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奧蕾莉亞，或者奧莉。”奧蕾莉亞的語氣不容商量。
“好吧，奧蕾莉亞。我是在想……”
“我明白了。我知道你有三個兄弟、一位父親。你大概在顧慮以後要怎麼麵對他們。這樣吧，從此刻開始，你的父兄便都是勳爵了（這裏的勳爵指不能繼承的爵位）！”
“陛——奧蕾莉亞，您這樣的恩典未免太大！叫我如何報答您呢？”
“別忙，姑娘公爵，”奧蕾莉亞的謔語張口就來，“你雖然已經是公爵了，但以後，至少在最近一個時期，你不能待在良田美舍裏養尊處優。你知道現在形勢的緊迫，艾諾尼亞危在旦夕，有很多使命，除了你以外我不知能夠委托給誰。你……”
“放心吧，奧蕾莉亞！為了艾諾尼亞，我會竭盡所能的！”約翰娜腳跟一碰，立正站好。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好姑娘。”奧蕾莉亞的眼中忽然淚光閃爍。“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養士養將更是如此。然而不想臨到有事，平日坐高堂、騎大馬的男子漢們往往百無一用，國事決斷、沙場征戰這樣的千鈞重擔，居然要落到我們女人肩上……真是苦了你了，約翰娜……”
“奧蕾莉亞！”兩個女人心意相通，緊緊擁抱在一起。
她們分開，斐迪南在一旁哂笑。
奧蕾莉亞嗔道：“斐迪南，你笑什麼？你一點都不感動嗎？”
“媽媽，你把男子漢們一筆抹倒了。我難道是百無一用的嗎？”
“你當然有點用處。”奧蕾莉亞做了個鬼臉，重新嚴肅起來。“咱們說正經的吧。接下來，約翰娜、斐迪南，你們要去國家的南方，會一會苦楝夫人，盡可能阻擊她的進攻一個月。我這裏的確有不少軍隊，但隻能分給你們一萬。我需要將更多軍隊調集到首都，我本人也要盡快回去。現在的局勢不穩定，我不能出外太久。”
“媽媽，那你現在就回去嗎？”
“不，我怕厄諾西斯卷土重來，打算再留下來觀察一天。另外，今晚就讓我和我們的第一個女公爵同榻而眠吧，我想和你連床夜話呢，約翰娜。”
當晚，穿著內衣躺在一起，兩個女人之間的關係瞬間拉近了許多。兩人互相聞著對方絕美的體香傳入鼻孔，都很享受。奧蕾莉亞忽然長歎一聲，幽幽道：“約翰娜，此去關山萬裏，一定多加珍重。我不希望你有任何閃失。”她舉起一隻手，示意她的話還沒說完。“你的命運讓我無比牽腸掛懷，程度甚至超過了我對自己兒子的關心。請你相信我的這種情感是絕對真實的……我不知道應該怎樣理解這種感情。我對你的關心不是君主對能臣良將的珍惜，也不是母親對兒子女友的關心——你不承認也沒用，該走到一起的人總會走到一起。我對你的關心——當然這麼說有點自負——大概就和女神對你的關心一樣。她不是把你當作學生看待的，她是把你當作女兒看待的，我無比確信這一點。她會為擁有你這樣一個女兒感到驕傲的。”
“奧蕾莉亞……”約翰娜想起從來沒有見過的母親，想起和眼前人一模一樣的日夜教導她的女神，“媽媽！”她撲在奧蕾莉亞懷裏。她有了一個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