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我一定不要成為母親的樣子(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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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看到叔叔和母親赤裸的身體疊加在一起的時候,我居然沒有瘋狂叫囂,我反而說不出話,和三年前一樣,我失語了。我很想對著母親喊一聲“淫蕩”,很想唱那首嘈雜的歌,可是我的嘴巴發不出聲音,我隻是瞪著我的眼睛,看著黃色的叔叔和母親在潔白的床上自由運動。

叔叔終於發現了我,他用手推開母親的身體,他慌忙去找衣服,可是因為慌亂,他怎麼也穿不上他的衣服。我看到了他的陰莖,那時候它還處在驚恐和激動中,它依然挺立著。叔叔想拿衣服遮住它,可是它太龐大了,衣服懸掛在上麵,猶如懸掛於樹枝,並不能遮住它。

母親也看到了我,當叔叔用衣服遮蓋他的樹枝的時候,母親赤裸著身體,拿起被子裹住了慌亂中的叔叔,然後她走出了叔叔的房間。當她走到我的身邊,她看了我一眼,她頭發淩亂,赤身裸體,如女鬼一般。

世界靜極了。

我退回了我的房間。

我應該很開心,我實現了一件我等待了很久的事,我應該如以前一樣哈哈大笑,可是我沒有,我再次失去了話語的能力。

我拿出父親的打火機,這早已經成了我的習慣,不管開心還是不開心,我都會拿出那枚打火機,它對我的意義已經不單單是父親留給我的禮物,而是我的夥伴,我唯一的夥伴。

那天我拿出了它。當那次我說我要做父親的模特而驚嚇了父親之後,父親好久不再出現,可是那天父親出現了,他依然站在藍色的火苗上,對著我笑。

“月兒。”父親說。

我口不能言,我隻在心裏說,爸爸,你看到了嗎,我從來就不會變。

爸爸一直笑,他笑的樣子很滑稽,他像是發現了一個什麼秘密,或者是如我一樣,實現了一個陰謀,這讓他覺得非笑不可。他終於笑夠了,他對我說:

“你永遠都是我的女兒。”

然後父親就消失了。當父親消失之後,我拿出一支筆,在紙上寫出這樣一句話:我從來不會背叛你,爸爸。

父親才是我永久的主人。

當我寫出那句話之後,我出了門。那時是深夜,街上行人很少。在這個城市,當深夜來臨、街上行人稀少時,傻子就出現了,平時他們蟄伏在城市的角落,他們隻在深夜現身。比如那天,當我隻身走在街上,我的身後就跟了一群傻子,他們衣衫襤褸,嘴巴裏發出嘰裏咕嚕的聲音。我從來不怕他們,我回過身來,對他們做出一個“O”的口型,我本來是要轟走他們,可是我發不出聲音。

那群傻子對著我笑,然後他們從我身邊跑過,有一個人還對我喊著:美女,美女。

他們跑開了,消失在深夜。

我去了路人甲的家裏,我悄悄打開了門。他正在熟睡,他的生殖器癱軟著,如同一個死去的人。

我沒有喊醒他,而是躺在他的身邊。

可是路人甲還是感覺到了我,他突然醒了,他看到我之後就悲傷地哭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路人甲哭泣,他的眼淚居然那麼令人動容。他說月兒,你跑哪裏了,你知道嗎,我都急瘋了,我每天晚上都會在那個角落等你,可是我等不到你。月兒,你怎麼可能這麼狠心,怎麼可以離開我這麼久。

他終於說完了,然後他又開始如以前一樣打量我的身體,一點一點看,看過了正麵,他把我翻轉過來,撫摩我的脊背。

“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女人。”他喃喃細語。

在路人甲的喃喃細語中,我又看到了叔叔的陰莖和母親赤裸的身體。那時我有了變化,我開始狂躁不安,我大口喘息,麵對著赤裸的路人甲,我的眼睛中充滿了欲望的火焰。

我的變化讓路人甲很驚訝,他終於確定發生了什麼,他很興奮,開始撫摩我的乳房,他說月兒,這就對了,你可以的,我就說過你可以的。

我們又一次做愛了,那一次他特別猖狂,我知道他是等待了很久,他終於等來了。他不斷喊我寶貝,他連月兒都不喊了,那一定是忘記了我的名字。那時我才知道,在男人忘情的時候,隻有寶貝才是他最想要喊的名字。

值得一提的是,那天他用一種很奇怪的方式和我做愛,並給它起了一個名字,叫做:紅。他說“紅”是中國最美麗的字,所有美好的東西都可以叫做“紅”。

他居然把那場遊戲也叫做紅,可是在我的記憶裏,我知道紅是一朵花的名字,那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花。

那是我第三次和男人做愛,之後我後悔得要死,我開始特別討厭我當時的身體。19歲的時候,我覺得女人的身體永遠不能感受到來自男人的快樂,因為那是淫蕩的表現,或者是淫蕩的開始。可是在那一次,我是非常潮濕地迎接住了路人甲的身體,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快樂。那時我覺得我真的和母親一樣,成了一個淫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