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艾尼娜女神(2 / 2)

戰爭爆發前夕,奧蕾莉亞敏感的鼻子嗅到了彌漫在空氣中的火藥味。斐迪南一再請求出外探訪,並表示母親若不同意他就自行出發。奧蕾莉亞拗不過他,隻有順從。她同時也想借兒子的眼睛看一看前線的情況。

最終戰爭爆發的消息傳來,奧蕾莉亞在兒子彙報完走出門去後立刻癱倒在椅子裏。她本以為她懸吊已久的心會因此放下,可事實並非如此,舊的焦慮去了,新的又來——維諾斯和迪納斯直接衝突起來了,她必須在二者之間做出抉擇。

自從太平無事,迪納斯漸漸醉心於美景、詩歌和哲學,對國事的過問越來越少。他常年便服在外,重新玩起了少年時的把戲。據說他還有不少豔遇——奧蕾莉亞對此非但不怒,反而竊喜——她可因此稍減過分強烈的針對自己的道德感給自己帶來的痛苦。

迪納斯知道妻子的能耐,將國事的重擔慢慢都扔在了她的肩上。她成為艾諾尼亞的實際管理者。戰爭開始之後,丈夫依然在民間花天酒地,她一切全需自己做主。

她幾乎毫不猶豫便做出了堅決抵抗戰鬥到底的決定。她不知道自己做出這個決定出於何種動機——是履行作為艾諾尼亞皇後的職責,還是像民間有些地方,要給迎娶新娘的人設置重重障礙?她在意不了許多,隻知道自己不能讓艾諾尼亞隨隨便便垮掉——也許對艾諾尼亞這片大地的愛才是她決心抵抗到底的根本動因。

兒子歸來後先是沒提約翰娜這樣一位民間奇女子的事。隨後他說漏了嘴,紅著臉被母親套出了全部實情。

奧蕾莉亞對約翰娜很感好奇。她難以想象民間竟然還有這樣的人,據說她直接受艾尼娜女神的教導;並且——兒子似乎對她頗有情愫。

她找來一張北方的詳細地圖,查了棟雷米村的位置,發現厄諾西斯的大軍離那已不遠了。她想約翰娜再有本事,憑一支小小的民軍是無論敵不過維諾斯那位可怕的老師的。她決定親自出馬,去會一會老朋友厄諾西斯,親眼見識一下特洛斯蘭軍隊的戰力,順便看看這位姑娘。

她率領五萬軍隊,帶著蘭若斯、斐迪南和幾位英雄一起,萬無一失。到了前線,見約翰娜和民軍正在和厄諾西斯的大軍苦戰,奧蕾莉亞略看一看,知道約翰娜確實神勇,如兒子所言,便立請蘭若斯出手,救下約翰娜。她自己揮軍進擊。

厄諾西斯見蘭若斯和艾諾尼亞皇後俱到,自己的軍隊戰鬥半晌,對方卻是新銳之師,再打下去決然討不了好,便召喚出黑幕,在其掩護之下徐徐退去。他臨走時仰天長歎:“維諾斯,你又添了一個大敵啊!”

約翰娜聽斐迪南說完自己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方知此時身在艾諾尼亞軍營之中。她問:“皇後陛下還在營中嗎?”

“在,她一直在等你醒來。”

“那我可實在是不恭之至了!”

“哪裏哪裏,我的姑娘!”奧蕾莉亞掀簾走了進來。她在門口佇立有時了。

約翰娜在見到奧蕾莉亞的瞬間被驚得呆了。她愣神半晌,忽然掙脫斐迪南的懷抱,從床上跳下,撲到了奧蕾莉亞的膝前。她激動地說:“您是艾尼娜女神!您是艾尼娜女神!”

奧蕾莉亞被驚地退了一步。隨即她扶起約翰娜——約翰娜疼地捂住了腰,但滿臉欣喜。

“你說我是誰,孩子?”

“您是艾尼娜女神,艾尼娜女神!”

“什麼?艾尼娜女神?”奧蕾莉亞笑了。

“我至多是艾諾尼亞皇後,怎麼會是偉大的女神呢?”

“可您和夢裏教導我的女神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