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胡思亂想,那個儒生又拱了拱手:“小生蘇少煊。敢問師傅法號?”
師傅?譚心裏又是一楞?他擺擺手,不可置否,感情你這小子真是走火入魔了,入戲太嚴重。冷汗是一塌糊塗,上帝啊,你啥時候把雨停了。但尷尬的時光總是過得慢,望去那雨是一時半會沒完沒了。
三個男人,在這個破廟,對著一堆火,再度陷入沉寂。那高個整一個自來熟,見人不搭話,拿著把扇,一拍一合,戲耍著,站起來,踱步來回,四周打量。看到那佛像,沉吟一陣,緩緩道:“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
看那家夥一搖一擺,得瑟的樣子,譚小凡肚裏暗罵,你小子不是在誇自己,罵我嗎?斜眼看去旁邊那書童仰慕崇拜看著他少爺,心裏那個恨,你兩個不去演戲真浪費了。那書生搖啊,晃啊,似乎在等下闋。我汗,人家挑上門來了,罵人真夠文化的,酸啊。譚小凡哈哈一笑:“兄弟有個對了。”那書生聞聲,轉過身,很關切看著譚,“開口便笑,笑世間可笑之人。”
沒錯,你胡我一把,我杠你一道,禮尚往來。俺做人的原則,嘿嘿。
“妙,妙,工整貼切,原來是高人,小子受教。”那小白臉很是興高采烈,小凡偷笑,那麼興奮幹嘛?被人罵也高興?這個我確實能幫你忙。那個有點癡呆的書童忽然又對小凡投去剛才那種熱烈的目光,譚一額頭汗,這兩位是不是剛從什麼地方出來?
那書生背著手,望望外邊的風景,緩緩道:“翠翠紅紅,處處鶯鶯燕燕。”這小子沒死心,還要杠下去?小凡擊掌道:“疊字加複字,其中包括了樹,花,方位,兩種鳥,果然是個極難的對子,好文采。”,我汗,搞死人啊?小凡反而精神一爽,沒錯,越有挑戰性,越好玩,這麼悶,同個有趣的人玩遊戲也好。不過這個倒要想想,這時屋頂破舊的地方一滴水,滴在火堆了,那火哧的響了一聲。有了,小凡一邊摸了摸濕了半邊的衣服,一邊若無其事的說:“風風雨雨,年年暮暮朝朝。”哥們就比你灑脫。
沒治了,書生的神情越發詫異,昨晚堂兄想出來的對子,一幫才子才女都沒對上,這人怎麼一會功夫?
小凡剛要把身上那衣服脫下來烤烤,癡呆的書童忽然叫了聲:“你這和尚好不羞?”
和尚?我是和尚,譚忽然明白了,這兩位感情把自己當和尚了,沒錯剛剪了個寸頭,你也不能這樣笑話人吧?他虎著臉對那書童回敬道:“你才是和尚,你們全家都是和尚,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