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芷瞪大雙眼,根本沒想到林子鈞竟會這樣聯想!未來得及解釋,隻聽沈清澤的語氣更為冰冷了:“林子鈞,你也有膽說出這樣的話來!那好,你告訴我,是幽芷親口的麼?”
“不是!”幽芷在林子鈞開口之前大聲呼道,急急地欲撇開林子鈞,哪料林子鈞根本不放手。幽芷一急,再次說道:“林子鈞,你放開我!還有,我再清楚地說一遍,不是我約你,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約過你!是季靜芸騙了你,她也騙了我,把我騙到茶館來。雖然我不曉得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我已經說得夠明白了,所以請你不要再箍住我!”
沈清澤也已然走到他們跟前,一把掰開林子鈞的手:“芷兒說過了叫你不要再碰她!”
然而林子鈞怎麼會放手?太久沒有同幽芷聯絡,太久沒有見到她,又聽聞她現在和沈清澤過得並不如之前那麼好,他怎麼舍得放開她!
於是大聲叫道:“我不明白!不明白!”
林子鈞不明白,但,沈清澤明白。
三十五
下午從蘇州回來,沈清澤隻將公文什麼的交付於何雲山他便急急忙忙地趕回了家。三天未見了,也不曉得幽芷的身子恢複了沒。然而急衝衝的腳步在推開臥房門的一刹那,戛然而止——一室冷清。
沈清澤旋即又下樓問黃媽,黃媽道少奶奶說去外頭轉轉、散散心,一會兒就回來。沈清澤縱使稍稍有點**,但不免還是有些惘然。自己如此急切地想見到她,想看看她還好不好,可終究撲了個空。再次踱步回房,隻是這次的腳步緩了許多,似乎還夾帶著微微的歎息。
忽然之間,隻聽電話鈴聲“叮鈴鈴”地劃破原本安靜的空氣!
沈清澤接起來,那頭卻是一道哭哭啼啼的女聲:“幽芷……幽芷我曉得你恨我,但你我相識這麼多年,也……也……”那頭抽泣著,似是說不下去了。
沈清澤聽出來了對方的聲音:“季靜芸,你到底想說什麼?”隻要一想起季靜芸對幽芷所作的一切,沈清澤無可避免地冰冷聲音。
那頭像是不曾料到是沈清澤接的電話一般嚇了一跳,**一口氣,囁嚅道:“沈……沈三少……我,我……”
冷冷一笑,沈清澤不耐煩道:“你究竟想說什麼?若是無話可說,我就掛電話了。”
靜芸一聽,忙道:“好好好,我說我說……三少,你也是曉得子鈞的心意的……我,我,”她又囁嚅了一陣,才繼續道:“我知道自己對不住幽芷,可是說到底我還是為了留住林子鈞啊!她明明曉得,偏偏仍舊約子鈞出去!上回我也是同三少您講過的,可是您不當一回事,現在可好,他們……他們竟然商量著說要一同私奔!”說罷,靜芸那頭哭得稀裏嘩啦。
聽完靜芸這一席兜了好大一個圈子的話,沈清澤心中隻道是冷笑:這個女人,到了這步田地,居然還不知羞!
“季小姐,既然你提到上次,那麼我也再次告訴你,若是沒有證據還是不要妄下**的好。至於一些證據確鑿的事,也是少做為好。”不想再聽她胡編亂造,沈清澤一字一頓,說著就欲掛電話。
“等一下!”靜芸喊道,“三少,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我!好,既然如此,你去官邸附近的悅來茶館看看,看他們是不是正相談甚歡!”
回想起出來之前季靜芸打的那一通電話,沈清澤什麼都明白了——她必定也正在附近,先設技將幽芷和林子鈞喊過來,再算準了時間專程打電話給他,這樣一來,就不可避免地造成現在這樣三人相聚的場麵!
沈清澤眸光甚冷,口氣涼淡到底:“林先生若是不明白,就去問問自家太太吧!”林子鈞遲疑:“靜芸?”沈清澤輕挑眉峰,佯裝驚訝道:“怎麼,莫非林先生不知道包括你在內的我們三個人都是你太太特登喊來的麼?隻可惜,她的如意算盤,到底還是打錯了!”
幽芷因沈清澤的話不禁詫異地向眼底滿是嘲弄的他掃過視線,但一想到近來靜芸的所作所為,轉而也不覺得意外了。
“林先生,因你是幽芷由小到大的朋友我敬稱你一聲‘林先生’,現在,你是不是仍然不舍得放開我的妻子?”他將“我的妻子”這四個字咬得格外重,同林子鈞怒目相對中竟好像要噴出火來。
沈清澤的表情實在是太令人生畏,林子鈞在那樣的目光瞪視下不由下意識地回避開視線,縮縮手,箍住幽芷的力道瞬間小下去。在林子鈞發愣的空隙,沈清澤一把將幽芷奪過攬入懷裏,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再次刻意強調道:“林先生,既然今天已經把話都攤開了,那我也不妨直說,你的心思彼此心知肚明,麻煩林先生你往後若是沒什麼事就不必再來打擾我們了!”
林子鈞此刻的眼中早已一片灰白,甚至連眼珠子微微的轉動都仿佛不再靈活,呆呆愣愣了一陣子,下一刻卻吃吃地笑起來:“我的心思……哈,我有什麼心思?從小時候起我就下定決心將來要娶幽芷做我的新娘,孰料半**出來了你這個程咬金!現在一切都毀了,都被你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