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的黑了,大廳裏開始一陣陣的騷動,柳雲清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不知何時眾人已在大廳聚集齊了,而為首的李霖羌等人站在中間,像是在指揮著什麼,“竟然睡著了。”柳雲清嘀咕著,從長凳上坐了起來,稍稍換了換了勁兒,起身便向眾人中走去。
“好了,這次是否能成功,就全靠大家了!”李霖羌向上抱拳,仗言說道,而柳雲清也隻趕上了話尾,這時,胡傑在李霖羌耳邊輕聲說了幾句,隻見李霖羌微微點頭,繼而又衝眾人說道:“各位,其它的我也不再多說了,門外已幫各位準備好了馬匹,現在天色已黑,如果沒有別的什麼事情,我們就出發吧。”說罷,自己領先往外走去,“雲清。”江雷叫住了跟著眾人往外走的柳雲清,“怎麼了?師叔。”柳雲清轉身走到江雷身邊,問道,江雷略有遲疑,關心道:“保護好自己!”柳雲清看著江雷,肯定的點了點頭:“我會的。”說罷,轉身走去。
果不其然,門外真的準備好了不少馬匹,按照人數安排大約有三四十匹,眾人各自隨意挑選好自己的馬匹,柳雲清看中了其中一匹褐色彪馬,過去拍了一下馬背,手拉馬韁,右腳一蹬馬鐙,跨腿直接騎上去了,不多時,眾人便已都準備妥當,這時,柳雲清才注意道剛才一直沒有看見的李鳳芝此時剛與其父李成鶴走出大廳,“爹,我來時的馬呢?”李鳳芝看了看群馬,衝李成鶴問道,“在這裏呢。”胡傑似乎早就準備好了一切,見李成鶴父女一出來,便牽著父女二人來時所騎的兩匹馬走了過來,李鳳芝扭頭一看,甚是興奮,不顧身邊的父親,徑自接過自己的那匹褐色大馬,踢蹬跨腿騎了上去,“你慢點兒。”李成鶴不放心道,但見女兒已騎上馬,遂歎了口氣,接過馬韁,腿腳甚是利索的騎了上去。
而這時,李霖羌江雷二人為首,騎馬走在最前,江孟胡傑等人緊走在旁邊,而後便是眾人,李成鶴則緊挨著李鳳芝,生怕女兒有所閃失,柳雲清在眾人中小心翼翼的跟著,“都已準備妥當。”胡傑小聲對李霖羌說道,李霖羌則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眾人,喊了一聲:“出發!”便揚鞭策馬,向前飛奔起來,“駕,駕。”馬匹在眾人的駕馭之下,緊隨李霖羌之後,飛奔起來,之間,江孟有意保護柳雲清,略停,待柳雲清騎馬從自己身邊經過時,江孟這才揚鞭在眾人中與柳雲清並排而行。
在黑暗中,看不清路,也不知走到了哪兒,李霖羌身邊還有胡傑在旁騎馬打著燈籠,而眾人隻能是緊跟著李霖羌,不敢有絲毫怠慢,越走天越黑,李鳳芝心裏有些害怕起來,一陣寒風吹來,李鳳芝不禁打了個寒顫,而這時,眾人似乎在飛奔中有所緩慢下來,漸漸的由剛才的飛奔慢慢轉換成了騎馬緩步行走,“怎麼了?李莊主?”江雷衝領頭的李霖羌,疑問道,李霖羌卻並不回答,而江雷則感覺到自己似是身處山間一般,兩邊時有流水之聲及碎石滾落之聲,且兩側之風寒風打來,身上有如被夾擊一般,周邊則是除馬蹄走動外一片死寂。“我們這是到哪兒了啊?”柳雲清扭頭模糊看不清江孟模樣,開口問道,而江孟亦是糊裏糊塗道:“我也不太清楚。”江孟這邊話剛落音,隻聽前麵胡傑一個響亮的三擊掌,叫了一聲:“出來吧,兄弟們。”說罷,突然從兩邊‘黑嗖嗖’出來許多人,這下,眾人都嚇壞了,“誰?”其中有人驚慌道,李霖羌意識到眾人可能收到驚嚇,趕緊解釋道:“各位無須驚慌,都是自家兄弟,他們都是我手下的人,安排在這裏就是為了監視‘春仇宮’的舉動的。”一聽此話,眾人這才放下心來,“‘春仇宮’就在附近嗎?”有人問道,這時,剛才從黑暗中走出來的其中一個為首的人衝李霖羌說道:“莊主,‘春仇宮’就在前方附近,我們這幾日在此守候,卻無發現有任何人從‘春仇宮’走出。”“好了,我知道了。”李霖羌應道,說著,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回頭衝眾人說道:“眾位兄弟,前方就是‘春仇宮’,為了不使對方察覺,我們還是下馬前行吧。”李霖羌話一說,眾人倒也聽從,紛紛下馬,在黑暗中,李霖羌安排在此的手下約有五六十人的樣子,他們走在李霖羌前麵,以作保護,就這樣,黑暗中,一群黑黢黢的人群慢慢逼向前方的‘春仇宮’。
“怎麼還沒到啊?”李鳳芝有些沉不住氣了,念叨道,“現在後悔了。”李成鶴在黑暗中故意諷刺女兒道,李鳳芝把嘴一撅,倔強道:“誰說的,我隻不過說說而已,哼。”由於天太黑了,胡傑手中僅有的一把燈籠似乎根本起不到作用,“把燈籠熄了。”李霖羌突然緊張道,胡傑趕緊慌張將燈籠熄滅,剛要開口問話,隻聽得前邊有人突然痛苦道:“我的脖子,我的……。”話未說完,便聽得有人倒地,接二連三,前邊紛紛有人倒地,“莊主,前麵有危險。”胡傑謹慎道,李霖羌正要下令停止前行,柳雲清突然在人群中,喊道:“快點住鼻息穴,前邊有毒。”眾人一聽到柳雲清後半句,哪裏還有心思懷疑,再加上都是江湖中人,對一些穴位命脈都很熟悉,因此柳雲清話一出口,眾人便紛紛如其所言,點住了自己的鼻息穴,約有一刻鍾的時間,柳雲清緩了緩氣,大聲說道:“大家可以解開穴道了。”“剛才怎麼回事?雲清。”江孟隨即問道,柳雲清思忖了一下,說道:“剛才風中有一股異常的清香之味,那是一種有七種毒草外加迷魂香合製而成,散入風中令人吸入體內,短時間內便會感到脖子似被掐住窒息而死,同樣,這種毒隻能依靠風來散播,但卻持續不了多長時間,而這種毒應該是剛才由前方的風吹過來的,因此前邊才會有人連續倒地。”這一下,眾人可謂是虛驚一場,多多少少都吸了一口冷氣,“好歹毒啊。”李鳳芝暗暗憤恨道,同時也對柳雲清多了幾分佩服。
有了剛才毒氣的經曆,眾人前進起來明顯小心起來,就在這時,走在最前的一人,腳下似是踩到了什麼東西,“不好,有暗器。”那人大叫一聲,話音剛落,還沒來得及防備,便被從暗中發出的暗器擊中,一命嗚呼了,隨後,那暗器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的從四麵八方向眾人紛紛襲來,“保護好自己。”李霖羌喊道,眾人驚慌失措下,迅速拔出自己的武器,在黑暗中,憑著行走江湖對暗器的敏銳感覺,出手抵擋,各保其身,“鳳芝,你還好吧?”李成鶴仍放心不下女兒,急切道,李鳳芝也看不清父親位置,回應道:“我沒事。”說罷,橫劍側身擋住了一個向自己襲來的暗器,然而,眾人當中仍然有很多人防不勝防,被暗器擊中,不幸身亡,不過,那暗器好在漸漸的少了,“是飛鏢。”柳雲清空手接住一個襲來的暗器,仔細一看,驚歎道,而其手也被暗器劃傷,鮮血直流,暗器終於沒了,這時,眾人紛紛往地上瞧去,在微弱的月光之下,那地上還真是略略發光的銀色飛鏢,“太卑鄙了。”吳忠毅大聲怒道,李霖羌雖也氣憤,但是心裏卻不禁犯疑道:“難道他們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行動了嗎?”“李莊主,這時怎麼回事?”江雷走到李霖羌身邊,問道,李霖羌知道江雷的意思。說道:“可能我們這次行動被他們知道了。”說罷,李霖羌不等江雷回話,一揮手臂,激動道:“繼續走!”江雷像是要說什麼,但見李霖羌如此執意,江雷也不好再說了。
可是剛沒走幾步,風中突然傳來一陣‘叮鈴鈴’直響的鈴鐺聲,這一下,似乎又有什麼暗器,眾人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甚是警惕,但是鈴聲過後,卻無任何事情發生,就在眾人疑惑之時,對麵的黑暗之中突然走出幾個打著燈籠的妙齡女子,這時,剛才走在前邊的‘雪劍莊’的人也紛紛退到李霖羌左右,以作保護,“各位英雄,小女在此恭候多時了。”為首的一個穿白衣的女子,說道,“你是誰?”胡傑持劍走上前,用劍直指那女子,逼問道,但那女子絲毫不在意,反而加以嘲諷道:“李莊主,這就是您的不對了,小女特奉宮主之命,特地在此迎接,您的手下這樣做,難道連基本的禮尚往來的禮節都不懂嘛。”“你!……。”胡傑持劍,一臉憤怒,剛要動手,卻被李霖羌製止住了:“胡傑!”胡傑一回頭,卻沒有收手的意思,李霖羌則不快不慢衝那白衣女子說道:“想必姑娘就是‘春仇宮’的人吧,剛才在路上的種種,我猜你家主人已經知道了我們此行的目的了,而且剛才姑娘能說出我的身份,想必對我們也是了如指掌的了,既然如此,你讓你家主人出來便是,至於你們,我們可不想傷及無辜。”“原來是‘春仇宮’的人。”柳雲清暗自思忖道,而那個女子對於李霖羌毫無畏懼,說道:“李莊主此話是不是有些為時尚早啊,不過,我家宮主有令,特意讓我在此等候引路,我也不敢違背,那麼各位英雄,就請跟我走吧。”說罷,那幾位女子便轉身就走,這邊李霖羌等人似乎根本沒有時間思考,麵麵相覷一番,索性跟著那幾位女子向前走去。
而前邊的路上似是早就準備好了似的,路兩邊掛滿了燈籠,在微有月光的夜裏,竟然如白晝一般,這一下,眾人也看清了,自己身上在剛才的暗器飛鏢中,衣服有的被劃破了好幾道口子,而人數也明顯少了很多,“待會兒,要保護好自己。”江孟抓住柳雲清胳膊,甚是擔心道,柳雲清點了點頭,以作回應,“到了。”在兩邊的燈光下,那幾位女子在一個山穀前停了下來,為首的白衣女子說道:“各位英雄,請稍等。”“怎麼回事,你是在玩弄我們嗎?”眾人中有人不滿道,而那個女子隻是輕蔑一笑,不作回答,轉身獨自走到山穀前麵,喊道:“藍玉兒回報,眾位英雄已隨我到!”就在眾人疑惑不解之時,那山穀‘轟隆隆’一聲,竟然開出一扇石門,“怎麼回事啊?爹。”李鳳芝驚訝道,而李成鶴也是一臉茫然,這時,眾人隻見從那石門後走出三十多個女子,而且在燈光下,女子個個都有些姿色,“我以為‘春仇宮’都是些什麼人呢,現在看來,原來都是些小丫頭片子。”說話的是方月昌,話一出口,那個叫藍玉兒的女子便急了:“英雄說這話,就不怕折了自己的腰嘛,畢竟,小丫頭片子也不是你想動就能動得了的。”藍玉兒話裏滿是挑釁,方月昌本來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裏,而藍玉兒如此一說,方月昌頓時火冒三丈,站出來衝那藍玉兒,大聲怒道:“看來老子今天要教訓教訓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一下了。”說罷,李霖羌等人還沒有回過神呢,方月昌便空手上前與那藍玉兒打了起來,眾人有意幫忙,但被李霖羌攔住了,因為現在的局勢是,‘春仇宮’其他人似是在靜觀其變,絲毫沒有插手之意,為了以防萬一,眾人也隻能先忍耐一下,畢竟,一路上的毒氣飛鏢可不是武藝高強就能輕易防備的。