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令一結局(1 / 3)

我不知在這裏駐守了多少年了。我想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裏?心裏總有一個聲音告訴為什麼等待?為什麼要忍受漫長的歲月孤寂,為何要忍耐記憶缺失後的空洞蒼白……

如果一切皆是宿命,那宿命,到底是什麼而存在?

千萬年後,一切都已經滄海桑田。

五大家族的輝煌,高陽學院的榮光,精靈神王的拯救……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書中文字,沒有那一代人切身感受過的沉重深沉,有的隻是無關輕重的唏噓感歎。

不少人羨慕那個輝煌也敗落的時代,在天難之年後,第一任女帝高星玉離世後,戰火蔓延,持續了數百年。以至於當時因天災本就傷痕累累的大陸,越發千瘡百孔。好在,戰爭終於停止了。

大陸完成了真正的統一,天行國的輝煌曆史已經被新興國家取代,成為人們正向傳唱的話題。

隨著時光的更替,越來越多的事情,被遺留在歲月的長河裏了。

四季森林在很長一段時間,是大陸最為神秘的禁地。然而,日月更替間,在戰火中死去的知情人和燒毀的史書,讓後人不知這個神秘的地方,到底有著什麼,因何而起。

四季森林在歲月長河裏,仍然保持著原本模樣,山河更迭,磐石無轉移。

因為沒有人能進去,也被那不時出現的成對枯骨威懾而不敢再去,以至於沒有人知道那片森林裏,到底有著什麼。

除了局中人。

一個頎長的黑衣男子,一頭黑發長至腰際。他腰間別著一把無華長劍,俊美無儔的容顏盡是冰冷,堅定的眼眸是一片沉澱了歲月的滄桑與堅守。

他的肩膀上,站著一隻小雞般大小的、異常美麗的鳥,羽毛仿佛雨後彩虹一般奪目,屹立在男子的肩膀上,高貴又優雅。

它不說話倒是好,一說話,就讓人異常無語,全然破壞了那般美麗的形象。

“都說了,要走這邊!這邊!”它翅膀指著右邊,對著往左邊走的男子不停地說道。

男子沒有理會它,直接朝左邊走去。

一路上,有許多凶猛的魔獸魔植,其中不乏可遇而不可求的變異品種。這些隨便選一種,就足以引發大陸震動。

而這些魔獸魔植裏,不乏地盤意識極為濃重的,但他們卻沒有因此將侵入自己地盤的扼殺,反而相處得異常融洽。若是有其他人住在這裏,斷然會發現他們偶爾也會在你措手不及間打起來,陣仗之凶猛,讓人惶恐。

可沒過多久,他們又恢複原本模樣,和平安然,彼此態度友好得令人咋舌稱歎。

男子去了山澗處采了一種棗紅色間著淡淡金光的花朵。在感覺有人靠近時,花瓣上的金光開始彌漫,然而似乎花朵認出了來者是誰後,收斂起那般近乎妖冶的姿態,變得格外溫順。

男子依然一副淡然姿態,摘了幾朵後,折身返回。

森林中央處,有一處百花錦簇之地。各種外人見所未見的花,無論是本性凶殘還是溫馴的,都和睦的相處在一起,綻放著豔麗芬芳。

花團中央處,有一個華服女子安靜的躺著。她的眉眼談不上精致,容顏更非傾城絕色,卻有著一種讓人格外舒心的魅力,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一眼又一眼,看著看著就入了迷,便再也忘不掉她的容顏。

男子將花放在她的身旁,那原本離了指頭就無法存活多久的花,竟然生根發芽。搖曳的花朵,以纏綿繾綣的姿態蹭著她……

那隻極為美麗優雅的鳳鳥,又再嘰嘰咋咋的說個不停。男子半跪在花團外圍,目光溫寧的凝視著女子,對耳邊的吵鬧囉嗦,充耳不聞。

女子周圍,有七座冰雕,封印著七個粉雕玉琢般的孩童。他們神態安詳,那平直的嘴,仿佛勾勒著笑意一般。那般舒適安閑,又說著他們的心甘與情願。

“我說你到底要看多久?還沒看夠?”鳳鳥不耐煩的拍了拍翅膀,被無視了那麼久,它也有幾分怒氣。

它騰空而飛,刹那間流光肆意,光芒散去時,走出一個十六七歲大小的少年。他一襲白衣勝雪,長發齊腰披散在身後,臉頰邊的兩縷卻是碧綠剔透,猶如玉石鑄就般,格外耀眼奪目。

他蹲在女子麵前,原本泛著怒氣的容顏頓時被憂傷和懷念渲染,幾分哀愁離殤刻畫在眼裏,讓那雙本該年少無憂的清澈眸子,變得越發深邃。

良久過後,他忽然開口說:“喂,木頭,要是再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會如何做?”

男子愣了一下,側眸看著他,淡淡道:“我從未後悔。”

“……是嗎?我後悔了。”少年說了一個讓男子頗為驚訝的回答。“並非在這裏的寂寞和等待的痛楚,也非整日隻能麵對你這個冰塊臉的悲催。如果,如果還有一次機會,我想我一定會不顧一切阻止她。”

稍頓,少年又說:“天下與她何幹,蒼生存亡又與她何幹?我本以為,她會自私到底,如她說的那般,冷漠而涼薄,隻要自己好一切都無所謂。可是……她卻和那位大人做了那等交易。”

男子聞言,瞳孔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