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2 / 3)

“公主”一聲將玉清的思緒打斷。

“進”

“雪兒見天色已晚,公主房間還亮著。”

“這就打算睡了。雪兒,你也早點休息吧。”

“嗯”說著為玉清塞了塞被角,熄了燭光,悄聲離去。

夜,那麼寂靜,月光,隔著窗戶灑下來,銀暉覆在玉清的臉頰,不知覺中,倒真是個好覺。醒時,天已亮,鳥在窗邊盡情歡唱,春的氣息越來越濃重,春懶秋乏,玉清懶洋洋地從床上爬起。洗漱,換上了一身白衣,絨羽在細白的勃頸處錯落有致。

雪兒在一旁候著,等待玉清用早膳,秀香則輕步走進來向她請安,“太子妃早安。”

玉清點頭過後,便開始用早膳,其間順口問道:“秀香,這府院中可有小廚房?”

秀香先是一愣,隨後答道:“回太子妃,有。”

雪兒立即說道:“太子妃想吃什麼跟雪兒吩咐,何須自己動手。”

玉清笑道:“心意若是假手於人,豈不失去了意義?”

“秀香,你來帶路吧。”這時玉清用手帕輕輕蘸拭著嘴角,站起身來。

“是”

一路之上,並沒有過多的言語。

廚房之內,玉清在揉捏著麵團,雪兒從旁協助,至於秀香,隻能在一旁靜候,畢竟這南方的糕點,她還真不會。

沒多久,可口的桂花糕已經出爐,看看太子妃,一綹濕發垂下,顯然是做糕點時被熱氣弄得流下了汗珠,依舊滿臉笑容,美人就是美人,怎麼看都是好看,盡管汗珠浸濕了青絲,依舊是說不出的美麗。

“秀香,這個你端到太子的書房去,順便取上幾本詩書。”

“可太子早上出去了,這會兒肯定不在書房,就算端過去了,太子也不會知道。”

“我做糕點不是為了讓他知道我的好,隻是答應了他就要做到。你把糕點放到桌上就行了。”

“秀香遵命。”

秀香將桂花糕端進書房,將糕點放在書桌的右端,從書桌上挑了幾本裝訂好的詩書,就離開了。

【7】

一陣的忙碌過後,終於可以休息一會了,而對於玉清來說,最愜意的莫過於在花鳥長廊上品讀詩書,淡雅的梔子花香撲鼻而來,坐在長廊的隔擋處,倚在柱上,若乏了還可以小憩,光是想一想,就讓玉清覺得舒服無比。

這麼想著,真就這麼做了,讀著詩書,心宛若沉浸在古人的言辭中,她欣賞詩人的才氣,為詩中人物命運而擔憂,時而輕盈一笑,時而頻頻蹙眉,時而閉目遐想。

而這一切,都被剛剛跨入府中的太子所見。一身白色羽衣,穿在她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純淨之感,輕輕倚靠在柱上,手中還握著書本,他不禁看呆了。看到這裏,他想起一個人,那女子當時,她也是這樣在自家的庭院裏手握書本,坐在藤蔓纏繞的涼亭之下,綠將烈日遮擋,女子飄逸的白色長裙,黑發披在肩上,就那樣文靜地坐在那裏。而今日之景竟出奇的相似。若不是自己心中早有了她,說不定,他會對玉清愛不釋手。

“可這世間哪來那些若不是,心既然被她占滿了,就不會有空餘了吧?”太子自言自語道。“我喜歡的女子不是她,她們,隻是太像了。”

接著便回到了書房,整齊的書桌上,一盞高碗格外顯眼,太子拿起一塊糕點,慢慢放入口中,是桂花糕,不覺又拿起一塊。心中有一股莫名感動,但很快又被壓製下來。

一連好幾天,太子早出晚歸,而玉清則是每天清晨準備糕點,讓人送到太子書房,在午後十分賞玩詩句,累了,就靠在柱子上小憩,悶了,就去禦花園走走。好似又回到了南朝,她總是那般愜意,隻是,許久沒見到母後和玉瑤了。母後的身體怎樣了?玉瑤是不是又調皮被父皇罰了?這一個個問題都在她的心底盤繞,真想回去看看,看看他們可好。

然而,身處皇宮之中,猶如金絲雀,一入宮門再想出去便是難事,怎樣才能獲取南朝的消息,怎樣才能把向父皇報平安?沛軒,這是玉清心裏便冒出這麼一個人,可六皇子自那日分別後就再也沒有見到。看來,不能再這樣空守下去,或許,可以向太子詢問。

“雪兒,我們去小廚房。”

“公主,今天的糕點不是已經送過去了嗎?”

“是啊,公主,秀香已經將糕點送到太子書房了。”

“不是糕點,而是要做藥膳。”

這唱的是哪出戲,在一旁的秀香和雪兒愣是沒搞懂,但既然是太子妃吩咐,也不能違抗,“是,秀香這就去準備。”說著連忙跑向小廚房,至於雪兒呢,則是跟在玉清身後不緊不慢地踱步而去。

又是一陣忙碌,一碗香氣撲鼻的山藥蓮子羹,秀香將藥膳放在托盤上,跟在太子妃身後,“雪兒,你去把那幾本書取來,就放在我房間的桌子上,然後直接去書房。”

雪兒快步走去,玉清緩步來到書房門口,剛要推開門,“太子妃,這藥膳讓秀清送進去就行了。”

玉清從容一笑,“這次,我親自送過去。”順手端上藥膳,推門而入,秀香沒來得及阻止。太子書房,奢華中有著沉穩,沉穩中透著書香卷氣,玉清輕輕將藥膳放在桌上,坐下來歇息,一是等雪兒取來書,二是等太子回來,也好問問南朝的情況。

不經意間,看見牆上的一幅畫,那女子烏黑的長發及腰,一身青色衣裙,雖是平靜的麵部卻始終透著笑意,玉清走上前去,打算仔細看看。

細看之下,那女子麵容似曾相識,女子旁邊還有幾個小字,葉夢凡。驀然,玉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這女子和自己竟有幾分相似,那日在涼亭中,冷沛軒的無心之言,“四哥,本來還沒發現,現在一看,倒真和她有三分相似,都是天下間的美人兒。”難道,她就是太子的心上人?玉清猜出來了幾分,眉梢一蹙,但接著又舒展開來,轉身問道:“這畫中女子是誰?”

“這”

“我在問你,這畫中之人是誰?”玉清的語氣又重了一些。

“回太子妃,這畫中女子名叫葉夢凡,是葉相爺的獨女。”

“她是個怎樣的人?”

“這葉小姐,是北朝公認的第一美人,北朝的多少男子,一擲千金,隻為博美人一笑,追求她的男子,可以排滿一個城,太子殿下也是其中之一。可偏偏葉小姐誰也沒選,最後竟愛上了太子身邊的護衛,不知一夜間多少人傷心欲絕。”

“那她現在人呢?”

“太子得知後,氣得想殺了身邊的護衛,盡管那人自小跟在他的身邊,盡管他一再拒葉小姐於千裏之外,可還是——”

“還是什麼?”

“還是決意要賜死,後來葉小姐為此前來求情,太子這才饒他一命,讓他去邊遠地帶了。至於葉小姐,從那以後,就不見了蹤影。”

原來如此,好一個癡情的太子,可這癡情,不是對自己,而是為了另一個女人。玉清一個趔趄,心底的寒意不由升起,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大婚至今,太子從未碰過自己,也明白了他那溫暖的笑容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那個女人——葉夢凡。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將心痛表現出來,對於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男人,多一分幽怨對他來說都是不屑一顧。

這時雪兒從屋外走來,“公主,雪兒已將書取來了。”

玉清接過書轉手放在了書架上,看到書桌上的筆墨紙硯,寫道:“玉清已將書本奉還,近日來,夫君早出晚歸,玉清做了藥膳,放在書桌之上。”

隨後便和秀香雪兒一道離開。她似乎忘記了來這裏的初衷,至於南朝的事,還是之後再說吧。

夜色朦朧,或許對於玉清來說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她擔心自己的家人,同時也為太子心中的佳人不是自己而感傷。至於太子呢,此時此刻,回到書房,看見藥膳下的字條多半也猜出一二,秀香在旁。

“啟稟太子,今日太子妃來過書房,除了送藥膳和還書,還看見了葉小姐的畫像,並且問奴婢葉小姐的身世。”

“這麼說,太子妃已經知道了夢凡的事?”

“是”

太子心中有些疑惑,既然知道了,為什麼還可以那麼雲淡風輕地寫下那張字條,竟沒有問自己到底怎麼回事。看來,自己對於這個女人的了解甚少。

“你先退下吧,免得太子妃起疑。”

“是,秀香告退。”

黑夜之中,不僅僅是玉清睡不著,連太子也睡不著,輾轉反側之際,她在感傷,他在思考。其實玉清沒有什麼錯,甚至一直以來,她很完美,可惜愛情這東西,若是說喜歡就可以喜歡,那就不是愛情了,心中已住下一個人,怎還會有空閑之地?想著,倒對玉清有了幾分愧疚之意,或許他還不知道,從這時起,他的心已經在為她融化。

【8】

從知道太子態度轉變如此之大的緣故後,玉清內心的一絲希望就已經破滅,她是他的妻,她要守護她的夫,即使知道了他不愛自己,玉清還是無怨無悔。她不去過問關於葉夢凡和太子的故事,隻是盡自己的職責,每天清晨為他做糕點,再讓秀香送到書房去,下午的時光,或是撫琴,或是讀書。

這樣的日子又是幾日,直到那日,他來她的寢宮。

“夫君怎麼來了?”

“幾日不見,來看看你。”

“玉清有一事想問夫君,玉清從南朝到北朝已經許久,不知父皇母後可好,想來夫君應該知道,所以。”

他一朝太子,怎麼會不知道?南朝的皇後仙逝,早就人盡皆知,隻有她悶在這深宮大院裏不知道吧,他不願告訴她,但還是說了。

“太子妃出嫁不久,南朝的皇後便薨了,賜名孝英皇後。”這句話從他口中蹦出,他不知道該用什麼口氣來說,所以,這語氣是那麼鎮靜。

“母後薨了。”玉清聽到這個消息如同天塌了下來,身子一沉,跌坐在了地上。他本隻是來看看她,卻不想她問了這個問題,看見脆弱的玉清,心裏不由地憐憫起來。他想安慰她,卻不知如何開口,隻是從腰間掏出一塊金牌,塞進她的手中,“這是禦賜的金牌,你若感到無聊,就出宮走走,也可解解悶。”

說完,轉身而出,叫來雪兒服侍玉清。雪兒進門扶起玉清,攙她上床,玉清將金牌交給雪兒,雪兒沒有多問,陪在她身邊,直到玉清睡下了,才轉身離開,睡夢中玉清千萬次喚道母後,依舊無人回應。

次日清晨,雪兒端好洗臉水進門,發現玉清仍未起床,走上前去,輕聲喚道“公主”,見沒有回應。又喚道“公主,該起床了。”仍未見回應。

雪兒將手貼在玉清的臉頰,一股滾燙,急忙向書房跑去,敲門,無人回應,雪兒著急了,又跑著去找秀香。

“秀香,快,快去找禦醫,公主,公主她發燒了。”

秀香自然著急,太子吩咐她照顧好太子妃,自己怎能不盡力?放下手中的茶杯就向禦醫院跑,不久就帶著禦醫朝這邊火速趕來。太子也似乎聞風而來,他沒說一句話,隻是步子越來越快。

寢宮之內,太醫小心為玉清診脈,他知道病榻上的女子身份何其尊貴,因而再三確認。“啟稟太子殿下,太子妃是因為憂思過度,鬱結攻心,才導致昏迷不醒,待臣為太子妃開過方子,煎藥服下,症狀自會緩解,隻是,心病乃需心藥醫,若太子妃自己不能從憂傷中走出,隻怕——”

“隻怕什麼?”

“隻怕難熬過今年冬天。”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太子暴怒,且不說他對於玉清的愧疚之意,光是她一朝公主的身份,就必須得照顧好她。另外,雖簽了停戰協議,日後若是開戰,沈玉清作為南朝皇帝最喜愛的女兒之一,多少可以是一個人質。

“回太子,若是太子妃”

話還沒說完,太子就會修怒斥,“若是太子妃有個什麼閃失,你們都得陪葬。”這聲音,毋庸置疑,簡直是活閻王。

“是,臣盡力。”

秀香跟著太醫去禦醫院抓藥,雪兒寸步不離在玉清身邊照顧,至於太子,心中多少有些懊悔,昨日說完那番話後,玉清就有些不對勁,他怎麼就沒發現。

太子妃這一病,就是半個月,半個月以來,玉清一直昏昏沉沉,從未真正醒來,眼見玉清的麵色越來越蒼白,形容也越來越憔悴,雪兒和秀香都十分著急。而太子也會隔三差五來看望,每次前來都帶來上好的補品。

她就那樣無力地躺在病榻上,他就那樣平靜地坐在她身邊,看著她蹙眉,他伸出手掌為她梳平眉宇。睡夢之中,玉清反反複複重複著一個夢,夢中她身處一片迷霧之中,想要看清周遭,卻什麼也看不清晰,夢中出現一個老婦人,她披著黑色的大衣,大衣上的帽子將臉遮擋了七分,再配上迷霧,她根本看不清對方的長相。

“你是誰?”

老婦人沒有開口。

“這裏是哪裏?”

老婦人還是什麼都沒說。

她看著麵前的人一動不動杵在那裏,宛若一根枯木。

“我是誰不重要,這裏是哪裏也不重要。”老婦人開口說話,聲音低沉。

“隨我去吧,隨我去吧,你的母後還在等你,就用你的生命結束這段孽緣吧。”

“母後她?”

“不必擔心你的母後,她隻是去了另一個國度,如今的她很好。”

“既如此,請婆婆轉告母後,望其珍重。”

“你不隨我?前世,在這裏,你求我再遇見他,我說你會付出代價,你的回答是無悔。如今遭受情劫,你可還後悔?”

“玉清不悔。”

“你要想清楚,今後,你要承受的遠不止這些。”

“玉清願為他付出一切。”

“也罷,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紅塵之中,你凡心未了。業報若了,你自隨風。”

“婆婆,這是什麼意思?”

老婦人沒有回答,轉身離去,空空迷霧之中,隻剩得玉清一人。

玉清終於醒了過來,半個月以來,一直躺在病榻上,還真不好受。玉清睜開雙目,就看見太子正坐在自己旁邊。

“你醒了?”他衝她笑,就是這陽光般的笑容讓玉清心頭一暖。

“嗯,我睡了多久?”

“足足半月。”

“我餓了。”

“我這就讓人去備晚膳。”

“秀香,去備晚膳,不要太油膩,太子妃剛剛醒來。”

“奴婢遵命。”

“吃過晚膳,你好生休養。本太子先回去了。”

玉清點頭,望著他的身影漸遠。

“雪兒,用過晚膳後,我想沐浴。”

“雪兒這就去準備,公主晚飯一定要多吃一些,把身體養好。”

玉清沒有說話,隻是一笑。

時間一點點流逝,玉清用過晚膳後,雪兒已將浴桶備好,打來熱水。摘掉發飾,一頭烏發及腰,發香彌漫著整個房間,一直腳丫試探性地伸進浴桶,接著,整個身體都浸在了浴桶之內。半月之久的壓抑,渾身一直不太舒服,如今,在熱水中,全身似乎被釋放了一般,熱氣在空中旋繞,那種舒適的感覺怎麼能用言語來形容。

水的洗禮,玉清如脫胎換骨一樣,輕飄飄的感覺,再加上水嫩白皙的皮膚,我見猶憐。

雪兒為玉清穿好衣裙,半濕的發披在身後,半月之久的沉睡,這會兒,玉清怎麼睡得著?她在回想夢中的故事,可除了迷霧,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9】

第二日清晨,玉清決定出宮走走,遂換上了一身男裝,在屋中踱步。

雪兒推門而入,“公主,早膳已經備好。”

“公主這是?”

“雪兒,那日給你的金牌在哪?”

“雪兒一直放在身上。”

“用過早膳,咱們出宮去轉轉。”

“這,皇宮可以隨便出入嗎?”

“你手中的金牌就是出宮的令牌,一直在宮中,早就悶壞了。”

“是啊,在南朝時,雪兒還經常和公主溜出宮玩呢,現在也可以這樣,感覺真好。”

“還是和以前一樣,你叫我公子,我叫你小白,這次出宮,別再叫錯了。”

“是,公主,不,公子。”

“公主先用早膳,雪兒去換身男裝。”

“嗯,快去快回。另外,代我將糕點送到書房。”

用過早膳,雪兒走進來,一身書童裝扮,看了讓人忍不住想笑,這世間,竟有如此白嫩的書童,不過,出宮要緊,還是先忍忍好了。

“公子為何一直盯著小白看?”

“沒,沒什麼。我們走吧。”

剛到門口,就看見秀香,“秀香見過太子妃。”

“秀香,我和雪兒出去一會,你待在守著。”

“太子妃要去哪裏,讓秀香也一同跟去吧。”

“不用了,你就待在這裏等太子殿下回來。”

“是,秀香遵命。”

出了皇宮,不遠處便是一條繁華的大街,天子腳下,還真有種說不出的熱鬧,這地是用青石磚鋪就而成,兩岸的茶社、酒樓、住店,數不勝數。不時還可以看見有人推著小車,擺個攤子,賣些胭脂水粉、金銀飾品、綾羅綢緞,大街之上,人來人往,好一片熱鬧非凡。

“公子,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呀?”

沈玉清笑笑,“那小白想去哪裏?”

“公子去那裏,小白就去哪裏。”

“好,那我們去大吃一頓。”

從出宮到現在,已經中午了,倒真有些餓,隻是禁錮在宮中的時間久了,就想著能多轉一會。可再怎麼著,不能讓肚子吃虧。

雪兒跟在玉清身後,走進一家看起來規模很大的店裏,小二見玉清穿著貴氣,卻有些麵生,猜想定是哪家新貴,剛遷來不久,就急忙點頭哈腰地跟在後麵,那場麵,像極了一隻哈巴狗,不過玉清倒也不介意,有人跟在後麵,總比被冷落餓著肚子自強吧。

“公子想吃點什麼?”

“把你們的招牌菜端上來,再來一壺好茶。”

“得嘞。”

等菜之際,無意間瞟見一黑衣人如旋風般從眼前閃過,一刹那,二層的一間房門打開又閉上,周遭還是原來的景象,旁邊的人也宛若沒有看見一般,有的仍舊低著頭大口吃菜,有的嘻哈談笑,剛才是幻覺嗎?玉清反問自己,但答案當然不是幻覺。或許這旁邊的人們早就習以為常了,可對她沈玉清來說,就是有幾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