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父親第一次來找我,要我為他動手術的時候,我就注意上了他。我知道,我會從他那裏得到我想要的。
“就在那天,我把刀遞給你的父親,問他想不想用一次真正的手術刀,給我動一次手術。然後我就躺在那張鋪著白色床罩的床上,解開我的衣服,露出了我的肌肉。我用手指在我的肚子中間劃了一道,我說2519,很簡單,拿著手術刀,照著我的樣子,在這裏輕輕劃上一道就可以了。
“你父親拿著那把鋒利的刀,就站在床前,他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他笑的時候那雙眼睛更加奇特,黑色的眼珠好像不見了,隻露出一大一小的眼白。兩隻眼睛呈三角形,橫在那張臉上。他笑了有一分鍾,然後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他看了我一眼,拿著那把刀指向我的肚子。
“我閉上眼睛,我感覺到了刀的冰冷。
“可是,那天你的父親並沒有劃破我的身體。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扔掉了手術刀。
“他走了。
“我知道,從此之後2519再也不會去找醫生為他動手術;我也知道,當手術刀停在我的皮膚上時,我多年的願望已經實現了。那天,我們兩個做了彼此的醫生。
“之後我有一個月沒有見過他,他再也不來找我。我堅信你的父親不會再讓人給他動手術,他自己也不會。可是一個月之後,我還是聽說他死了。”
高斌講述的故事很冗長,窗外依然有風,風吹亂了樹葉,卻吹亂不了故事。
我的頭很痛,我閉上了眼睛。高斌就在我的旁邊,回憶和講述讓他變得輕鬆。我以為是室內腐朽的空氣讓我的頭很痛,我讓高斌打開了窗。風吹進來,窗簾窸窸窣窣,我走到窗邊,對著空氣喊了一聲:“父親。”
高斌走過來,他說月兒,忘記了父親,不要再尋找。
“不要再尋找,因為你什麼都找不到。”
10
高斌讓我遺忘了父親,不要再尋找。我承認,遺忘是治療所有疾病的法寶,我一度聽從了高斌的建議,開始遺忘。
那段時間我和高斌在一起,他讓我喊他爸爸,他喊我寶貝,我們相互喊著這個世界上最誘人的稱呼。
我不再尋找,我開始享受這一切。
可是糟糕的是,當我開始遺忘父親時,有一天卻突然間擁有了母親淫蕩的特質。在高斌那裏,當我們躺在床上,當他再一次抱著我喊我寶貝的時候,我不由自主升騰起邪惡的欲望。
而且那時我認為,隻有淫蕩的女人才會讓男人無限地愛,如不然,父親和叔叔,為什麼都會那麼熱愛母親?
所以那一天我把高斌的手指放在我的下部,我說爸爸,男人和手指是一樣的。我又說爸爸,我不要你做我的父親,我要你做我的男人,好嗎?
我已經侵入到高斌精神中最頑固的領域,他對我無限地愛,當他不加遏製地愛我時,他就會同意我所有的建議。所以他開始用手指撫慰我,盡管他是痛苦的。可是我感覺棒極了,我扭動著身體,我知道高斌不喜歡女人奇怪的聲音,我咬住嘴唇,以免我的口中發出刺激高斌的聲音。
壓抑也不能阻止我的興奮。
當一切結束之後,我疲憊不堪,我閉著眼睛,腦子一片空白。我感覺到高斌在看我,他好像是在審視我,我睜開眼睛,叫了一聲爸爸。
和以往不同,我的那聲“爸爸”並沒有帶給高斌幸福,相反他很懊惱,他說月兒,以後不要再喊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