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婚禮祝辭(2 / 2)

宴會具有開國宴和婚宴的雙重功用,作為皇室必須先公後私,奧蕾莉亞安排詩歌等優先,以娛來賓的同時有告別過往的意味。這些之後才是婚儀。維諾斯充任主教,詢問兩對新人是否心甘情願結合。得到肯定回答,他宣布:“現在你們是夫妻了,新郎可以親吻新娘。”在全體起立發出的雷鳴般的掌聲中,兩對新婚夫婦臂挽臂來到維諾斯麵前,對他表示感謝。維諾斯向他們鞠躬,剛剛還是風雲霽和的臉忽然變得鐵青。他微微向眾人擺一擺手,眼光如電,被這目光掃到的人無不噤若寒蟬。維諾斯轉向皇帝,說:“迪納斯,你一直以兄弟待我,讓我非常感動,我也一直把你當作兄弟。然而很抱歉,我雖對你心悅誠服,但那不是臣子對君王的誠服。從一段時間前開始,亦或命運早已注定,我不得不把你當作對手。我不是一個能甘心屈居於人下的人,我很以能夠把你當作對手為榮,希望你也能夠一樣。”

“大膽,維諾斯,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加拉哈德咆哮道。迪納斯止住加拉哈德。他仍神色不變,做了個謙恭的手勢請維諾斯繼續說,隻是他的眼光變得沉暗怕人。此時全場鴉雀無聲。奧蕾莉亞發現,迪納斯和維諾斯的眼睛一模一樣。

維諾斯鞠了一躬,繼續說道:“迪納斯,我本不想在今天這個你們大喜的日子,說些敗興的話。有目共睹的,我是在親自為你們完婚之後才說這些。我注重榮譽,未曾幹擾並直接促成你們的結合,在艾諾尼亞最有名望的人們麵前,向你們宣戰——我要在未來和你們堂堂正正地較量,贏固可喜,敗亦猶榮。”

“你的好意我們領受。”迪納斯平靜地說。他的語氣顯得他很真誠,不是在諷刺。

“謝謝。我在離開你們的三年裏征服了特洛斯蘭,這是一塊比艾諾尼亞還要廣闊的土地。特洛斯蘭有自己的開拓神明,他不是艾尼娜女神。這塊土地上生存著大量彪悍而不滿現狀的智慧種族,他們現在都已聽命於我,成為我與你對抗的底氣來源,迪納斯。”維諾斯的目光轉而柔和,他環顧了一下眾人,又將目光回至皇帝英俊的麵孔,他說:“我想特別說明一點,在沒有戰勝你之前,我將一直是維諾斯勳爵,使用我父親的名號,絕不變更。當然,可能我到最後一刻,都要頂著這個名號了。”維諾斯笑了一笑,奧蕾莉亞又隱約看到他的瞳孔裏有淚花閃爍。

“大概是到我離開的時候了。這兒是你們的家,可不是我的啊。迪納斯,我請求您的允許。”

“當然,維諾斯,您可以離開。”

“怎麼,陛下,你就這麼讓他走?”

“當然就這麼讓他走,加拉哈德!難道你要讓我逮捕一個客人,並且是一個剛為你我主過婚的客人嗎?”

“是,陛下,是我失言了。”

人們散去,加拉哈德又說:“陛下,可是大仁不仁。您縱虎歸山,維護了自己的榮譽,卻將以千萬生靈塗炭為代價!”

“表麵如此,可事實上,沒有維諾斯,戰爭就不會爆發嗎?人類精靈與其他智慧種族之間存在矛盾,這矛盾根深蒂固,遠未得到解決,因此兩者早晚必有一戰。維諾斯不過在完成曆史交給他的使命,我們也是一樣。”

維諾斯早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