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3 / 3)

“客官,您的菜齊了。”小二將菜擺好,便轉過身去。

“店家,這二層包間裏的人是誰?”玉清說著將手指向剛剛那間房。

“公子肯定是外地來的吧,連他都不認識。這雅間裏的人是咱們的首富,容冉,容公子。”那小二臉上一副得意的表情,好像是在介紹一件不可多得的至寶。“公子,你有所不知,這容公子自小就才華出眾,十歲起隨父從商,不出一年就嶄露頭角,十三歲時就已經是商界裏數一數二的人物了,十五歲時打理錦龍莊,如今的錦龍莊已然是天下第一莊了。”

“錦龍莊,我雖不才,這錦龍莊還是聽過的。”

“可不是嘛,這麼有名的莊子,誰不知道呢。”

“唉,隻是可惜呀,容公子才華出眾,二十有一,卻仍舊未娶。”

“這是為何?是因為長相粗鄙而無女子肯嫁嗎?”看來老天爺還是較為公平的,賜給他一個好腦子,卻讓他長相醜陋。

“才不是呢,我們容公子貌美俊朗,風度翩翩,絕對的美男子,在這天下男子之中,算不得第一,也得是第二呀。那些個女子,那個不願做他的妻子,隻是,他真的太優秀了,讓許多女人望而卻步。這倒也是實話,試問這天下的女子,配得上容公子的又有幾人。”小二說著,就露出來一臉崇敬。

“早前聽聞葉相爺有一女,才貌無雙,不知這葉相爺的獨女可配得上容公子?”

“這,倒也算配得上了。可葉小姐如今不知身處何處,想來倒也可惜了。”小二搖著腦袋,朝一旁走去。

連葉夢凡都隻能算配得上容冉,可見他還真不是一般的人。再想想剛才那個黑衣人,指定是容冉的手下,那人輕功極好,身手也快,玉清雖不會武功,但在南朝時多少見過慕容世瀾舞刀弄劍,怎會不知道那人武功造詣之高?能讓如此高手留在身邊為他效命,真的不能小覷了容冉。

是出於好奇吧,玉清不覺將頭轉向那扇門,又看了看吃得正香的雪兒,淡淡一笑,心裏想著:即使容冉再優秀,畢竟和自己無關,若貿然上去打擾,一定會惹來不快。況且,自己身為太子妃,能出宮玩玩也實屬不易,出宮玩也就罷了,和商人打上了交道對自己無利。本來自己就不會和商人有什麼交集,如今更不可能有什麼交集了。

想到這裏,玉清開始動筷,先把肚子填飽再說,說什麼也不能餓著自己。

餐後,一口清茶順著喉嚨流入,入口甘甜,茶香四溢,從鼻尖沁入肺腑,剛剛的好奇頓時融化開來,好不容易出宮來轉轉,怎麼能為了區區一個容冉就放棄。

“小白,你吃好了嗎?”

“嗯,吃好了。”

“那我們走。”

“是,公子。”雪兒跟在玉清身後,一臉滿足。

午後的陽光,金燦燦的,灑在玉清的一席白衣之上,泛著淡淡的光,大街上的青石磚,還有古香古色的兩側樓宇,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誘人的氣息。雖已不再如剛剛人滿為患,依舊有幾個閑人在街上漫步。不寬不窄的巷子,別有一番風味。

與此同時,他卻不是這般悠閑。

書房之內,太子殿下正在皺眉聽著秀香的報告。“出宮了?”

“是的,太子殿下。太子妃不讓奴婢跟著,奴婢也沒有金牌,這才留在了宮中。”

“聽你這意思,想讓本太子也給你弄上一塊?”太子挑眉,目光灼向秀香。

“秀香不敢。隻是,沒辦法完成太子殿下交代的任務了。”

“算了,你先退下吧。”

“是,秀香告退。”

【10】

太子放下手中擺弄的書本,走出書房,一轉彎便見到滿園的梔子花開,花香四溢,芬香撲鼻,白色的花兒在陽光的照耀下燁燁生輝,顯得格外美麗,太子隨手拿起花園旁邊的剪刀,修剪著枝葉。

本來這個動作在眾人眼裏也沒什麼稀奇,隻是接下來的動作就令人費解了,剪刀在枝葉上留戀,忽然向上剪掉了一朵梔子花。

萬千花叢,誰人不知太子獨愛梔子花,這小花園裏的花就是寵兒,連下人隨意觸碰都會被罰,還有一個被貶為官奴的丫頭為鑒,誰敢隨意觸碰這花?平時太子都是親自打理這些花,若是忙碌起來,也隻有仕梅才能幫忙打理。東宮四大侍衛之首的仕梅,身份何其不凡,也隻是幫忙打理梔子花。由此可見,太子對著梔子花有多在乎。

而如今,居然生生剪掉了一朵梔子花,這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太子心中一直琢磨著什麼事,心思完全不在此處,如今才回過神來,看著潔白的花朵從手中滑落,不覺眉宇一皺,眼眸中全是惋惜之情,這些花是當年和她親手種植,這些年來一直小心嗬護,現在,他覺得有些對不起她,英俊帥氣的臉上不知是何表情。

可太子,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是不是已經晚了?

“仕菊”

一個人影不知從何處就這麼冒出來,端直站在太子身旁,她低著頭,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黑發飄逸,顯然剛是用輕功飛過來的。

“你出宮去,看看太子妃在外麵幹了些什麼。暗中跟在後麵保護,不要驚擾了其他人。”

“是”

隨後人影消失,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似的。院中依舊如往日一樣平靜,淡淡的梔子花的香甜,充斥著周遭的氣氛。

太子繞過花叢,緩緩走進一間房門,房間雖小,卻也算得上精致,梨花木雕的屏風將房間分成兩塊,看不見屏風後有什麼,隻聞得悠悠茶香。屏風外麵是一張別致的方桌,上麵擺放著一盤棋子,太子走到桌前,看著黑白棋子相互廝殺糾纏,雙雙落入險境。

女子聽到門口的腳步聲,從屏風後出來。一襲白衣,沒有任何金銀作為裝飾,雖算不上美麗,卻也不俗,讓視線難從她的身上轉移。女子端著茶盤慢慢走出,輕聲道:“見過太子。”

“許久不見,你這裏還是這麼清新淡雅。”

“太子,這是仕梅剛剛煮好的茶,要不要嚐上一口?”

雖說是在詢問,女子還是將茶杯遞給了太子。太子並未多說些什麼,隻是接過茶杯。

將茶水在鼻子前輕晃,茶香順著鼻沁入五髒六腑,淡雅的味道讓人難忘,將杯子放到嘴前,輕輕抿上一小口,再放下手中的杯子。這一係列的動作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優雅。

皇族的貴氣與雅致,是任何人難以模仿的,這獨有的氣質,再配上一張俏美英俊的臉龐,可否算得上是人間極品?

“你真是好興致,悠哉悠哉地在這裏下棋。”

“仕梅從小在太子身邊保護,現在又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太子連這點小小的權力都不給我嗎?”

“你下棋自然是沒什麼不好,不過,你剛有一句話說錯了,你現在不是無事可做。”

仕梅看著太子,沒有說任何話,隻是在等他說。

“我感覺最近朝廷裏有一股暗勢力在逐漸擴大。起初仕竹跟我說的時候還沒覺得什麼,以為一切都是巧合,隻是巧合多了,我也開始注意起來,這些事先後串聯起來,定然是存心為之。”

“太子跟仕梅說這些,是要仕梅去調查這件事情?”

“你暗中調查,不要打草驚蛇。”

“仕梅知道了,近期一定會給太子一個滿意的答案。”

太子聽後,臉上漏出一抹笑容,十分滿意的離開了。過了晌午,大街上又恢複了往日,來來往往的行人,不時還有馬車穿梭。

“公子你看,那邊圍了好多人。”雪兒指著前方的人群,一臉的好奇相。

“那我們過去看看吧。”

“好啊。”雪兒臉上的喜悅沒有絲毫遮掩,高興得就差蹦起來了。

玉清沒有打擾雪兒的興奮,伸手攔住旁邊的一個人,問道:“這位公子,你可知前麵發生了什麼事情?”

“哦,那是石老板的場子,聽說昨兒個的奴隸中有個大美人,眾人都十分喜歡,石老板見狀就搞了個拍賣會,這不,還沒開始拍賣,已經圍了這麼多人。公子,先不跟你說了,我等今日也是來看看熱鬧的。”說完,那人急忙離開。

“小白,我們也去看看。”

玉清生在南朝,長在南朝,還從未見過明目張膽地販賣,不,應是拍賣奴隸。這種事情在南朝是違法的,北朝怎麼就沒人管管?對於玉清來說,自不會錯過新鮮的事物,是好奇使她邁開了步子。

剛還沉浸在有熱鬧看的雪兒聞此臉色大變,無論是身為公主,還是太子妃,身份何其尊貴,這種三教九流的拍賣會,怎麼會適合玉清呢?這麼想著,雪兒拽了拽玉清的衣角,“公子,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去那種地方了。”

“你剛不是還一臉興奮嗎?現在是怎麼了。別忘了,現在我是沈公子,你是書童小白,走,我們去看看。”

雪兒畢竟是公主身旁的丫頭,公主要看,她有什麼能耐拉著她?隻得跟在玉清身後。

隨著步子的邁近,玉清隻見戲台之上,女孩身裹紅紗,赤著腳在台上旋轉,肩上的銅片隨著節奏搖曳,半露的肚臍時隱時現,眾人將目光停留在女孩妖媚的身體上,想順著極薄的紅紗向裏看,絲毫沒有注意到女孩的麵部,雖是在笑,但那笑容裏透著憂傷,或許同為女人,玉清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女孩的無奈,想起自己當時被迫出嫁,又多了份同情。

玉清還在回憶,就有人開始喊價了。

“石老板,我出十兩。”

“我出二十兩。”

“四十兩。”

“七十兩。”

“我出一百兩。”

眾人驚愕的目光投向一旁叫出一百兩的紫衣男子。買個奴隸,平時也就是三五兩,十兩都嫌多,居然有人叫出了一百兩,眾人瞠目結舌。再看看台上那個五大三粗的石老板,滿臉笑意道:“容公子光臨,我老石真是開心,那就——”

石老板的話還沒說完,突兀的一聲傳來,“石老板,我出五百兩。”聲音雖不大,可卻響徹在場所有人的心,有人居然喊出了五百兩的天價。眾人將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那個“小個子”,隻見他身子十分清瘦,但卻長得極美,簌簌白衣,一隻玉簪別在發上,倒真像是個翩翩公子。

不僅是眾人驚愕,就連石老板也十分詫異,或許是從沒有人出五百兩去買一個奴隸,也或許是石老板沒聽清楚,不過,後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公子,你剛說願出多少?”

“你沒聽錯,我出五百兩。”

【11】

玉清示意身後的雪兒將銀票給石老板,人群之中,再沒有人出更高的價格。石老板接過銀票,塞進袖子。眾人見此情況,自然沒什麼熱鬧可看,也自覺地散了。

原本熱鬧的場景,隻剩下五個人,台上站著紅衣女孩和石老板,台下則是玉清、雪兒和不知名的隻知姓的紫衣容公子。

石老板走下台來,開口問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家公子姓沈。”雪兒道。

“沈公子,在下石敢當,若是今後有什麼買賣,我老石隨時恭候。老石今日還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玉清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頭。

石老板走後,玉清帶著雪兒離開,台上的紅衣女孩見狀,立即跑下來跪在玉清身旁。“小女子玥多謝沈公子相救之恩,隻是子玥無父無母,還望公子收留。”

玉清回過身來,忙扶起子玥道:“子玥姑娘,在下這裏有一些銀兩,你拿著這些去做些小生意來糊口吧。”說著便掏出了荷包。

“沈公子,小女已受恩惠,又豈敢再收公子錢財。”

“這錢,姑娘你就收著吧,沈某真的不能收留姑娘,除此之外,沈某真不知該如何幫你。”

子玥對於麵前之人除了感激,更帶有一絲敬佩,這才是正人君子。可是,自己該怎麼辦?無父無母,就連姐姐也不知身處何處,這都是事實啊。

一直站在原地看熱鬧的紫衣有些好奇,買了奴隸居然不留在身邊,難道是不喜歡嗎?既然不喜歡,為何要花五百兩和自己爭奪?他不覺可惜,隻是對麵前的沈公子有了幾分興趣。

“沈公子,你不願收留這位姑娘,不如讓這位姑娘留在在下府中,容某願付公子五百兩。”

對她沈玉清來說,有人收留子玥姑娘自然是好的,可剛剛救她就是為了讓她免受苦,如今剛出虎口,又豈能再入狼窩?

“你是?”

“在下容冉。”

“容公子,子玥姑娘現在已是自由之身,若公子願意收留,也得問子玥姑娘願不願意。”

“子玥姑娘,在下看姑娘好舞姿,想讓姑娘教在下妹妹練習舞蹈,不知姑娘可否願意?”

子玥看玉清是真沒收留自己之意,故而點了點頭。既然子玥點頭,玉清自然不好再說些什麼,隻道:“子玥姑娘,你是客人並非下人,若是容公子府中住得不舒心,你還可以拿著這些銀子出門做些小生意。”

子玥朝玉清點頭,表示聽懂了玉清話中的意思。

出宮一天了,轉眼快到傍晚,玉清對容冉道:“還望容公子對子玥姑娘多多照顧,沈某還有事,先行一步。”說完就帶著雪兒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如果一開始就發掘出了秘密,那就沒什麼意思了,既然有緣,就一定會再見麵的。他容冉不急於這一時,慢慢發現才是樂趣。

“玄影,另備一輛馬車,送子玥姑娘回府。”

不過眨眼功夫,一輛馬車就出現在子玥麵前,雖不是什麼華麗的馬車,但也寬敞,想來做下五六人都不成問題。子玥站起身來,朝馬車上走去,馬車飛馳。而容冉則上了自己的馬車,他的馬車不僅寬大,還是用紫檀木雕刻而成,看上去低調普通,實則是價值連城。

雪兒亮出金牌,馬車便通過了宮門,總算是回宮了。

一天的行程,意猶未盡。

回到東宮之中,玉清和雪兒悄聲回到寢宮,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剛坐下來,還沒來得及喝一口熱茶,就聽到秀香在門口喊著“參見太子殿下。”

門被推開了,玉清連忙起身,“臣妾參見太子。”

“不必多禮。”太子還是如初見時溫和,隻是玉清知道,這份溫和不屬於自己,他的心裏隻有她。

“聽說太子妃今日出宮去了。你身子剛好,不宜多走動,應靜養才是。”

“臣妾謝太子關心,適當活動對身體還是有好處的。太子可曾用過晚膳?”

“用過了,本太子還有事,就不陪太子妃了。”

說是這麼說,可太子的心中竟莫名有種落寞,以前的玉清總是叫自己夫君,可自從知道葉夢凡的存在以後,好像一直叫自己太子,不過也好,若是將來夢凡肯回來,或許對她也好。

望著太子離去的身影,玉清雖然清楚,可還是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淚在眼眶中打轉,即使再堅強的的笑容,終究敵不過內心的苦楚,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折磨自己,偏偏愛上了他?那個人就如同毒藥一般,一旦觸碰,就隻會淪陷,淪陷在沼澤地裏不可自拔,他的一舉一動,他的溫聲細語,他的一瞥,都讓玉清失去理智。

說到底,公主雖然是萬金之軀,雖然身負責任,可也不過是一個女子,十八歲的芳心暗許,十八歲的情竇初開,初次接觸愛情,隻剩下手足無措。

夜,靜悄悄襲來,夜晚的風聲夾帶這梔子花香,幽幽散開,又是一個難眠之夜,玉清臥在美人榻上輾轉反側。這間屋子,華麗而又空虛,自從來到北朝至今,太子與自己不過是比路人多了一個名聲,太子的刻意疏遠,讓玉清不得不感時傷懷。她感覺自己就像金屋裏的雀兒,隻有觀賞價值,又有些害怕,怕自己應了那句“環佩空歸夜月魂”。

這不是她所向往的,早在兒時,玉清就羨慕父皇與母後的一見鍾情,幻想著自己的未來可以和喜歡的人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一雙人,但往往事與願違。現在,她隻求自己可以看著太子,哪怕他的心中從未有過自己,哪怕那抹笑意是為了另一個女人,隻要靜靜望著他,就足夠了。玉清不想再多想些什麼,漸漸有了睡意。

睡夢之中,玉清再次回到曾經夢到過的迷霧,迷霧濃鬱,看不見四周。

玉清開口問道:“老婆婆,是你嗎?”

無人回應,周遭靜得出奇,略顯幾分詭異,玉清有些緊張,屏住呼吸,生怕驚動了什麼。縷縷微光射入,霧氣緩緩散開,近處是荒蕪的土地,剩得幾棵沒有生機的枯木,遠處是一片池塘,荷香若隱若現,幽幽飄來。

沒了霧氣,倒是一個美麗的清晨,玉清那懸著的心放下不少,輕步向前走去。池水中的景象,讓她回憶起不少往事。小的時候,後花園裏就有這麼一片荷塘,清晨,母後會去采露珠為父皇泡茶,小玉清有時會纏著母後陪自己玩耍,初夏的荷塘在玉清心中永遠這麼難忘。

不覺引起了詩性,隨口吟道:東方微啟魚肚白,粼粼微波漾碧池。

未見菡萏尖角露,觸得晶瑩滑玉盤。

蜻蜓點水泛青漪,錦鯉嬉戲現紅妝。

輕風徐來卻作客,嗅聞清香滿荷塘。

身後一婦人,身著青紗,徐徐走來,麵目和善,雖是有些年紀卻不乏優雅高貴。

“玉清。”婦人輕聲喚道,聲音極其溫柔。

沈玉清回轉過身體,兩行淚自然而然地落下。

“母後”這一聲母後,叫得人心都軟了。

或許隻有在母親麵前,玉清才能放下一切偽裝,全然隻是個孩子,擁入母親的懷抱,她不想去想什麼國泰民安,不想去想那個不愛自己的丈夫。畢竟玉清隻有十八歲,十八歲的少女,承受了太多太多的責任,這一刻,她隻想承歡在母親膝下,哪怕隻有一時,隻讓自己任性這麼一時也好。

“玉清,你瘦了,是不是沒好好吃飯?母後不在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婦人用娟輕輕拭去女兒眼角的淚痕。

“嗯,母後放心,玉清會照顧好自己的。”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說著說著,淚水便如決堤的河水,傾瀉而出。

“玉清,母後知道你的心裏不舒服,母後不在你身邊,無論如何,你都要學會堅強,學會保護自己。”

玉清應著,卻依舊緊緊抱著婦人,想必一個女兒對母親的情感,必是依依不舍吧,生怕一鬆手,又如當初再也見不到母後。

而事與願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