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娘也停了針線,挨到旁邊道:“不然我洗了手來。”
“不用,不用”華嬸道:“人的手輕重不一,或酒曲多了少了,或米多了少了,要是沒有拌均這酒出來的味道就不好了。”
“那要多少天才做得呢?”
魯媽道:“這要看天了,少則三日,多則四五日,倘若天一直這樣晴暖,估計三日就得了。等做得了,每日拿早上米酒煮雞子,比吃甚麼都強呢。”
潤娘聽得咽口水:“米酒煮雞子,哇,想想就香甜。”
華嬸笑道:“這才起頭呢,等租子收上來了,天也冷了,還做些年糕呢,往後天若好還能做些豆豉果來吃。”
“豆豉果?”潤娘本想問甚麼是豆豉果,話到嘴邊改成:“怎麼做的?”
“不過是用江米粉混著豆豉糊捉成一小團一小團的,上屜蒸熟,再放到日頭底下曬幹就得了。莊戶人家都拿它下粥。”
潤娘自是聽不懂的,隻問:“這些都要做麼?”
知芳說道:“但凡能做,誰家裏不做。娘昨晚上還同我說,今年倘若地租子收得多,還要做些鹹肉,香腸呢。”
“香腸!”周慎蹦到華嬸跟前,問道:“嬸子真要做臘肉跟香腸麼。”
華嬸瞧了他一眼,道:“還不定呢,得看今年咱們能收多少租子。”
周慎又問:“那收多少租子,咱們才做香腸呢?”
華嬸笑道:“這可不好說,總得比去年多才做的。”
“那今年會比去年多麼?”
潤娘攬過周慎,笑著刮了他的鼻頭道:“放心,今年咱們一定會做的。”
一家人正說笑,忽聽得外頭有響動,大夥都是一驚,坐在一邊曬日頭看她們拌酒曲的大奎“噌”一下衝了出去。
潤娘想喊住他,人都已沒了影。
大夥正擔著心,就見知盛滿麵喜氣的走了進來,先給潤娘行了禮,方去見過華嬸。
潤娘忙問:“怎麼樣?”
知盛激動地回道:“收了有二百三十貫錢,還有兩石梗米,十來隻雞鴨,十幾斤山菇,一麻袋的冬筍,並幾張毛皮,這會在門外卸車呢。他們還說等天再冷些,再送一隻羊來。”
眾人聽了無不喜氣盈腮,周慎頭一個衝了出去,知盛忙跟了上去,秋禾陪跟著兩個孕婦慢慢到走到二門頭上看熱鬧,果然見前院裏堆滿的東西,鐵貴同大奎正幫那些佃戶卸車,華叔在一旁著著,不時囑咐一句,見潤娘出來了,忙過來道:“再想不到能收上這麼多來,今年可是能過個舒坦年了。”
潤娘自也歡喜:“我也沒著能有這麼多,這下我可放了心。”
周慎東蹦西躥的,快樂的了不得,跑到潤娘麵前:“阿嫂,夠咱們罐香腸了麼?”
潤娘笑著捏了捏周慎的臉蛋,笑道:“足夠了,放心今年一定叫你吃個夠。”
“娘子。”華叔湊近前小聲喚道。
“甚麼事?”潤娘看著華叔有些為難的麵容,心裏一緊,有甚麼不好的事麼?
“娘子”華叔左右看了看,道:“咱們裏頭說吧。”
潤娘點了點頭,轉身同他進去,秋禾正同周慎在那裏東瞧去看談講說笑,哪顧得潤娘,倒是知芳眼尖,忙跟在二人身後也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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