒下的那一刻起就一動不動了,知道文傑不好,頓時,玉驕的意識陷入了黑暗。
這就是玉驕和喬臻的緣法,每次暈倒後醒來,第一眼看到的總是喬臻。
喬臻不等玉驕開口,便微笑地安慰道:“沒事了,雖然我已經能確認,我過幾天還是要給你複診一下。文傑也沒什麼大礙,放心好了。”
玉驕呆了呆,吃驚地問道:“沒什麼大礙?什麼意思?”
喬臻笑容僵了一下,繼而溫柔笑道:“文傑的腿被桌子砸了一下,沒事的。”
玉驕籲了口氣,隻當被桌子砸了一下應該沒什麼大礙,卻忘了那桌子是紫檀木的。
該來的總是要來,該麵對的總得麵對,緣起緣滅,不過是一念之間。
當玉驕不安地走進前廳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大廳裏黑壓壓的人,個個臉色凝重,除了岑沐曉、張陽及喬臻外,曹家、童家、姚家、趙家及方家人幾乎都來了,雖有所準備,玉驕還是被這場麵震住。
玉驕看見文傑坐在輪椅上,臉上憔悴疲憊,像換了個人似的。自從被救出密室,玉驕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文傑,見文傑這般模樣,玉驕心裏一痛,喊了一聲文傑,正要往文傑身邊走去,卻被堂舅和母親攔住。
玉驕無助地看向文傑,卻從文傑哀傷的眼裏看到了一絲冰冷,此時,玉驕這才真正明白到方一諾的警告遠比自己想的還要嚴重,心裏不由得更加無措,預感到自己和文傑怕是緣分已盡。
方銘九倒也幹脆,當著兒孫及眾人的麵,將方一諾當年如何用燭台砸暈韓伯釗,如何刺死曹素等事全部說了出來,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也毫不保留。文傑也將在密室中所見及方一諾所說的話跟眾人又複訴了一遍,與方銘九所說的一般無二,玉驕對文傑的話予以了證明。
至此,案情也就算水落石出了,眾人義憤填膺,玉驕母親更是掩麵痛哭,一旁的文繼、文綾等方家子孫羞愧地低下頭。
當方一諾被張陽的屬下帶進大廳時,所有人不禁都驚呼了一聲,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就是傳言中赫赫有名的一代佳人,趙延鼎更是被震驚地呆若木雞。
張陽剛要審問方一諾,回過神來的趙延鼎突然悲號著撲上前,跪在方一諾的腳下,撕心裂肺地哭道:“媽媽啊,真的是您嗎?媽,這麼多年兒子找你找的好苦啊!”喵喵尒説
趙延鼎說完抱著母親的腳伏地大哭,要知道,趙延鼎在清安城也算一代梟雄,且已年過不惑,如此傷心嚎啕,著實令眾人驚訝不已,不由得為其孝心感歎,方家的妯娌、姑嫂們忍不住也跟著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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