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有不測風雲(2 / 2)

他拉住兩個同夥,在他們耳旁嘀咕一陣,然後徑直走到文秀跟前,伸手將文秀攬入懷裏,“小姐,咱兄弟正餓著,隻要你喂飽我們三兄弟,保你們平安無事。否則就叫你們夫妻都進江裏去喂大魚”。

說著,這個肮髒、滿嘴散發著酒氣的野獸就開始撕扯文秀的連衣裙。

文秀驚叫著用手按住被撕得裸露出粉紅胸罩的前胸,象受驚的兔子般投入丈夫的懷抱。

薛建國的熱血在燃燒,事可忍,孰不可忍。金錢他可以舍去,愛妻卻不可淩辱,因為那是他的生命。

他將文秀推到身後,義無返顧地邁著堅定的步伐迎著追過來的劫匪走去。

“小平頭”一刀紮象建國的左胸,想一刀就把他紮死。建國伸左手抓住歹徒手腕,右拳直擊他的前胸。砰的一聲,“小平頭”向後倒去。

建國剛擊倒“小平頭”,就覺身後兩股冷風向自己襲來。他猛地向左一閃,兩把刀擦身而過,其中一把將他的外衣後襟劃成兩截。

還沒容建國喘氣,一把刀直插前胸,一把刀直抵右眼。前進不得,後退不及,左右也無法躲閃,眼看刀子就要見血。容建國小時侯身體瘦弱,父母曾讓他拜師學過十年的武功,現在雖然十幾年沒練,身手已沒那矯捷,但對付幾個蟊賊還綽綽有餘。此刻,他的地躺拳功夫顯露出來。隻見他就勢向下一倒,兩劫匪的刀子立刻落了空,接著,他一個360度掃躺腿將前衝得難以收足的劫匪掃翻在地。

容建國從容地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泥土,看著正地上呻吟的三個家夥,不禁動了惻隱之心。他想或許他們搶劫出於無奈,或許他們是初犯,或許......於是他厲聲地對他們說:“你們起來走吧,今天我饒你們一次,希望你們能改過自新,重新做人,找一份正當職業,再不要這樣鋌而走險了。但如果下次再讓我遇見你們,絕不輕饒!”。

三個搶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吹頭喪氣的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小平頭緩緩地徑直走向建國,在離建國兩、三米的地方停下來。

小平頭雙手抱拳,說:“兄弟栽了,認賭伏輸。感謝大哥網開一麵。兄弟告辭了!”

看著三人滿臉誠懇的樣子,建國欣慰地認為他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罪過,這場風波到此平息。

車上的兩個孩子早已從睡夢中驚醒,他們驚恐地看著著一切,仿佛還在夢中!本能的,他們感到危險降臨;潛意識中,他們知道身陷險境。

姐弟倆緊緊地抱在一起,以緩解心中的越來越強烈的不安。仿佛抓到的不是對方的手臂,而是平安的希望。

漸漸地兩人的手掌放鬆了,透過奔馳車寬大清晰的前車窗,他們看到了事件趨向平息。此刻,他們懸起的心慢慢歸位,心中的想法和父親一樣:“這件可怕的事就要過去了!”

就在姐弟倆的手將要完全鬆開的時候,突然,他們的手又緊緊地抓在一起。而且抓得越來越緊,比先前還要緊。從他們的眼中反射出極度的驚恐。

從他們眼珠球形鏡的反射中,我們看到悲慘的一幕:容建國倒在了血泊中!

原來,就在三個劫匪向容建國道別而他也麻痹地認為一切都已經過去的一瞬間,小平頭趁建國鬆懈地轉身走向妻子之時,從後麵緊跟幾步,從腳下的皮靴中抽出一把鋒利無比泛著白光的匕首,並閃電般插入建國的後背。這致命的一刀,從背後直插入心髒。

建國背後插著尖刀,鮮血象泉水般汩汩地從刀的四周冒出來。他踉蹌地撲向他的妻子,撲向他的歸宿,撲向臨終前他最想留戀的“棲息地”。

圓睜著雙眼,建國有滿腹話語想對夫人講,可此時此刻,竟連一個字也吐不出。他圓睜著雙眼,帶著滿腹心裏話和無限的遺憾,離去了。

文秀的悲哀是無語描述的,仿佛大地正在沉陷,仿佛,世界在離她遠去!她已經忘記了歹徒的存在,甚至忘記了孩子。

.在這與心愛的人陰陽相隔的瞬間,她陷入了一種混沌恍惚的境界。人生的一幕幕電影膠片般從眼前掠過,彩色、陽光、虛幻,飽含蜜一般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