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未將專製分清楚,又忽視了時代。他說“反對袁吳的不是人民,是二等軍閥”。不知二等軍閥之能反對袁吳,正是人民意向的反映呢。
在中山先生開辦黃埔軍校,革命軍還未北伐時,那陣全國青年旨趣的同一,實在令人驚嚇。各省的學生,好些不顧一切去投考黃埔。廣東一舉一動,一呼一吸,全國人都關懷。就在學者方麵,從私人的信件,發表的文章上,也可以看出那時對廣東之同情。直奉的內部,早已為群情所搖動,故北伐軍一出,而直奉軍披靡。那時革命軍的兵力能敵直奉軍嗎?這已可以透一點“旨趣專製與權力專製”的消息了。而二等軍閥能以打倒的“權力專製”,是倒而不足惜的。俗語說:“真金不怕火來燒。”
“二等軍閥”這幾個字,蔣先生用得很妙。破壞統一者為二等軍閥。那末,統一者為誰呢?真是“此中有人呼之欲出”了。就是“頭等軍閥呀!”蔣先生雖未明白的說出,但“我們更加要注意,以袁世凱吳佩孚一流的人物離統一的目的僅功虧一簣了”。還不夠嗎?想頭等軍閥用武力統一中國,其違背時代與於國家有益否且不說。單講他能否成功,亦是問題。我們看袁世凱那時的威勢是何等利害,但終因雲南貴州兩個邊僻小省的反對而倒台。吳佩孚盛時,其勢力已達於四川貴州了。但廣東軍一出,他特識的袁祖銘亦張起革命軍的旗幟了。武力之不足憑如此。武力的獨裁是隻有戰亂,不曾統一的。現在的事實還不夠瞧嗎?至於私忠與公忠的問題,也未免皮毛的觀察了。在這幾年的內戰裏,很可看出的他們的勇
,不是自願(革命軍北伐性質不同)的,是強迫的,是督戰者用大刀機關槍逼著上前的。現在出名的猛將,那一個不是曾用大刀機關槍殺戮後退的兵士的人。你如去問一個小兵願意打內戰不,其回答包管是“否”。九一八後漢奸固多,但是各兵士對這次戰爭的認識是不可厚非的。事實昭然,隻要會看報的人就知道。他們何曾是隻知私忠,不有國家觀念,不過為饑寒所迫,不能不如此罷了。而真正無恥的,倒是“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