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目四顧心茫然。
突然有一天,劉肇發現身邊還有一個人——宦官鄭眾。於是劉肇心驚膽戰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中常侍鄭眾,鄭常侍當即表示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為國家為人民鏟除竇大壞蛋,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皇帝陛下在鄭眾等人的大力幫助下打倒了竇掌門,結束了自己的人質生涯。他對好朋友、好同誌鄭眾感恩戴德,升他為大長秋,同時可以參政議政。自此,宦官派鹹魚翻身,笑傲江湖。
然而,一個外戚倒下了,無數個外戚站起來了。此後,鄧家、梁家重新振興了外戚派,但武林至尊又利用宦官派一次次地把他們打倒。其間,宦官派湧現出了“十九侯”、“五侯”、“十常侍”等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
外戚派與宦官派還要繼續鬥下去,直到一個人的出現,順便說一句,這個人不是曹操。
外戚派也好,宦官派也罷,他們的工作宗旨都是一樣的:毫不利人,專門利己。無論是誰握著權柄,首要工作都是先解決其門派內部人員的就業問題,拉幫結派,結黨營私,然後使勁兒地撈。
這時,另一大幫派士人派坐不住了。這幫知識分子以名門正派自居,有理想,有思想,脾氣倔,認死理,平時最鄙視的就是那些身上少一樣東西的宦官。他們自比為清流,把宦官看作是濁流。
為了把宦官從權利的寶座上拉下來,士人派掌門陳蕃聯合外戚派掌門竇武建立統一戰線,以打倒權閹為己任。
宦官雖然沒文化,但還是明白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道理。
他們動用了古往今來最狠最要人命的一招,跟皇帝說士人結黨圖謀不軌,煽動皇帝陛下下詔抓捕黨人。凡是有點名氣的讀書人都被認作是黨人,進了他們的黑名單。
黨錮之禍興起。
黨錮,東漢曆史上有兩次,第一次是在漢桓帝延熹九年(166),禁錮李膺範滂等二百多名黨人。第二次發生在漢靈帝建寧元年(168),殺李膺範滂等二百多黨人,老婆孩子發配到邊疆搞建設,禁錮六七百人,此前外戚派掌門竇武士人派掌門陳蕃已被宦官派幹掉。
所謂黨錮,就是對黨人禁錮終身,不準做官,不準參政議政。用今天的話說就是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這些黨人反而以此相互標榜,自己是為光榮的抗閹事業犧牲的,我驕傲,我自豪。以後還可以跟鄰居老大媽吹牛炫耀,想當年兄弟我在裏麵的時候怎麼樣怎麼樣。
全國人民把他們視為抗閹鬥士精神領袖,太學生,地方官員、豪族全成了追星族。粉絲還給偶像們列了一份名人榜:以竇武、陳蕃等人為“三君”,李膺、王暢等人為“八俊”,郭泰、範滂等人為“八顧”、張儉、劉表等人為“八及”、度尚、張邈等人為“八廚”。
黨人跑到哪,宦官追到哪,但就是抓不到,這是為什麼呢?黨人可是全國人民的偶像,能讓你抓嗎,地方上都把黨人保護起來了。
每一個黨人回故裏時,都會受到家鄉人民熱烈的歡迎。範滂回老家,迎接他的車足有幾千輛。“涼州三明”之一的名將皇甫規一直因自己沒被寫入黨人大名單耿耿於懷,覺得這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於是他上書力證自己是黨人,強烈要求坐牢。在今人眼中,這人腦子肯定有問題,不是精神病就是神經病。
外戚派、士人派被打倒了,宦官派在江湖上橫行霸道,肆意妄為。而武林至尊漢靈帝劉宏對江湖不感興趣,他正在潛心研究水利工程。水利工程師劉宏同誌通過長時間刻苦鑽研,埋頭苦幹,終於讓皇宮工作人員及京師人民群眾喝上了自來水,同時也耗盡了國庫裏的積蓄。
皇帝也是人,是人即愛財。劉宏同誌對錢也有著濃厚的興趣。他喜歡做買賣,而且相當有經濟頭腦。光和元年(178),劉宏同誌發現了商機——賣官!這是他們老劉家獨有的資源,沒人能和他競爭。於是他在西園設立了賣官機構,除了皇位不賣之外,上從太尉下到縣令,明碼標價。這引起了朝臣們的一片反對,但劉宏同誌死豬不怕開水燙。在士人眼中他已然是一個甲魚卵(俗名王八蛋),被罵幾句又算得了什麼。
更讓人稱奇的是劉宏說:“張(讓)常侍是俺爹,趙(忠)常侍是俺娘。”堂堂天子,竟毫不羞恥的認宦官做幹爹幹娘,人至賤則無敵!
宦官派掌門人張讓都成皇帝老兒他爹了,但憤青曹孟德曹少俠仍敢私自闖入張掌門家中,這不是找死嗎?張讓的打手們一哄而上。曹少俠武功蓋世,輕功絕頂,手持手戟且戰且退,最後翻牆頭跑了。
藝高人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