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回來了?”
剛到府門前,小廝一個個的圍了上來:“老爺已經酒醒,知道大爺回府,讓大爺去拜見呢。”
賈蓉點頭,冷漠的進府。
小廝現在敬畏他的身份不敢胡來,要是幾年前,怕是已經有小廝,朝他吐口水,還要問他一句:“老爺眼巴巴等著,大爺心裏沒數嗎?”
叢綠堂,賈珍正在喝茶。
這是他自從納了那兩房小妾之後,第一次清醒過來,隻感覺渾身酸軟,頭疼欲裂:“那混賬,還沒回來?”
五年沒見,賈蓉歸來,賈珍不僅不高興,而且很是惱火。這個畜生混賬,五年前不聲不響離開,如此不孝不敬,今日要打死他!
就算是封爵又如何,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
“來了。”
“大爺來了。”
賈珍抬頭,就看到一張有些熟悉,算是很陌生的臉。
身材高大,極其壯碩。與記憶中,身材高挑,卻有些偏瘦不同。特別是,一雙眼睛充滿冷漠,渾身帶著一種迫人的氣勢,讓他膽戰心驚,似乎隨時都要丟掉小命。
賈蓉廝殺五年,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人命。
建奴皇帝的腦袋,都被他摘了下來,傳閱天下。渾身凝聚的殺氣煞氣,僅僅一絲,就讓賈珍惶恐不安。
四周小廝,更是兩股戰戰,看向賈蓉,眼眸中都是敬畏。
賈蓉不鹹不淡的彎身拱拱手:“父親。”
如果不是禮教大防,世間孝道大如天,賈蓉根本不不想叫這一聲父親,賈珍不配為人父。
不鹹不淡的見過,賈蓉問道:“尋我何事?”
賈珍心中暴怒,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要拿著茶盞砸過去。
但是當看到,那雙冷漠如同冰霜的眸子,賈珍心中一顫,本能恐懼起來:“哼,你老爺我的兒子,回來了不知道拜見?”
四周仆人,第一次見到,老爺沒有動手打小蓉大爺,暗暗稱奇。
“剛回京,麵見聖上,聖上聖旨傳達寧國公府。我回府尋找父親,父親正與兩個小妾醉眠,沒叫醒。”
賈蓉淡淡道:“老爺以後好好高樂,寧國府你既然不能管,不想管,那就不用管。”
“你這蛆心的玩意兒,你說...”
賈蓉猛然一眯眼,眸子如刀,直刺他胸口,讓賈珍呼吸抑製,差點呼吸不上來。
賈蓉轉身離開:“明日,北靜王、牛爵爺幫我保媒,年前我迎娶秦氏女,寧國府內宅,天香樓一帶,是我夫婦居住之地,為了避嫌,為了禮節,老爺以後不要再去...”
“你...畜生羔子!”
賈珍起身,怒到了極致。
這是要奪他的權?
不僅如此,婚姻大事,不經他的同意?
這混賬!
這逆子!
賈蓉猛然轉身,身上凜冽氣勢,仿佛帶著地獄的惡鬼咆哮。
“噗通...”
賈珍腿一軟,坐在了椅子上,整個人差點癱了。
他內心湧現無數的恐懼,唯獨不敢再有憤怒。
賈蓉嗤笑道:“我為安國縣公,寧國府我勳爵最貴,我的妻子嫁入寧國府,就要管理整個寧國府。”
公爵袍服在身,賈珍敢動一下試試?
明日就要獲罪,發配邊疆!
賈蓉還真希望他有這個膽子,把這老東西送走,省的禍害寧國府。
可惜,賈珍不敢。
眼睛掃過賴升,還有一眾奴仆丫鬟:“要是哪個敢耍心思,本公爺,殺人無數,不在乎再殺幾個!”
“噌!”
十個親兵拔出挎刀,十個經曆無數生死的悍卒,慘烈的殺氣,充斥著整個叢綠堂。
“噗通...”
賴升直接跪下,不少丫鬟仆人,臉色慘白,跪倒在地。
賈蓉笑了笑:“老爺喜歡高樂,那就高樂,兒子有本事讓你無憂無慮,既然無能,何必再去費盡心思?走了,明日府中的婆子仆從,管家的,還是不管家的,我不問你多有麵兒,全都給我到齊!”
賈蓉沒有放下狠話,但是寧國府的丫鬟婆子,仆從男丁,都本能的認為,若是遲到,必死無疑。
賈璉來到寧國府,沒見到感覺丟臉了臉,不想見人的賈珍。
賈璉要找賈蓉,賈蓉也不在府中,隻好回轉西府回話,自己去玩耍。
......
寧國府就是一個爛攤子,賈蓉婚前必須要整理整頓,省的惡奴欺主!
特別是賴升,這個忘恩負義的玩意兒,不知盜取了寧國府多少好東西金銀,讓他的兒子,脫離奴籍,還買了官兒。
當寧榮二府白茫茫一片真幹淨之後,賴尚榮把一個毫無情誼,演繹得淋漓盡致。
這些人,饒不得!
寧國府丫鬟仆人,也要放走一些。
甚至,需要全部換掉。
不說這些丫鬟多少都被賈珍染指,這些碎嘴子,愛造謠編排主子的,豈能留著自己找不自在?
第二天,密密麻麻數百丫鬟仆人,早早地就已經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